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镜子里面的人,蓬首乌面,哪里还有一点人样子?我想到这里,不仅对着镜子,凄凉而笑。

“喂,西门,你疯了?”仇十九叫道。

“不是已经被人发掘的!”我说,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向着地的入口走去,虽然我心中很是明白,这古墓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也不知道是何人的,而且还被人采用暴力打开了,里面可能除却残缺的尸骸,连着裹尸布都不会给我们剩下一块了,但出于人本能的好奇心,我还是忍不住想要下。

“呃……”我一时语塞,半晌才道,“隔行如隔山,你别见怪!”

“我仇十九自然不是什么好人!”盗墓贼摇摇乱糟糟的头发,说道,“但也不算什么坏人,除了偶然挖个坟,换一点酒钱,倒也没做个什么缺德事情,但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好事,我今天要是带着你走出去,算不算是做了好事了?”

这么一想,我没来由的感觉到恶心,什么人会这么残忍,做这等卑鄙的行径?居然剥下美人皮,做成孔明灯?

我已经被吓快要崩溃了,哪里还禁得起这么一下子,顿时趔趄着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糙的茅草带着锋利的锯子口,刺入我的皮肤,火辣辣的痛。

“当然,都是同行啊!”我倒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

可是,如果真有九绝脉那样的病人,终究也不是我的故友,和我何关?想到这里,我讽刺的笑,天意如刀!

“没事,他就是受了惊吓!”我一边说着,一边忙着取出家伙,伸手扣在乌老头的手腕上,把了把脉,还好还好,这老头真禁不起吓,我刚才看着他的脸色铁青,还以为是吓破了胆。

由于村长也在,我让村长帮忙,摁住了乌山,避免等下灌药的时候,乌山乱挣扎,出了岔子。

实话说,我现在心里也有些没底了,只是单单煎药造成的水汽,居然让原本长势良好的南瓜,在瞬间枯萎,那这药有多毒,可想而知。

“你既然知道洛河镇的名称,还找到了这里,想来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村长问道。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母体中的时候,另外一个女孩的胚芽,有一部分成了他中的胎儿。

“我是听的一个小孩子说的,因为这人的症状,很想我以前碰到的一个患者,所以,就自告奋勇过来看看!”我解释道。

“算是吧!”那老道人有些尴尬的干笑起来。

可寂静的院落里面,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刚才的一切,似乎都是我的错觉?

我再次后退,这绝对不是人,虽然他的模样,有些像是人。

金光一顿之下,落在地上,我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在腐烂的泥地上,盘曲着一条仅仅只有手指细的小蛇,全身都是诡异的金黄色。

这是尸鳄?我一愣之下,在想清楚那玩意的来历之后,连着想都没有想,连滚带爬,就向着水泽上面跑去,开玩笑,这破地方怎么会有这等绝种的生物?

而偏生这个时候,我的耳畔再次传来那只大蟾蜍的叫声,似乎就在附近。

想到这里,我转身去搬那残破的棺盖,想要把它盖上,就在我搬起棺盖的时候,脚下一绊,差点一脚摔倒,忙着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这才发下,地上有着一个黑漆漆的长筒型陶瓷罐子,原本被棺盖挡住看不到,又在这等地方,上面长满了青苔,咋一看,丝毫也不起眼。

我想了想,再次向前走去,但我刚走了几步,背后再次传来那“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我心中害怕,一只手握着手电筒,另外一只手,用力的握住平日里采药用的药铲,然后,陡然一个转身。

想起他在墓室入口那种诡异的行径,这个时候,我微微侧身,同时伸出脚来,轻轻一绊,那仇十九似乎本就没有丝毫的防备之心,顿时就身不由己,被我绊倒,重重是摔倒在地上,于此同时,他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痛苦之极。

接着,仇十九居然就这么在地上开始满地打滚,我大惊,仇十九这个样子,着实诡异得紧,似乎是有莫大的痛苦缠身——想到这里,我忙着一步走了上去,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

我这一脚踩得非常有分寸,正好踩在他的气门上,我是一个大夫,而且还是专攻偏方的大夫,对于人体的血脉研究,远胜那些普通中医。

顿时,那仇十九就动弹不得,只是痛苦是惨叫不已,我蹲下身来,手指扣在他脉搏上——少顷,我不禁皱眉,现在,我终于可以肯定,这仇十九绝对是一个活人,只是不知道见了什么鬼了,居然让什么虫豸钻入了血脉中?难怪他这么痛苦?

我一边想着,一边已经迅速的取出一金针,对着他口扎了下去。

仇十九痛的惨叫,挣扎着想要起身,我恶狠狠的骂道:“不要动,想要活命就老实点配合我,我是一个大夫!”

虽然我不知道我的话是否有着安慰的作用,但在这个情况下,一个大夫对于一个病人来说,实在是太过重要了,所以,仇十九似乎是安定了一下子。

“金针定脉是很痛,但总比没命好,你忍着点,比鬼哭狼号的——把棺材中里面的鬼惊醒了,又你好受的!”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故意瞪了那口棺材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棺材中似乎有着什么活物。

只是让仇十九这么一耽搁,我顿时也失去了打开棺材看看的兴趣,棺材可以等下打开,但仇十九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乐观。

我这金针定脉,也只能够暂时护住他的心脉不受损害,必须要尽快找出钻进他身体的虫豸,并且把它取出来,否则,它一准会慢慢的吞噬他的血。

我一边向着,一边已经撕开仇十九破破烂烂的衣服,但随即,我就惊呆了,这人……这人……还算个人嘛,这身上遍布的绿色斑点……

老天爷啊,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尸斑?

这家伙绝对是盗墓的时候,沾染上了尸毒,又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才弄成了这个样子,不对——不是这样的。

如果真是沾染上了尸毒,他应该早就一命呜呼了,他应该有着一些解毒的药,否则,焉能活到现在?

“你怎么弄成这样?”我皱眉问道。

仇十九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却是一言不发,我不再说话,手中扣着一枚金针,开始寻找钻进他筋脉中的虫豸。

三下两下,我已经把仇十九全身的衣服都已经撕开,这家伙全身上下都遍布绿色的尸斑,上面长着绿色的霉,这要是换成普通的医生,看到他这样的状态,绝对以为是活见鬼了,这只有尸体身材才会出现的尸斑,陡然出现在活人身上,实在是惊心动魄得紧。如果在不治疗,就算是我,也是回天无力了。

但尸毒可以缓一步治疗,那个无名的虫豸,必须尽快取出来,我所知道的好几种暗虫豸,一旦钻进人体,会很快在人体产卵,两三日之间,就可以孵化成虫,到时候成虫一旦扩散,就会大面积的吞噬活人血,端得是恐怖异常——最后把活人活生生咬死,当然,这种死法,简直堪比凌迟酷刑,凄惨无比。

我就见过被变异吸血虫咬死的人,全身皮肤干枯,形同僵尸,整个人都像是脱了水一样,最后,就剩下一张皮贴着骨头上,偏生腹部却肿胀如球,像是孕妇一样,死后肠穿肚烂,里面的虫豸全部爬出来,大的有拇指半大小,黑漆漆的带着丑陋的鳞片,着实让人恶心。

这等人死后是不能够入葬的,必须用火烧毁,否则,一旦有虫卵存活下来,误入人体,又是悲剧。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指扣在仇十九的脉搏上,很快,我就发现了异常——果然,这虫豸和普通虫豸一样,善于藏在人体腹部,这就好办了。

我手指捏着一枚金针,对着仇十九腹下三寸之处,一针刺了下去。

仇十九痛的一哆嗦,但终于忍住了没有叫出来,大概,他也怕吵着鬼了?

果然,是接连三针下去,那虫豸已经无所遁形,在腹部鼓起了一块,我用金针定脉,断了它的去路,它已经完全被堵在了这里,动弹不得。

我从背包里面取出一边小巧的手术刀,拿着打火机,对着刀上烧烤了一阵子,没法子,我在这地方可没什么消毒设施,只能够用这个土法子,但愿不会有细菌感染,否则,仇十九也只能够怨自己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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