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将妹妹扶下马来,轻声对她道:“此事是皇阿玛让我留在京里办的一件大事,十分机密,我怎么能提前告诉你呢?”

“刺杀公主,其罪当诛!”岭上为首的人大声喝道,“你们还不快快下马受缚!”

[网友]:从背后看,这个骑马的小正太很正点啊!刚才怎么没注意呢?

“是。”刚佳氏低头道,“只是……”

“要不是山贼,”肃小六冷笑一声,“那你们拿出兵器来围个圈儿,究竟是怕什么?”

绵和春山也都是宗室,绵是乾隆皇帝十二子永的继子,爵位是多罗贝勒;春山是努尔哈赤之子“大贝勒”代善的后人,爵位是顺承郡王。两人都已上了年纪,绵更是年逾古稀,两人步履蹒跚地由家人搀扶着乘车来到郑亲王府,一下车便先到郑亲王的寝殿去“视疾”。

[网友]:汗!

[网友]:我看,这女生和小六背后一定有事!

“不是说相声的还不来找你们呢!”那把总扬着脸,面色严峻地打着官腔,“今儿不是来抓你们,而是让你们去说相声!快点穿好衣服,带上你们的家伙,跟我走!”

众福晋忙止住哭声,富察氏转头向门外的下人问道:“玉满在哪?”

[网友]:这货在干什么?黑灯瞎火的背绕口令是几个意思?

惠园,是郑亲王府的后花园,曾经的第八代郑亲王德沛由于王府存银达数万两之巨,就对属下说,家资丰厚,是一大祸根,若不紧急消耗掉,一定会贻祸给后人。所以,由德沛主导扩建了这座花园,并命名为“惠园”。惠园内有一座雏凤楼,楼前有一洼水池,郑亲王患病之前,常在此处征招艺人唱戏说书,一听要移驾惠园,富察氏和刚佳氏便忙招呼侍女入内,更换往日听戏的常服,准备前往雏凤楼。

※※※※※※

在郑亲王寝殿的偏院,步军统领衙门的校尉敏泰把肃小六扶下马来,指了指院内的众人,低声说道:“郑亲王安排了一场相声堂会,指名要让世子您上台演出,这院里都是以前和您一块说相声的同行,您跟他们商量商量,看给王爷演一段什么相声!”

“这,”肃小六虽然下了马,但还是双手倚在马鞍上,有气无力地道,“你不是说让我来王府认亲的吗?这怎么又让我说起相声来了?”

“这全是郑亲王爷的安排,”敏泰伸手去搬开肃小六倚在马鞍上的手,“属下只管传话,具体的事就不清楚了。”

肃小六死死地抱着马鞍,向院内的众人望了望,见院里的墙角下蹲着十几名衣着褴褛的少年,有人拿着快板,有人拿扇子,其中一个少年低着头在轻声背贯口词的样子,倒像是个说相声的样子;另外在院墙这边,一个五十岁的老头佝偻的着身子,和身边两个二十多岁穿长衫的年轻人正笑嘻嘻地望着自己,不禁心中大疑,回头对敏泰道:“这些人我都不认识啊,你还是带我去王爷那认亲吧!”

[网友]:那一老二少看小六的眼神怎么那么暧昧呢?

[网友]:听说清末有那种玩相公的,是不是把小六当相公了?

[网友]:切,小六那模样也能当相公?人家当相公的都是京剧里唱青衣的坤角儿,就小六那模样,还是“别挨骂了”!【注①】

[网友]: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万一有好小六这一口儿的呢!

[网友]:你们什么眼神啊?这帮人长得歪瓜裂枣的模样,一看就是说相声的,就他们还玩相公?

“世子,您别逗我了!”敏泰笑道,“我在天桥看过你和他们搭班子说相声,怎么会不认识他们呢?”

“可是,”肃小六又仔细看了看,蹙眉道,“我真的不认识啊!”

敏泰指着张三禄等人,说道:“那老的,叫张三禄,那俩年轻的,一个叫朱绍文,一个叫沈春和,你们经常混在一块说相声,敢说不认识?我可是在步军统领衙门当差,你们天桥那帮人有什么动向,怎么能瞒得过我?”

肃小六听到这三个人的名字,心中顿时一震:“张三禄、朱绍文、沈春和?这不是相声的开山鼻祖吗?我的天啊,我竟然和他们一起说过相声,那我在相声圈的辈份岂不是高得不能再高了?要是说《逗你玩》、《官场斗》、《讲帝号》这几位见了我,岂不是得管我叫前辈?哎呀,且不论那世子能不能当成,这能跟这几位说上一段相声,也是我专业生涯的新高度啊!”

[网友]:《逗你玩》是马三立老爷子的代表作,那两段是指谁?

[网友]:你的相声等级不高啊,《官场斗》、《讲帝号》分别是刘宝瑞和侯宝林两位的代表作啊!

[网友]:朱绍文是不是就是老郭他们常说的“穷不怕”老先生?

[网友]:没错,他外号就是“穷不怕”。不过,看样子,

这老先生现在还正年轻着呢!

[网友]:哇,要是他们三个来一组合,我去当他们经纪人,肯定能在相声圈大赚一把!

[网友]:经纪人?哈,今天的口号是“防火防盗防经纪人”,你要是不姓宋,就别来凑经纪人的热闹了!【按:热点新闻不解释】

[网友]:噫

敏泰在这边仍在试图掰开肃小六死抠着马鞍的手,那边肃小六突然面带笑意地一转身,立刻松开手,迈步向张三禄等人走去。

“咦?”敏泰一怔,“这小子表情怎么说变就变?难道挂树杈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了?”

肃小六完全没有理会身后的敏泰,他满脸笑容地走到张三禄三人身前,从张三禄开始,向他们三人一一行礼,边行礼边道:“年长的肯定是三禄师傅,小六有礼了;这位肯定是朱二哥,小六有礼了;这位一定是三师弟,小六有礼了!”

朱绍文揣着手,侧头望着肃小六,说道:“我们仨,一个是师傅,一个是猪二哥,一个三师弟,那您不就是孙猴儿吗?”

“啊?”肃小六本想着自己若是当了张三禄的大徒弟,那么在相声圈的地位就超过了朱绍文,没料到自己的话竟然被朱绍文拿来砸挂,当下也随着他的话道,“你看,被八戒给认出来了!”

张三禄大笑,指着肃小六道:“好你个肃小六,这有日子不见了,一见面就拿我们开涮!嘴还是那么贫!”

“是啊!”朱绍文也道,“这一大清早的,巡捕营满城抓人,还指名要找你‘肃小六’,你究竟犯了什么事了?”

肃小六见他们对自己说话的样子,的确是挺熟络的,当下也就将错就错,装作熟人的样子,摆了摆手,叹道:“唉,一言难尽啊!不知道怎么跟你们说,今天这事儿就跟做了个梦一样。”

“我看呀,”沈春和打趣道,“八成儿是做梦想娶媳妇想疯了,梦游到了谁家的床上被捉了奸,这才被官府给四处通缉呢!”

“是啊,”朱绍文跟着逗道,“没事儿的话,睡前别总翻《金瓶梅》,看多了容易梦游到别人家!”

“那您说,”隶小六跟着他们的节奏道,“睡前我应该看点什么才能不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