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叶天梵一楞,他的脚还伸着,保持着踹门的姿势,心想,这杂|种穿衣服的速度简直是龟速。

他轻轻推开门,里头有些暗,只打了一盏微黄的壁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仔细看去,有一人蹲在地上,好像在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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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她咯咯笑起来,把头闷进枕头里,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这副样子有多凄惨可怜,然,一笑,身体随着一颤颤,还好麻醉没全过,这样剧烈抖动也不疼呢!

看着肖远睿他们三人出去,许文霖心里很是不甘,心里道,等我找到了那东西,看你肖远睿你还狂得起来?我非骑在你头上拉一泡屎尿不可!

“想跑,没门!”鹰哥笑得越发恐怖,开枪又瞄准了肖远睿。

她咬咬牙,强撑着缓缓站直,腰背笔直,如悬崖边毅立不倒的残松。

鹰哥缓缓站起,拿着那张签好的合同走过来,走到他们身边,瞥了眼肖远睿,把签约的合同递给肖远睿,阴阳怪气地笑着,“喏……拿去吧!”

“她!”鹰哥一站而起,手指狠狠指向安然。

他掀起风衣坐下,阔气霸道地朝肖远睿一招手,口气一股刚劲,颇有头头的风范,“肖老弟还不快过来陪我喝一杯。”

那一动作,钦煞了台下多少女子的心,纷纷用手肘推了推男伴,瞧瞧人家这丈夫有多好!

“没事,安然,我也有两年没碰过钢琴了,但我相信你,相信我们,会合作的很圆满,即便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这样的安然无疑是夺人眼目的,推着坐轮椅肖远睿出现在甲板上时,更是吸引人的眼球。

她眼圈微红,又气又疼,“不关明婶的事,是我逼着她告诉我的。难道发生那么大的事,你都要自己一个人扛着吗?你打算一辈子瞒着我吗?那么你又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做你老婆?”

而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肖远睿整日呆在家里,清闲起来。最多就是陪她去看母亲,偶尔陪她去买菜,帮着她料理家务。

他已跑到她跟前,嘻嘻笑着,一口白牙格外闪亮,手指微微动了动,风衣已披在她肩头。

此状,刚刚走廊上还人头攒动,后一刻轰隆隆一声,连个鬼影都没了,连草泥马的安心也消失无踪。

可不是她么?安心!

明晨,安然照常捧着三两本书去上专业课,一进教学楼就听到骚动声,就如她成婚后第一次去学校上课时情景一样。

他却扳回她的身体,脸上露出一丝淡而得意的笑,又认真说,“你分析的是有几分道理,我那时发现自己不对劲,正巧有服务生告诉我你在天台等我,本是去找你的,却在楼梯口遇到了她,被她拉着上了天台。那啥……我可是……被强迫的!”

自己从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害他折了一条腿?

原来是要修理她!

安然朝他们微微笑笑,喊了声,“爸,方姨。”

“那我们快准备准备,你爸和方姨喜欢些什么,我们买好了带过去。”安然说着想要起身,毕竟第一次去他家,马虎不得。

安然一阵战栗,深深看着他,心里绞痛,想着今日种种,许文霖那一脚,他伸臂那一接,还有数盏闪光灯下,他施衣兜住她,更有,他紧紧抱着她,无视任何人异样眼光,一颠一跛走过那段楼梯,不知,每一步走来都深深踏进了她心里。

有几个毛头小子竟不怕死的跟随着喊了一声,“好啊,好啊,上去瞧瞧!”

她只觉,这个抱着的她的男人今后会替她遮挡风雨。

“许文霖,你最好给我个像样的交代!”

想这些做什么?她在他眼里本来就极肮脏不堪,不是么?

安然扭动着身体挣扎,许文霖立马警戒,双腿夹住安然的腿脚,不让安然动弹,手掌紧紧捂住安然的嘴,教安然发不出呼喊。

他不说话,忽然一动,像一只饿了许久的狼扑上去,撕拉着她的衣服,鼻息火热紊乱,“我要你!”

“肖远睿,你给我清醒点!我是安然!你恨我不是吗?”安然大声一喝,面上冷静的很,心里惴惴不安,刚刚打翻了粥,烫了他,现在又泼了他一脸水,这不等于老虎嘴里拔牙,会不会被他在浴室里先杀后奸?

然,昔日的恋人,如今近在咫尺,心却相隔天涯,自此各伴他人左右!

那时他爱她爱到连她的每根手指都会去深深吻舔,那时她看着他这样,也总会弯着眉直笑,笑起来时声脆如铃,眸子湛亮,发着柔泽暖馨的光。

一瓶水挂完,他按铃叫护士进来给她换水,他好奇问是什么药,护士回答是葡萄糖,医生怕她晕厥过去,一时半会醒不来,输葡萄糖,可以给她补充能量。

肖远睿眸子又攸的暗了些许,安然似乎从昨夜开始就吃过任何东西,又想起刚给她擦身体时,总觉的有些变了。

这时,他顿然想到,是她越发轻减了,现在的她真的很瘦,深凸的锁骨,削尖的下巴,都显得太过突兀。

他一直喜欢她胖些。

那护士走前,给了他几根棉签,说是病人那张干裂起泡的嘴唇实在看不下去了,让他蘸些水给她润润唇。

他等护士走后,便照着做了。

“咚咚……”

肖远睿想怎么护士才走,又有人来了?

他干着手里的活儿,淡淡回了一声,“进来。”

那人步伐轻轻的,走进来,站立在肖远睿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给安然蘸润唇瓣,他眉线轻轻舒展开,刚毅的侧脸竟有抹他脸上难有的柔和,像是一缕海边夕光柔柔镀在他脸上,让她觉得此时的他很乐此不疲地在做着这单一重复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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