一片漆黑的林子里,我们俩怕被人发现了就没敢打开手电筒,身上挂满了驱虫的东西竖着四只耳朵在林子里听动静,不一会儿就听到一阵树叶的响动,我们俩都是心里一喜,今天晚上活该我们开荤了,顺着动静悄悄的走了过去,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在一颗树底下正一点点的蠕动,起初我们都以为是只蜥蜴之类的东西正看准了猎物准备下手,我们就打算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仔细看那东西又没有尾巴,晚上太黑了,只感觉那东西长得圆咕隆咚的,而且还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地上蹭着,两个人都很奇怪,就捡了根树枝扔了过去,黑漆漆的东西微微晃动了两下就没了动静。

那太岁挨了老道士一拂尘,死命的想要挣脱,老道士拿出腰里的酒葫芦往外一撒,那太岁慢慢的又没了动静。(这酒名叫八宝归元酒,其实说白了就是用八种不同的五谷杂粮酿造而成的,至于这酒的出处容日后再说,还是先说说毛洪武吧)。毛洪武尿完了尿就觉得自己一身轻松,又想到之前对这老道士的态度,赶忙扑通一声跪下,拜谢老神仙搭救之恩。

没几年老爷子就撒手人寰了,毛洪没有了约束,更加无法无天了,家里能当的都当了,最后穷的身上连一个大子儿都没有了。好在老爷子有先见之明给他安排了后路,在家饿了几天就有人找上门请他吃饭,当即感动的想也没想就跟人走了,第二天天刚亮,又有人来邀他上门做客,如此往复几年,纵使毛洪武再傻也起了疑心,这么多人非亲非故的天天请我吃饭,问个缘由也没人说。

我拍了拍胸脯长舒了口气,再看那蛇,肚子被划开了一条大口子,里面儿滚出了一个人,衣服已经被胃酸给腐蚀光了,身上的皮肉连骨头都包不住了,原来这家伙是在消化食物,所以才动弹不得,刚刚被我踩了那一下惊动了它,就准备把肚子里的东西先吐出来,可没想到被胖子先下手了。我拿刀翻了翻蛇肚子里的尸体,身上配了一把和我们一模一样的刀,虽然不能确定这人是谁,至少能肯定十之**是我们一块儿出来的战友。

本来还想吃顿蟒蛇大餐,现在看着里面儿的人,我们俩都没了胃口,身上又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我们也就只剩下伤感了,一块儿出来的战友再见面人就没了,这给我们提了个醒,丛林里到处都是危险。索性就好事儿做到底,挖个坑把这俩都给烧了,虽然热带雨林的地面实在是太潮湿了,火也没那么容易烧起来,我们还是等这一人一蛇烧光了才走。

一股腥臭扑鼻,我从来不知道蟒蛇烧了会这么臭,心里还在暗自庆幸没有吃了它,等烧的差不多了才想起来刚刚打下来的那只鸟,赶紧跑过去找,这时候哪儿还有那大鸟的踪影啊,地上就一团灰,一只拳头大的小鸟在地上扑腾。小鸟长相怪异,一双鹰一样的眼睛,后面而拖着三根比身子还长的羽毛,身上的毛色黑白相间,我们俩都没见过这种鸟,只觉得稀奇就没舍得吃了它,找了个树藤子编了个筐子装在里面。

之后我们俩找到了一条河,烧蛇的时候被熏得一身的腥臭味,两个人见了水,赶忙脱光了跳进水里洗个澡,顺便在摸两条鱼打打牙祭,忙活了大半天,什么也没捞着。

这水清得很,水底下也够深,我跟胖子两个人潜下去好半天都没摸到底,上了岸生了堆火就架起鱼烤,藤筐里的鸟死死的盯着火堆,我们俩都以为那鸟是要吃鱼,就扯了一块递到它嘴边,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火堆也不理会,心里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没当回事儿,自顾自的吃起来,突然那鸟猛地跳起来扎进了火堆里。我们俩都愣了,完全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儿,那鸟在火堆里扑腾了一会儿就带着火星子飞了起来,还没看明白情况,一下子就扎进了水里。

都觉得好奇,立马又脱了个精光跳进了水里,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只鸟,这时候天色也快黑了,心里虽然不愿意可也只好放弃,吃饱喝足就准备睡觉了。

半夜里正睡着,一阵刺眼的光芒把我们俩都惊醒了,水面上一阵五彩斑斓的光嗖的一下就飞了起来,不一会儿就不见了,晚上被这么一闹就再也睡不着了,一晚上都在琢磨怎么回事儿。

等到第二天天亮了,实在是抑制不住好奇心了,两个人又脱了个精光跳进了水里,这回在地面上憋足了气,从小就被祖父逼着练气的我准备充足下去两分钟问题不大,胖子以前经常被我拉着一块儿练水性,比我虽有些不如,但是两分钟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拼命的往下潜,越到水下越黑,到最后干脆什么也看不见了,正准备回来的时候,理我们一米左右的位置,一点光亮一闪而过,胖子在后面推了我一把,我借力向前一冲,闭着眼睛双手胡乱的向前抓了两把,好像抓到了什么东西,顾不得那么多了,这时候气有点儿不够用了,赶紧浮了上来。

把抓到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个跟蟒蛇蛋差不多大小的蛋,不过明显不是蟒蛇蛋,之前我踩碎的那些都是白色的什么也没有,但这个蛋除了白色,还有一些黑色的碎花线条,看着挺漂亮的。胖子在旁边问这是什么蛋,长得这么奇怪,打开看看,能吃不?

我们俩正准备把蛋敲碎了,后面儿就来了俩人牵着一只狗,都是和我们一块儿进山的战友,这俩人和我们是一个班的,一个叫高个,主要是因为各个子高,另一个叫浓眉,其实他的眉毛缺了一大块儿,这绰号是用来笑话他的,时间长了他自己也接受了。

这俩人进山以前和我们一样,找了个地方会合之后也没着急走,跑到附近的村里借了一只狗,浓眉的老家是四川的,他老爸以前是个老猎户,经常带着猎狗进山里打猎,对狗的习性特别了解,不管熟不熟都能带着走。其实之前我们也想过借只狗进山,可我们俩都没他那训狗的本事,真要借来了,怎么带走也是个麻烦,既然和他们俩在这儿碰上了,也就说明我们没有走错路,毕竟狗是不会迷路的。

胖子看有人了来就开始炫耀那颗奇怪的蛋,他们也都跟着看稀奇,有一句没一句的问着,浓眉跟我说最多还有一天的功夫我们就可以到指定的地方了,上级给我们指定的地方是在一个山头上,从我们现在的地方过去还得经过一个大山沟,这时候天亮了没多久,又有了狗带路,我们就加快了脚步,胖子一路走也不忘了那个蛋,本来想敲碎吃了它,说来也奇怪,胖子在枪托上敲了几下,愣是没有一丝裂纹。

眼看着快到大山沟了,这时候浓眉带的那只狗死托死拽着,四个脚掌都在地上拖出了四条印子,说什么也不往前再走一步了,几个人心里都纳闷儿,浓眉这猎户出身经常带狗进山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胖子到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我以前听人说过,这狗要是不敢动了,准是有什么东西让它害怕了,就像藏獒,隔老远了只要狗闻到了味道,那肯定是不会再往前一步了。

我们虽然也觉得他这话说得有道理,可又想不明白,这大山里能有什么东西让这狗怕成这样。再看着狗整个身子都已经开始打哆嗦了,嘴里还不停的低声呜咽,眼神里充满了畏惧。浓眉有些不忍心把这狗就这么仍在山里,就抱着狗继续走,越走这狗越哆嗦的厉害,还时不时的尿两滴。

本来我们打算天黑之前赶上山头,现在被这狗耽误了一会儿,天也快黑了,我们就干脆在山沟沟里过夜了,点了火支好帐篷,胖子和高个儿又弄了两条蛇,煮了锅蛇汤说是补补元气。虽然没有调料,但对胖子来说那都不重要,看着蛇肉煮开了锅,哈喇子都留了一地。

吃饱喝足了我们四个人就坐在一块开始吹牛,浓眉始终抱着直打哆嗦的狗,胖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说你打算就这么一直抱着?实在不行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就把它给炖了得了。

说着又把那枚奇怪的蛋给拿出来炫耀,看到这蛋我就想到了之前那只鸟,我们因为处理尸体和大蟒蛇就没顾得上那只大鸟,大鸟没抓着就逮到一只小的,小的飞跑了最后得了个奇怪的蛋,越想就越有些离奇,想不明白就索性不去想了,干脆倒头睡觉。

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闪了一下光把我们都给晃醒了,起身就看到胖子手里的蛋在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弱的光亮,光线虽然微弱,可看上去确是五彩斑斓的,非常的漂亮。几个人赶紧围上去看,蛋壳上面原本黑色的线条变成了红色的,本来还在浓眉怀里打哆嗦的狗这会儿也消停了,光亮没持续多久就熄灭了,狗又接着不停的打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