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站着的华东村村民也同仇敌忾,怒视韩连弘等人,如果不是赵村长在前压着,怕是早开打了,但没打成架,嘴皮子也不饶人。

“奶奶,小姑姑怎么了?”韩文静双眼包着泪,眼睛都肿了,可怜巴巴的站在一旁,见小姑姑这模样,更是恨自己不懂事,如果不是她想看热闹,怕被骂,才硬扯着小姑姑一起来,哪想会变成这样?

在看到有人去找韩家麻烦时,李雪莹的娘留了个心眼,丢下活计,从地里扯着自家男人回家,把大门关上就躲在后面透过门上小小的缝隙往外看,见赵氏说得韩氏无话可讲,不由笑开了花,让她吐出一口恶气,韩氏也有今天,上次来逼她,抢走她那么多东西和钱,现在可是风水轮流传。

上天让她重新活一次,可她想改变的两件事却没有一件成功,赵如还是嫁进邓家,第二天自杀;而得大奖的还是韩连翘,难道命运真的不能逆转吗?不,可能是自己计划的不够周密才会失败,对,一定是这样,李雪莹从没有想过重生的并不是只有她,还有韩连翘。

可能白少翊也忙,把钱给了韩连翘,客气了几句,又安排了车送她们这才离开。

在主持人将话筒递给她时,韩连翘十分镇定的接过,表现的十分淡定,好似对台下目光视而不见。

可能是李雪莹认为一万元奖金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特别是在‘错失’大奖的韩连翘面前,也许还会认为她是傻子,一举一动裸的炫耀。

白少翊对傅斯年的想法也明了一二,几千张奖券只有一人能得奖,说明这人定有大气运在身,让ta完成这本经书,肯定比一般人来效果好。

“小姑姑,爷爷奶奶还有爹他们要赶我娘走,”语气多么委屈,十六岁,这年龄正是想标榜自己是大人的时候,哪会把软弱现给别人看,也只有韩连翘了。

这一胎怀得并不顺,也许是李安安身体还是太薄弱了,差点没保住,头三个月,直接是在床上躺着度过的,动都不敢动,韩氏也体谅三儿媳妇怀起不容易,也没有去干活,就专门照顾她,天天炖汤,就连韩连翘脸也圆了一圈。

见韩连翘又把东西随意给了别人,刘静嘉使劲瞪了一眼她,有些恨铁不成钢,她一直知道韩连翘大方,经常把东西送给别人,可韩连翘的东西她虽然不知道价钱,但她也用过,效果比她用过的都好,光看她爹娘对她,就知道肯定价格不便宜。

韩氏则抱着个用布在外面裹了一层又一层装着鸡汤的碗,五、六个小时,汤冷了便去医院食堂热一下,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几个轮回了,手术室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出。

“好,不等他们,”见人没来齐,白老师脸色有些不好,但对着韩连翘这一行十个人十分欣慰,“我先带你们去割麦子,这几天也都这么穿,别嫌热,地里虫子不少,麦叶又割人,一碰就又痒又痛,”白老师特别仔细的嘱咐。

韩连翘咬咬唇,她怕苦逃了是事实,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错了她认,可请假的人又不只她一个,怎么就盯着她?况且她爹把一切都准备的十分妥当,不可能被人发觉,她一回家就一直呆在家,更是坐实“生病”,只除了住在隔壁的李雪莹,就算韩连翘没证据也不在乎,反正她就是认准了李雪莹。

她刚才又死活不要她娘送,现在这样让她回去找她娘拿主意她又不好意思,刚才还那样信誓旦旦,结果事没成她又觉得好丢脸,早就说了韩连翘特别爱面子,苦着一张脸在那纠结,究竟是回去在她娘面前丢脸?还是迟到在学校丢脸?

赵家人跟着后面进来,仍作秀的哭诉,老韩头沉脸,只可惜因为父母私欲而白白丧命的赵如,连人死了也不放过敛财的机会,可你们最起码装像点,眼睛别说眼泪连一丝湿润的痕迹都没有。

“行,全部给她装上,明天你再去换些小鱼给阿辰炸些吃,”厨房里的小鱼可不少,炸出来的小鱼干起码有好几斤,却生怕韩连翘吃不够,连一点都舍不得分给柳辰溪,老韩头只让韩氏明天另做一些。

两人排排坐在窗台下的书桌后面,一坐便是一两个小时,才十一岁的柳辰溪背仍挺直,专业完成作业,直到韩母喊吃饭,两人才停笔出来。

韩连翘坐在大大的浴桶中,回到家自然心情十分放松,像个小孩子一样玩水,韩氏则帮她搓背。

“不要,”韩连翘坐在圈椅上,显得有些萎靡不振,却还是拒绝二嫂的提议。

“还是这么干净利落,”陆丰泽吹了声口哨,发出了一声赞叹,见把人放倒了,就想往屋里走,“你把人收拾着,我进去放小丫头。”

“对,”二儿媳妇刘欣干巴巴的附合,今日却言简意赅,不似以往的能说会道,众人心里担心,自然没有发现她的不正常。

秦明月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长年的娇养让她看起来才三十出头一样,不过因为扫心女儿,一双柳叶眉微皱,挤出一个‘川’字,清澈明亮的眼睛含着泪水,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现在却痛苦的握住傅斯年的手,“可儿在哪?我苦命的女儿,她才那么小就离开父母啊……”

“留着吧,你哥又不是挣不回来?”韩氏看着拿着几块钱不知所措的女儿,露出一个笑容,“你哥的好意就别推辞了,只要没有外债就好,平时我和你爹还可以帮衬着点。”

“爹娘,我来是想借点钱,”韩连厚放下碗筷,碗里的饭吃了半天却没少多少,话一出口,便红了脸。

正偷笑的白少翊打了个寒颤,不禁有些疑惑-冬天还有好几个月,他怎么就有些冷?

韩氏没说话,身子却放松了不少,衣角也放开了,一看就是想开了。

“幸好伤的不重,”韩连翘对着韩母撒娇要糖,一脸渴求,“我想吃糖,刚到货的水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