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乖啊,婶婶给找糖。”妇人找出糖塞给杏花。

吴大光摇摇头:“我做生意还行,干村长,我干不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喜宴搞的很圆满,主家人很满意,尤其是丈母娘,包了很多糖果零食饭菜要吴大光带回去。

这话是过桥话,给丈母娘一个台阶下。

“杏花,电视机是搁哪买的?”二赖子问道。

吴大光听得明白,但不意味着他不会装糊涂:“不会客气不会客气,二赖是干过来的,现在干活麻溜,我让他多带带你,以表哥的聪明程度,肯定比他上手快。”

“你说说,你是他表弟,咋能把他送进去。”姑父不痛不痒的责备,不敢再像以前一样指着鼻子骂。

“我出的。”吴大光显得拘谨。

吴大光冷哼一声:“别人家没断财路,你自己先断了。”

刘翠娥弟弟看向父亲,让父亲拿主意。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吴大光,非常有幸受王文青先生之托,担任本次寿典的主持。在这里,请允许我代表在坐的所有宾客为老寿星送上诚挚的祝福,祝老寿星福与天地同在,寿与日月同辉,祝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阿妈。”一声喊叫,杏花哇的一声哭出来,小身子要去开门。

两毛钱,只有两毛钱。

杏花连连点头,笑嘻嘻的道:“杏花知道,爹爹赚钱不容易,我们要省着点花。”

吴大光还是低估了刘翠娥,刘翠娥听到这句话,不仅没有走,上前一步,一把保住吴大光。

二赖子拉过板凳,屁股一做,翘着二郎腿:“不走你能把我咋地,杏花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跟杏花有关系,你来看她很正常,可你说说你跟吴大光有啥关系。”

在屋里聊天,主要是了解吴大光,看看吴大光的家底,扯扯吴大光的收入情况,吴大光在中年妇女拐弯抹角的打听下,吐出实情。

最后的流程,送尸下葬,老头走的每一步都那么艰难,仿佛脚下鞋子千斤重,他要送走的,是那份爱的相守。

看到身边莫名其妙出现四个人,吴大光整个人是蒙的。

又是三声,所有人止住了说话。

结束量地后的某天,吴大光刚出摊,泥瓦匠火急火燎的找上吴大光。

“那我就原谅爹爹了。”杏花摸摸吴大光的头,像吴大光宠溺她一样。

无奈啊,大冷天的,吴大光穿了两件衣服,里面一件厚毛衣,外面一件厚实的棉衣。

“王婶,我还不着急呢,我现在忙都忙不过来,哪还有功夫想婆娘的事。”

“我婶子没几天日子了,真要到那天了,想请你去做做饭,老价格二十块钱咋样?”泥瓦匠说道。

村里与镇子上的路程毕竟不近,又是大晚上,石子路坑坑洼洼,赶上化雪,气温一低,有些地方打滑,好几次拖拉机后斗甩斗,让坐在车上的人跟着心惊。

进屋,刘屠夫抱着儿子喂饭,小情人主动坐在刘屠夫身边,亲热极了。

二赖子走后,几个村民把刘屠夫扶起来,刘屠夫身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

村民听到刘屠夫和二赖子两人,不约而同的冒出同一个疑问,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二赖子把家里里里外外的门窗检查一遍fanwai,把炕头烧的热乎乎的,他要用最舒坦的方式数钱。

满足完好奇心,听着村民在屋里热闹的议论,走进屋里。

回家时,两辆拖拉机的噪音交替着,像机关枪似的突突,在外人听来是刺耳的,在吴大光耳朵里,是那么悦耳,拖拉机承载着他之前的汗水和对未来的希冀。

“电视机除了看西游记,还能关心国家大事,睡吧,别再说你的孙悟空了。”

奈何大动脉被割断,强撑着站起,随后重重的倒在地上。

一句话,可把二赖子感动坏了,干的更卖力。

“不知道说啥了吧,这就是你,这就是别人眼中的你,只为了一顿三餐的是畜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畜生谋不平,尤其是一个祸害庄稼的畜生。”

虽然这个理论看起来很荒谬。

“我没听说有啥大动静啊,应该是旁的事吧。”吴大光回应。

人这种生物多样化,处于黑白交界,身处黑的人不能说他心中无白,身处白的人不能肯定他心中不黑。从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一直养奶奶到八十多岁,为老人家养老送终来看,不说他是好人,至少坏不到哪去。

吴大光在前面听到杏花和二赖子的声音,第一念想,二赖子又跑来干坏事。

新房子,在村里象征了地位,在村民心中,吴大光和刘屠夫一样阔气,不,比刘屠夫更有钱。

以前的吴大光之所以会被村民嫌弃,不光是其他村民的责任,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

“嗯,杏花真乖,伯伯带你去找爹好不好?”张奎说道。

女人站在杏花旁边,没躲开,正正当当的被杏花吐了一身,立刻就炸了毛,抬手一推,把杏花从板凳上推下去,额头撞到桌角,桌子朝杏花的方向倾倒,连带着桌子上的鸡蛋羹洒在杏花身上。

也不知道屋内能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一连敲了五家门,没有一家好心出来开门。

要说重生后从负数开始,那么现在应该算从零开始,以后赚的没一分钱,都是真真正正的属于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