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子四周,没发现附近潜伏着什么人,这才弯腰捡起地上的软索。

这深更半夜的,周虫一准是去了他师父的居所,想要等候那个玉佩的主人?

我不置可否的答应了一声,周虫的师父既然已经陷入了冬眠状态,可能是不需要食物的,不对啊?

我问道。

“他妈的,什么人这么狠啊?”

大概西面的房间甚少住人,所以,很是破旧,窗户空洞洞的开着,能够看到外面竹林的阴影,有细微的风,从外面吹进来。

我终于明白,周爷爷为什么说他早死了,有这么一个怪癖的孙子,想要接受他,还真不容易。

再看看,那双脚上穿的鞋子,明显就是舅舅的,他想着,舅舅躲在门后面做什么啊?

我故意说道,“你诓骗我来,却是家徒四壁,不会就准备那点土茶贿赂我?”

“你……”

以前村子里面老了人,都会大举操办丧事,各家各户都会有青壮年守夜,但是,在那几天。

有相熟的人,忙着问道。

“姥爷,我在这里呢,没有乱跑!”

经过一整天的集体努力,虽然表面上的坟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尸骸更是不知道被翻出来多少具了,但这周山东面的坟头,实在都有了年代了,不说古往,就算前些年,各个村子老了人。

“当然!”

如果刚才不是有这个赤练蛇在,我贸贸然的去抓白蝉,想要也被它的蝉液所伤,只怕一只手都未必能够保得住了。

我的头顶上,那只老鸦依然在“哇――哇――”

“这血珠有什么用?”

我要救素素,必须要快。

袁疯子去了哪里?

这些年我一边治病救人,一边在想着,雁栖生前积德行善,典型的好人一个?

袁疯子呐呐念叨道。

疯子点头道,“我当年从七星鬼中爬出来的时候,就曾经发誓,今生永远不再启用七星招魂幡,但人想要活下去,为什么就这么难?”

为什么大牛吞吃了我体内大蟒蛇的毒素,为什么就没有中和一点毒性?

身子已经开始发麻,但潜意识我依然死死的抓住树干,我不能够死,至少不能够这么死了。

啊――我大叫出声,手中的剑芒对着蛇首七寸处,狠狠的砍了下去,锋利的剑芒溅起猩红的血液,我的鼻子里面闻到一股腥臭味。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是人,我不信没有不怕恶狼的,刚才那些狼几次怒吼。

“该死的邪月。居然不看好大牛,还让他劫持了素素。”

素素冲着我俏皮的吐吐舌头,笑道,“你们师兄弟真好玩,一个劲的诽谤对方,呵呵!”

他如果不杀雁栖,雁栖也一样会杀他,这一点我比谁都明白。

后天失于调养,后来他自己又胡作非为,逆天行事,二十岁不到,已经弄得快要油尽灯枯。

我几乎连着想都没有想,陡然转身,手中的短剑横披过去,一枚黑漆漆的棺材钉,落在了地上。

我瞧着这古墓的建筑风格,看着应该也像是明代之墓,但棺材中葬的是谁,我自然是一点也不知道,毕竟,我和明代的古人没有一点的交情。

我咬紧牙关,然后举着药铲,陡然回身,这一看之下,更是吓得我魂飞魄散――刚才那个鳄面人身的鳄王,被我一针刺中眼球后。

一股腥风,对着我脑门狠狠的压了过来。

山月已经顺着绳子爬了上去,闻言用脚勾住绳子,低头说话道,“想来是我们倒霉。这墓室上面的石头塌方下来,封住了出口,也是有的,先生不用着急的,就算推不开这石头,我老爹他们都知道我们下了古墓。等下不见我们回去,自然会过来查看,发现洞口被封住,自然会召集人过来,把石头搬走,不过是一时半刻罢了……倒是大牛……”

山月说着,不由分说,抢了麻绳就先滑了下去,由于洞口并不深。

要不要找老村长说说关于那个王继仁诸般不对劲的地方?

村长叹气,又抽了一口旱烟道,“我老头想着,那不吉利的东西,死了也好。只是这话却不好当着小丫媳妇说,就让村子里两个女人,去好生安慰了她,并且把那孩子埋在了西山乱葬岗上。”

不算什么稀奇事情,有些年老肠子开始老化。

乌老头一叠连声的答应着,又说,“我鬼迷心窍,就相信了。他给了我一颗黑漆漆的药丸,说是回来了把这药丸喝温水灌下去,山娃子就好了,我就信了,回来给山娃子吃了药,山娃子过来就睡得踏实了……”

我说,大壮早就看到了山月,把手中的马灯交给黑豹拿着。

我该怎么办?如果才能够把这小蛇引开,或者打死?切段下锅?

我被自己的这个结论,吓了一大跳,如果真是这样,这个王继仁真不简单,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是啊!”村长也皱眉不已,摸索着想要抽烟,却发现烟丝没有了,当即站起身来,道,“小伙子你且坐坐,老头子回家去拿点烟丝,哎……人老了,平日里就好这么一口。”

“哎呀――”原本似乎是昏睡如死的乌山,被我刺了一针,顿时就惊叫出声。

我愣了一下子,那绝对是一个活人,只是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蓬首乌面,和仇十九有的一拼了,脚上居然没有穿鞋子,年龄不大,大概也就是三十左右,可能还没有,虽然在浓雾中,我没有完全能够看清楚他的长相,但他一双眸子里面,在见到我的瞬间,明显透着难以言语的惊恐。

“而且什么啊?”老村长皱眉问道。

“你这条命,今儿就是捡到的!”我指着仇十九骂道,“你说你,好好的,在古墓中抛下我就跑……”

“牛大娘,你这是怎么了?”村长皱眉道。

我拿着手电筒照着,在手电筒不堪明亮的光柱下,那应该是一只灰色的小狐狸?不大,只有猫那么大小,但一双眼睛,也像是猫一样,闪着绿色的光,就这么盯着我们。

我这金针定脉,也只能够暂时护住他的心脉不受损害,必须要尽快找出钻进他身体的虫豸,并且把它取出来,否则,它一准会慢慢的吞噬他的血。

但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墓室的主人,着实有些儿奇怪了,附近这些缩小了规模的楼台并没有什么问题,可地居然建立在水榭上面,而且,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引入了地下水,这水榭并非只是做做样子,是真个有水。

而如今,这古墓中的影壁上,居然按了这么大的一块玻璃镜子?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我低声咒骂了一句,说着,我头也不回的向着入口处走去,就算这棺材里面真有鬼,还是香艳女鬼,我也不好这么一口,还是早些离开为好,我是人,她是鬼,还是让着点走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