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把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终究感觉不对劲,当即站起来,找到那只药碗,幸好,牛大娘还没有洗掉,放在鼻子边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冲入我的嗅觉神经。

“呃……”村长站住脚步,看着我问道,“还有何事?”

“怎么回事?”我急问道,“大嫂不要着急,慢慢说。”

“不是!”我摇头解释道,“那水池中的心脏,只是看着血淋淋的,像是被挖出来的人心,事实上是一种诡异的植物,我们叫它――鬼心莲!”

“这……”牛大娘顿时又有些迟疑了,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我。

甬道口还是那个样子,幸好——我在心中叨咕了一声,我的身后,传来仇十九沉重的喘息声,他刚刚动过手术,失血很多,若是换成普通人,这个时候最好就是卧床静养,不宜乱动,可他却没有这等好命,居然还要亡命古墓地宫中。

我心中一动,忙着问道:“村长,你细细想想,他是不是只咬死牲畜,吃它们的血,并非是吃肉?”

“不用客气!”我笑笑,一边说着,一边扬了扬手术刀,又道,“这等环境下,你知道的我没有任何的消毒设备,甚至连着一点酒都没有,所以,一旦细菌感染,就有些麻烦了!”

也对,这古墓入口都被人用炸药炸开了,门口都按了一面偌大的照妖镜了,这棺材盖子,自然也已经被人打开过了,然后,里面的殉葬品,大概也被搬运一空了,只剩下那不值钱的一对烂骨头,不知道有没有被丢弃。

不对!

“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看到仇十九眸子里面的慌乱,我反而镇定了下来——因为这是人特有的表情。

“哦?”仇十九明显来了兴致,忙着追上前一步,紧贴着我问道,“在什么地方?”

“走也走不了!”仇十九摇头道,“我看,我们还是吧!”

“嗯!”仇十九点点头,问道,“小子叫什么名字?”

古诗有云——应怜屐齿印苍苔,说的就是这玩意。

这是多么鬼东西?看着像是什么动物,可……这眼睛,实在太过妖异了。

“因为他是正统大夫,而我们明显都不是!”我笑道,“我们这一脉的传承,比较怪异的,怎么了,你说的那个老廖,就是你们村原本的大夫?”

乌老头见我要走,似乎心里有些害怕,低声问道:“先生,那个——你说那鬼影,真是人?”

我当即从背包里面取出金针,对着乌老头头顶百会一针下去,然后捏了捏,提起,拔针——就在我金针离开乌老头的头部的瞬间,在老头陡然张口吐出一口浓痰,随即用力的咳嗽了数声,再接着,就老头就扯着喉咙叫道:“鬼……鬼啊……”

乌老头这等时候,大概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反正,随便我怎么折腾,总比他儿子被村里人拖出去活埋要好。

我也只能够这么说了,否则,一旦这老头想不开,想要阻止,宁可把乌山活埋,也不让我医治,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还请村长指一条明路!”我说。

“他的母亲,当初怀孕,担的是双胞胎!”我刚才在诊脉的时候,已经知道了原委,轻轻的叹气,这样的病例,别说是遇上那么一个了,就算是古籍之中,都甚少有记载——同卵子双生,还是龙凤胎,偏偏,胚芽分裂的时候,出现了错误,其中一个女胎,融合进了男胎之中,寄养在男胎里面。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讨论,都是指责我招摇撞骗,支持那个王继仁的。只有乌老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

“老朽身无长物,凡尘无处存身,早些年路过这寺院,虽然香火早断,但房舍还在,正好容身,于是就一直在此歇脚。”老道人解释道。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古井无波?这水井在地下,没风没浪的,加上面积狭小,怎么会起风波?这可不是江河大海。

这种尸鳄,和普通的鳄鱼不同,它们拥有普通鳄鱼一样尖利的牙齿,却有着向蛇一样细长的身子,同样也有着四只爪子,是水陆两栖动物,我用力的一脚把那条尸鳄踢了出去,抬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黑洞的地面上,墙壁上,竟然密密麻麻爬满了尸鳄。

但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那只巨大的蛤蟆,一点点的把金子吞了下去。

据说,尸鳄也是属于鳄鱼的一种,在地下潮湿的环境下生存,和普通的鳄鱼一样,喜欢沼泽地——这地方倒还真是符合它们的生存要求,但有一点就是,尸鳄所在之地,附近必定有大量腐烂的尸体,否则,它们何以为生?

而水泽中央的那株兰草,绝对是可约而不可求的珍宝,这兰草和普通的兰草一样,细长的叶子,中间抽出花穗,但所不同的,只是颜色而已。

但仅凭这个,我就可以保证,这玩意绝对不是现代之物,难道是这墓主的殉葬品?别的东西都被盗墓贼偷走了,这个陶瓷罐子想来也不值钱,所以,盗墓贼没有看上?或者,就是不小心遗漏了?

刚才被那突兀的脚步声一吓唬,我这个时候,背脊上还是寒嗖嗖的。

这里可是乱葬岗,死人绝对比活人多得多,我这么一想,头上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天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从那一座荒坟里面跑出来的?或者,他也像仇十九一样,是一个挖坟盗墓的?

我一念未了,那个黑黢黢的影子,陡然对着我狠狠的扑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本能的向后退去,同时挥出了药铲,但却没有想到,我脚下一滑,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顿时就身不由己是向着地上倒了下去。

吾命休矣!我在心中暗叹了一声。

今儿真是倒霉,先碰到一条长着蝠翼的小毒蛇,然后又碰到一个活鬼?

事实上我也不能够确定,那人到底是人,还是鬼?或者,是向大牛那样兽化的妖物?就在我倒地的瞬间,一道碧绿色的影子,对着我的咽喉,狠狠的射了过来。

我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久久也没有等到蛇吻,我诧异,睁开眼睛,却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条让我焦头烂额的毒蛇,还生了一对蝠翼,如今,正被那鬼影抓在手中,我的手电筒掉在了地上,但却没有熄灭,昏黄的光柱正好落在那鬼影身上,我终于认出了那个鬼影到底是谁。

这人,不正好就是我凌晨时分,在村长家角门前碰到的疯子,但是他被我一吓唬,就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我过后还问过村长,村子里面除了大牛疯癫外,可还有什么疯子了,他却说没有了。老村长不至于骗我,这个疯子绝对不是乌村的人,想来是邻村的?疯子哪里有什么准则,自然是走到哪里就在哪里了?

那条生了蝠翼的毒蛇,如今就被疯子死死的抓在手中,死命的扭曲着身体挣扎着。

“快――放了它!”我也不管疯子能不能听得懂,急叫道,“那蛇有毒!”

但那疯子却充耳不闻,锋利的指甲对着蛇腹部狠狠的撕了下去,顿时,就把蛇腹部撕开老大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液顿时就流了出来,那蛇受痛不过,自然更加死命的扭曲着身体挣扎着。

那疯子浑然不理会,甚至,我已经看到,那蛇的头部,重重的咬着疯子黑漆漆的手,可他却似乎根本不知道痛楚一样,然后,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疯子用力的把蛇胆找了出来,然后,他居然从地上找了一片比较宽大的草叶子,把蛇胆包住,伸手递给我。

我愣然的看着他,难道他居然没有疯?

“你要把这个送给我?”我试探性的问道。

疯子迟疑了一下子,还是点了点头――我见状大喜不已,若是有着这蛇胆,山月自然是有着救了,这蛇剧毒无比,蛇胆却是好东西啊。

“我是大夫,可以帮你治病!”我一边说着,一边便于靠近那疯子,取过蛇胆,看他现在的模样,想来是神智清醒的,就算是疯子,偶然也会有清醒的时候。

但我没有想到,那疯子看到我要走进,居然忙不迭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手一抖,那包裹着蛇胆的树叶子,就向我甩了过来。

我忙着伸手接住,正欲说话,但接着,那疯子却做了一件让我想要放声惊呼的事情,他居然大张了嘴巴,一口就对着那生有蝠翼的毒蛇头部狠狠的咬了下去。

咯吱一声响,那蛇头顿时就被他咬了下来,然后,他用力的咀嚼着蛇头,咯吱作响……随即,他又对着还在扭曲着挣扎的蛇身咬了下去,吃的津津有味。

我再也忍不住恶心,趴在一边呕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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