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饭吃了吗?”

自从多少年前一路仓皇的到了蒙古,一脚踏进了足够黑暗血腥的地下世界后,身上添过伤流过血却也怎么没被人甩过巴掌的孙药眠就这样淡淡的说道:

一路驱车到了杨青乌所在的那间东北餐馆前,老人看着不远处多年前曾经来过一趟,和本名叫做吴媚长的常阿婆闹得有些不欢而散后就一直赌气再也没来过了。

杨青乌也没有像些三流剧情片一样的男主角一样嚎啕大哭的冲进了房间,只是脚步有些急促,眼神和表情有些黯然罢了。

“今天见到大家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呵呵,有些人是第一次见有些人不是。”

像是周洋,张学武这样的纨绔大少自然也是少不了的,但完全是冲着陈维力父亲的面子,洪胖子洪而白,名字奇怪的几乎没几个人知道的这条来自广东不小的过江龙才难得出面寒暄了一下。

魏端公离开前有些犹豫却还是掏出了一张名片,无一例外的上面印着有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羊鼎先生门下走狗一名魏端公。

一路上二人没有太多的话,无非是陈维力讲下国外求学时的一些趣闻,蒋倩茹回答下他关于自己近况的询问,因为蒋倩茹这一天的心不在焉,挺低调的一辆途锐内气氛有些沉默。

可是和她心中的善良和单纯同样多的是她的孝顺和懂事,原以为只是嫌弃杨青乌的家世和背景的蒋倩茹今天居然听到爷爷和父母说杨青乌是个心思阴沉城府极深的人,是日后蒋家都装不下的大变数,这样的男人是蒋倩茹无论如何降服不住的。

回到东北餐馆,王玄策说了句电话联系,就领着兽医离开了,魏端公三人一夜未睡也是很有些困乏,但还是死皮赖脸的跟到了杨青乌落脚的餐馆,才打个招呼离开,无非是想知道杨青乌落脚的地点。

兽医没有郭破虏熟练,但也算不上生疏,二人很干净利索的完成了接下来的毁尸灭迹的行动,都说了要扔到黄浦江里喂鱼了怎么能食言呢?

一脸苦笑的白熊赤着雄壮的上身,苦笑的瞪杨青乌一眼,然后接着走向了那个不知道历经了多少风雨依然魁梧挺拔的老松树。

周惊蛰学习不好,但并不代表她是一个笨女人,认识魏端公三四个月以来,她一直保持着进进退退,冷冷热热的态度和这个笑起来有些阴气在嘴角浮动的,明显道行要比她高好几层浮屠的男人斗法周旋着,尽管她自己都已经确定落败被收服是迟早的事情,但还是有些过度的矜持着。

“你们如果想眼睁睁的看着刘川死在这里可以不用拦住马腾飞。”

操着一口河南口音的中年妇女让杨青乌感觉有些亲切,看着她包着一个橘红色的头巾在已经很深的夜色里冻得脸色有些发白,见杨青乌走过来很是热情的向他推销道:

沉默了片刻的杨青乌刚想抬头开口说话,张开嘴却看到江煮鹤也想要说什么,两人同时有些没好气的异口同声道:

“青牛这不是在谈恋爱嘛!再说青牛现在的工资已经发给江煮鹤了,他自己又找到活了,只是比较清闲,愿意在餐馆里帮下忙而已。”

“本小姐就是喜欢重口味怎么了吧!”

“叔,还真是麻烦你了,来,做下喝两杯酒吧!”

自己极有可能是被他当枪使了一把,仔细的又回忆了一遍当晚的经过,发现时间路线无一不是按照杨青乌安排的所进行的,周三后背就是一阵冷汗。

哈着一口并不是很好闻的酒气敲下她的小脑袋,然后指点她那个招式做的不到位,但在蔡言芝闻起来却很亲切。

蔡母见状也是知道女儿心中所想,但多年温和几近懦弱的性格驱使下连忙开口劝道:

荒诞的被王玄策这个神棍说了一句你们有夫妻相。

倒不是因为眼前张学武的这番态度和言语激怒了他,而是有些意外的想到了那个到死还在记挂着他的女人给他留下的那两封信。

“报班就不用了,抽空你帮我找下考试的范围就行了,回头我自己看看书。”

一眼看上赵浩的班主任,死皮赖脸的像只癞蛤蟆一样没过多长时间就勾搭上了人家,舍得给那个赵佳的同学,叫蔡言芝的漂亮女孩些钱而真心不图什么的青年已经不再是那个每次发工资都要小心翼翼数好了再贴身放好的杨青牛了。

陈政华轻轻捶动着自己的后腰,看来昨晚的一夜未眠对他消耗还是很大的。

可他还是那样,像极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大狗腿,没有得到自己什么信誓旦旦的保证,就那样一边干笑着说我自己不太能打,一边和自己义无反顾的冲进混战,冲进了血腥与厮杀,也冲进了前方未知的黑暗。

或许更多的是因为这么好机会的丧失吧。

“你身上的伤口不能吹风!”

“没错,说的是真的!”

兽医很无害的一笑,打开口袋让杨青乌自己看。

尽管杨青乌走的已经很快了,但是回到餐馆的时候还是很晚了。

“不知道两位兄弟有没有什么意见?”

在车子扬长而去前,杨青乌声音略微提高的说了一句。

看着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明显是用心的梳洗了一番的杨青乌离去。

“既然青牛兄弟不是那种做好事求回报的人,我也就不磨叽了!哈哈。”

心中有些恍惚的自言自语道:“这就是我蒋倩茹的男人了!”

闻言,惊喜霍然跃上脸颊的杨青乌过了一会儿还是像缓缓泄气的皮球一样,表情和身体都有些疲惫,没敢看那双迷人的眼睛里闪烁的光芒,语调微涩的说道:

几乎和杨青乌惨白脸色一样白的是铺在巨大书案上的洁白宣纸,依旧是一身军绿色微有些老旧外套的蒋老爷子身板笔挺的站在书案前,手中的毛笔早已蘸饱了浓墨。

微微一笑,走到那些被整整齐齐摆放在角落里的书籍前,随意的抽出一本《现象与思考》,

“李淮啊!你们那个陈书记做事很勤勉啊!年龄还合适,是个肯做工作的好同志啊!”

三天之内广东浮萍澹台萍,一位可谓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用满手的鲜血修出了浑身佛气的老爷子,就派人把那几个内蒙古的亡命之徒完好无损的送了回来。

刁民性情的杨青乌就算再敢作妖也是不敢对蒋倩茹的父亲有丝毫不敬,老老实实一板一眼的答道:

看到蒋倩茹挽着杨青乌的胳膊进来,都是毫无例外的一愣然后亲热的打着招呼,多是侄女侄女的叫道,蒋倩茹也是很乖巧的叔叔伯伯的喊个不停,有好几个中年大叔一脸和蔼的在给蒋倩茹打完招呼后,不留痕迹的也冲着一旁的杨青乌点点头。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异常热情的给张学武推让着,费尽心思想给蒋倩茹留个好印象的张学武自然是没有抽杨青乌那种他也认不出牌子的廉价烟。

“你以为谁稀罕你那三百块钱啊!多少人拿着别墅,珠宝想包养言芝,她看都不会看一眼,你把言芝想成什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