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笑望着宁沁儿,道,“对弈,你会么?”

“可是主子,这个盒子”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宁沁儿。首先,她不能让宁沁儿拿,因为宁沁儿是主子,而且还是大陈后宫十几年甚至几十年来最特殊的一位主子;第二,现在这里只有她一个随侍,另一个那是人家小公主的,所以也没有人能帮她拿,但是更不能直接放到地上,这是对送礼的人的大不敬!

高娴衣微笑摇头,“倒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聊一聊!现在陛下也还没有下朝,所以想来,应该也不会耽搁你什么时间吧!”

如此开阔的胸襟,简直可以去当圣母了,还有谁敢拿自己去跟一个这样的人比。

但这,就是当初‘暗流’建立起来时的苏锦,对着当时连十个都不足的下属所说的话。

苏锦扶额,闭眼平静了片刻,然后睁开,抬头看向江褚时,“江大哥,我还是那句话!我和苏俨大哥,是绝对的不可能的!也正因为我知道不可能,所以我才不可以让他有任何的机会!我之前是苏家的三女,之后也会是,除非义父亲自将我从苏家家谱中除名!”

是啊,她为什么不告诉钟岸?为什么呢?

但是人碧兮可没那闲功夫去看这两神经的比剑,而是直接走到苏锦面前道,“姑娘,霁月阁那边的上月从江陵运过来的茶叶账目单子好像出了点问题,因为事关重大,碧兮拿不好主意,还请姑娘和大公子过去看看!”

她是凤仪宫的主人,是高皇后,是大陈的国母,便是这大陈的江山,她也算得上是半个主人。

可惜许妙心有的,却只有陈皇的宠爱而已。

玉芮怒火顿起,厉声喝斥道,“大胆奴婢,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你如此莽莽撞撞,要是冲撞了淑妃娘娘,你担待得起吗!”

陈皇闻声回头,便对上许妙心婉如秋水般的眼眸,陈皇温柔一笑,“心儿你醒了?感觉好些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稍一片刻之后,钟承与钟华二人并肩疾步走入阁中,两人同时在陈皇面前跪了下来,拱手恭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因为三皇子钟华与四皇子钟晔同出于上阳宫宸贵妃膝下,而二皇子钟承则是为采灵宫瑾妃所出,故才有了许妙心这一问。

钟哲浅然一笑,“本王可听说,是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连一直以来荣宠独冠六宫的妙淑妃,都因为对那女子出言不当而遭了训斥!这后宫,怕是又要变天了!”

苏俨起身走到苏锦身侧,双手轻抚上苏锦的肩膀,“阿锦,谁说你世上只有一个亲人,难道我不算?我们苏家不算?”

许妙心抚额,“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陛下却还对她如此上心,你让本宫如何不担心!”

“这是最高了?”

“好了,还有话就进去说,在这儿耽误了阁里的生意!”苏锦边径直往里走边淡淡道。

????苏锦转身,边往自己书房走去边微笑扬声道,“把树上的人打下来,如果打下来了,我有重赏,如果没打下来,那也有‘赏’,要算账让他来找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苏锦点头,“好!”

路人甲:“……”

钟岸晃然一笑,“原来苏姑娘,竟然就是这么看待本王的!本王不只是现在不相信,而且是从来,就没有相信过!”

“是,姑娘!”

荆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手中取出一张折叠齐整的信纸,递到苏锦面前,“这个,是下午有人送去祥福楼的,送信的人说,是枫叶山灵塔寺一个小和尚从山上送下来拿钱托他送到祥福楼的!”

“既然秦介已经撤走了霁月阁那边的探子,那也就说明庆王已经对我们放下了戒心,我们也已初步取得了他的信任,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进一步保持和巩固这份信任!然而千里之堤,溃于蚁x,任何一个不小心,都可能会让我们前面所有的付出功亏一篑,所以我们所走的每一步,都必须要经过深思熟虑,确保不会变成那个溃堤千里的蚁x!”

“哦……”姜影儿努嘴应道。

“确实,姜姑娘,先别说首主不答应,就是我们,也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座中年岁最高的元叔亦道。

“姑娘,锦宅那边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为什么姑娘要让庆王再去c手呢?”碧兮询问道,也是在转移话题。

“再是不烫,可这春里夜凉,打湿了对身子也是不好的,本宫看苏姑娘与本宫身形也差不多,不如便干脆将就些,换一身本宫的衣服吧!也好过万一受了凉可就不好了!”孔若姝关切道。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确实养了几株琉球特产的三星碟,这种花正是初春盛开,花朵有如碟形,同一株可开出三种颜色来,一般为紫色,蓝色和金色,但它的奇可还不只如此,在白天看着几乎可忽略不计,毫不引人注意的花须,一到晚上,它却会发出莹莹的微光,它的花名也是由此得来。”

黑衣男子犹豫了片刻后,才扔掉了手中长剑,同时后退了数步。

“是想要扳倒钟景的人,是能帮助你实现你的野心的人!”

住持貌似听的倒认真,略加思索了一番,点头道,“确实如此。”

“老纳该打定了,苏施主若无他事,便请回吧!”老僧淡声道,翻过一页经书,木鱼声再一次响起,一如苏锦来时所见所闻。

四人在城心处的街道旁寻了一家茶馆坐下来,白衣女子不说,碧兮荆玉也不问,他们很清楚,白衣女子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自有她的道理,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保护和服从。

“那么,处于晋陵以外的呢?”

白衣女子却是微微摇头,“去城北平定街,距京畿巡府二十里处应该有一座祥福楼。”

陈皇清醒过来,俯身又在宁沁儿的额头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然后起身从宁沁儿身上退下来,歉意道,“对不起,沁儿,是朕唐突了,险些做了令你难过的事,对不起!”

宁沁儿坐起身,看着陈皇微笑摇头道,“沁儿没事,沁儿不怪陛下!”

陈皇温柔一笑,“你早点休息,朕明日再过来看你!”

宁沁儿微笑点头,就欲起身相送,却是身子一软,险些摔倒在地,幸而陈皇及时扶住,不禁愧疚道,“对不起沁儿,朕到底是吓着你了”

宁沁儿强笑着摇头,“沁儿真的没事的,陛下,沁儿送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