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穿着蓬蓬裙,干干净净的站在门口,只要有客人来,由她讲解关东煮的吃法,很简单,活动期间:素的一毛钱四串,肉的两毛钱一串,挑选下锅煮。

这一次,吴大光不想和平相处,商场如战场,如果不把对方打败,那就只有他倒下的份,生意场上没有万一。

老太太看着吴大光,指指自己的耳朵,高喊:“你说什么,大点声。”这是所有耳聋人的毛病,他们以为自己听不到,别人也听不到,不自觉的太高嗓门。

二赖子不爽,感觉被冷落了,刚才去县里那点兴奋感淡去。

“婶子,那地方人流量大,房租不低吧。”吴大光道。

“没错,我今年就选大光。”

“哪里,我就是自己琢磨出来的,跟人家专业的铁定不能比。”吴大光谦虚。

“你啊你,就是不懂我们做长辈的苦心,先说说怎么打算给我女儿办这场婚礼?”

“县里可真大啊,你瞧那层楼,有五层吧,还有那个黑疙瘩是个啥?”二赖子指着不远处卖大哥大的铺子问道。

这事就定下了,因为两个村子住的远,吴永柱又没有媳妇孩子,就在吴大光家熬汤的厢房住下。

姑父从口袋里掏出烟丝,摸摸兜,没烟纸了。

另一名警察似乎是跟班,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红布团成团的东西递给刘警官。

“爱滚哪滚哪去。”吴大光忙活道。

刘翠娥作就作在她是一个患得患失的人,太计较个人得失,不能承受失去。

吴大光笼统的讲述了老寿星的八十年,尽可能的感染在场所有的来客。

“杏花,你不要阿妈陪你了吗?杏花,快开门呐。”

转换愤怒shubaojie,刘翠娥重重的把铁盒子往地上一丢。

足足用了两个小时,刘翠娥才数出个大概数额,一万二以上。

吴大光去推刘翠娥,刘翠娥反而抱的更紧,吴大光猛地一用力,把刘翠娥推到墙边。

不过没关系,很快她就站理了,记得她离开吴大光的时候,吴大光不惜双膝下跪挽留她,还说要等她回来,足够证明她在吴大光心里的位子,嫁人了又怎么样,她可以离啊,反正吴大光对她的感情,不在意她和几个男人睡过。

吴大光知道久凤的意思,也知道久凤妈的意思,可他的意思,没有人知道。

做完早饭,准备午饭,完全和先前说好的餐数不同,他得空要求主家加价。

吴大光的话让胆子最小的守灵人更害怕了,舌头吓得打卷:“棺,棺材,动了,诈~诈尸了。”

没人说话。

“好嘞。”吴大光应下,朝二赖子看去。

杏花立马换上笑脸,抱住吴大光的脖子,吴大光顺势一抬,站起身把杏花抱在怀里,往家的方向走去。

吴大光三下两下解开扣子,拖下棉衣,冷风嗖嗖的往毛衣空隙里钻。

吴大光无语,这王婶自己连认识都不认识,就要来给自己说媒。

“不了不了,我叔在上洼村有亲戚,我们还得走亲戚。”

刘屠夫坐在地上,面色煞白,大脑一片空白。

不等原配开口,刘屠夫打断:“别管他,我们吃我们的,吃完饭她会把碗刷了的。”

村长很为难的皱皱眉,看看吴大光,吴大光叹了口气,说道:“对啊,村长你得好好管管,你得公平。”

吴大光交代完杏花守家,最后一个赶去。

一会琢磨着买只鸡,一会琢磨割一斤猪肉,不在刘屠夫家买,刘屠夫那么小气,肯定给他缺斤短两。

刘屠夫感觉到自己的存在感受到了严重的打压,他不自觉的干咳一声:“都看电视呢。”

二赖子老早守在村口,巴望着那条唯一出村的土路。

凌晨,外面大雪漫天,积雪没过小腿,见这情况,走集的人不会多,集走不走没多大意义,所以两人一直睡到凌晨四点才起。

然后用到了吴大光烧的一锅开水,剃毛、开膛、取出五脏六腑、分割。猪头猪尾巴四蹄按照本地习俗祭祖。

他们没有直接去找吴大光,反而在吴大光旁边摊子上转悠。

“我会还你钱。”二赖子说的郑重,说明他上心了。

“你还有啥事吗?”年轻人问道。

大队的院子里,孤零零的摆了三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村长,早来的村民识趣的谁也没去坐椅子。

吴大光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我以后一定会走出大山的。

一跳三步远的二赖子分辨清楚状况,感情自己摸到了杏花,把他吓得也不轻,差点弃鸡而逃。

闹腾了一下午,傍晚,玩了一天的杏花,累的窝在炕上睡着了。吴大光强留村民们吃了一顿饭,才送走。

在村民心中,吴大光是烂泥扶不上墙。

张姐走到杏花旁,从上到下打量起张奎,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典型的农村汉子,老实巴交的一张脸,面貌不像是个坏人。

吴大光只听到哗啦一声,当他看去,已经是杏花趴在地上哭,额头上破了一个血窟窿,鸡蛋羹撒了一身。

不然。

“爹爹。”杏花还是脏兮兮的样子。

“还钱要紧,还钱要紧……”

工人中午休息的时间有三个小时,吃饭用了两个小时,吃过饭的工人在阴凉处就地躺着休息,期间吴大光也和工人熟识了。

吴大光看她走了,招呼大伙散去,各自做生意买东西,只是,嘴里谈论有了焦点,一时间,与吴大光同村的女人名声坏了去,吴大光的十里香大骨面竟在这件事中打了一波广告。

每天算着入账,早就忘了老爷子吃白食的事,继续着他的走集生活,因为人缘好,和大部摊主混了脸熟,成了大伙眼中的老好人,经常帮衬着上货卸货,拉拢着他的人脉关系。

张大姐这是给他占着摊位呢。

“你~你们要干什么。”女孩吓得连说话都说不利索。

纹身的小痞子似乎是头,刻意装的很有礼貌:“没啥事,哥几个就是想和你交个朋友,探讨探讨人生。”

“探讨怎么把人生出来。”其他痞子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