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赶集的人越来越多,二赖子见到了不少熟人,尽量把脸侧到一边,他嫌自己丢人,也怕自己给吴大光丢人,给吴大光摊子摸黑。

一毛、两毛、一块二……五百……五百六十二块三毛……

目的是看上了吴大光做饭的手艺,下月二号后是他儿子结婚,想找个做饭好吃的去撑撑场面。对于财源,吴大光没有理由拒绝,只做三顿饭,一天二十块钱。

等警察赶到,拉开愤怒shubaojie的众人,张奎已然被人扒的只剩下裤衩,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做完这些,走集是走不成,只能赶集。

“别难过了,吃饭吧。”吴大光加重了语气提醒。

声音小如蚊子,吴大光一个呼噜完全覆盖住,梦中的吴大光正在游泳池里游泳。

刘屠夫不是特意来要钱,自己来是有另外目的,同是早起走集的人,虽然他只走本镇的集,每次走集都能看到吴大光的影子,起初他还不在意,以为吴大光是逼急了乱找出路,谁成想人家还干出了点名堂,和其他卖肉的聊天,听说吴大光总是从一个卖猪肉的摊贩手里头买七八块的猪骨头,在小摊贩眼里算是大生意,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吴大光这份钱,他算是势在必得。

蚂蚁以为搬运食物是了不得的大事,在人的眼里,不过是连提都懒得提的屁事。蚂蚁就是女人,在吴大光眼里,女人所做的,就是小孩子过家家。

初来乍到,吴大光预料到没有多少工人来买饭,但没做好一个来买饭的工人都没有的预想。

一声怒shubaojie吼,让女人心中一颤,怒shubaojie中的吴大光她没见过,一时间被吓愣在原地。

“哪怎么教的,家里穷,穷孩子早当家,虚岁四岁了。”吴大光客气道。

吴大光见了,不忍好笑,在院子中间摆上一张桌子,放上几个碗,分别盛了半碗汤进去,招呼院墙外面的孩子进来解解馋。

“村长,我听闺女说有人抢走了她的新衣服,我并不想追究是谁抢的新衣服,抢衣服的人私下里偷偷吧衣服交给村长,让村长还给我家杏花。至于二赖子,我想他应该去他该去的地方,他不光吃了杏花一天的吃食,还动手打了杏花,我记得还说把杏花卖给隔壁村的谁来着?拐卖孩子的罪好像是大罪。”吴大光故意看向二赖子,其实这些话也是对村里人说的。

杏花死死盯着被抢的衣服,在别人口袋里,想去抢,又不敢。

现在才夏天,过年要等好几个月,买的衣服也是夏天的。

“吃什么吃,中午回家妈给你做。”

吴大光看眼前的面糊实在提不起胃口,前脚还在地摊上撸串,后脚就穿了,尼玛,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

“出啥事了?”

“不知道啊,是不是上头补助了。”

“上头补助村长早在大喇叭吵吵了。”

这些聊天的人一边聊,一边往大队走,见到吴大光,主动招呼:“大光,你在镇子上走集,知道的消息广,你知道咱村出啥事了吗?”

“我没听说有啥大动静啊,应该是旁的事吧。”吴大光回应。

村民三五成群聚集到大队。

大队的院子里,孤零零的摆了三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村长,早来的村民识趣的谁也没去坐椅子。

村民聚集的差不多了,吴大光也窝在村民里聊着。

身为村里有地位的刘屠夫总是喜欢压轴出场,学着镇子上放集体电影片子里的土财主模样,手里端着小茶壶,优哉游哉的喝着茶,只是吃惯了猪油的嘴不允许他适应茶叶先苦后甜的品,早被他换成了红糖水。

“呦,大家伙都到了,这是出啥事了。”刘屠夫乐呵呵的穿过村民,径直做到了椅子上,他一点也不期待。

村长看看来的村民,是来的差不多了,只是身边的椅子还差个人。

“吴大光咋还没来呢,你们来的时候没叫他吗?”村长突然说起了吴大光。

吴大光在人群心一惊,寻思村长点名找他,莫不是今天的事跟他有关系?

“来了,来了,我早来了。”吴大光挤出人群,出现在村长面前。

村长破天荒的朝吴大光笑笑,很难相信那笑是出现在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上。接着说出的话,让吴大光受宠若惊。

村长拍拍自己旁边的椅子,“大光过来坐下开会。”

什么,自己没听错吧,让自己坐他旁边,记忆中村子开会,只有村长和刘屠夫能坐,那位子象征着村里的地位。

“大光怎么了,过来坐下开会。”村长见吴大光看椅子了,提醒了一句。

“哦……哦。”吴大光应和着,坐到村长旁边。

村长见吴大光坐下,开始说出目的。

“咱村的二赖子十天前去上洼村一户偷了只鸡,昨个晌午二赖子被上洼村的人逮去了,人家上洼村盘算了二赖子这些年干的混账事,让咱赔一百五十块钱算了事了。”村长指指站在一旁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这不,他就是上洼村派过来的,上洼村等咱给个信呢。”

吴大光终于知道了二赖子没出现的原因,敢情是被逮走了。

下面的村民七嘴八舌。

“二赖子偷鸡,我们又没吃。”

“可不是,二赖子今个吃个鸡明个吃个狗,我们还总给他擦屁股。”

“连个鸡毛都没看到,就让我们出钱,上洼村想的倒美。”

“二赖子就是活该,自作自受。”

吴大光没说话,不反驳,村民说的对啊,二赖子就是这么号人,自作自受罢了,再说了二赖子一个光脚的,怕什么穿鞋的,现在不是老旧fqxs社会,他们能把二赖子怎样?

聊来聊去,村民们一致表示不出钱。

椅子上的刘屠夫翘着二郎腿,叼着茶壶,突兀的冷哼一声,身为杀猪的,嗓门比平常人高了许多,村民们习惯性的停下谈论,等刘屠夫话。

“二赖子一个小混混,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照上洼村的意思,二赖子偷个鸡,我们下洼村就还钱?那万一二赖子在上洼村捅死人了,咱还得偿命呗。”

“说的对,我们是我们,二赖子是二赖子。”

“二赖子啥时候把自己当这个村子的人,连自家都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