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免有些失望,但心里却似乎更笃定明月是会住的更久些的,要不然贵妃为何避而不谈,只能是以后十有是要进的了。这样一想众人都起了心思。

康熙长出一口气,放松的将全身的重量都给了身后的靠枕:“今儿这事情搅的朕有些不安宁,也就只能跟你说说,你给朕说句实话,你自个信不信你妹妹说的话?”

没一会明菲就到了。

不等明菲开口,孝庄便发话道:“贵妃吧,哀家在跟众位福晋夫人转转。”

明菲戳了戳兰馨的额头:“她是没有心思,她就因着这没有心思才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你难道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在你跟前一个劲的提这个浩祯的好?就是因为有人想你嫁给浩祯,自己好获利罢了!”

浩祯点了点头,转身朝正院走去,小翠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看着浩祯英俊的侧脸,她脸上不免一红,没话找话的跟浩祯说话:“爷这几日总是回来的晚,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没有人能比牛嬷嬷三人更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三人都惊惧的跪在了地上:“主子,奴婢对主子绝对是忠心的!”

庆复在上头看着,见巴图下去跟掌柜说了几句,便见小二哥上前对这卖唱的姑娘说了几句话,那卖唱姑娘忽的跪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浩祯已经大步走上前去,那声音他听得一清二楚:“这姑娘即不愿意,你又何必为难与她,做人好歹也要有些善心,如此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赫舍哩道:“贵妃娘娘最近可好?”

佟家的家庙出了城不远就是,赫舍哩对明月毕竟还没有做绝,屋子里的陈设简陋了些,但并不寒酸,该有的都有,罗嬷嬷进了里间,见同来的许嬷嬷并不在里面,明月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丝的棉被,脸上却不见了高烧时的潮红,只余一片青灰色,似乎连呼吸都没有了,她心里一跳,哆嗦着伸手在明月的鼻子下试了试,这一试吓的她魂飞魄散,这明月果然是没气了!

孝庄靠在靠枕上道:“谁说不是了?你去把哀家的那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赏给贵妃,就说快过年了图个喜庆。”

她顿了顿道:“我打算找几个太医院的太医给妹妹诊诊脉,让太医帮妹妹们好好调理调理,好能早日诞下龙嗣。”

明菲笑着道:“快坐下,一家人不兴这么客气。”

赫舍哩淡淡的应了是,送着佟国维出了正房,自己才转身回去,进了屋子歪在榻上,问琳琅道:“老爷今儿怎么忽然去了乌苏氏那了?”

刚说完话,便见长春的小太监一路跑了过来,噗通跪倒地上道:“皇上,贵妃娘娘刚刚发动了!”

她点了点头。

明菲亲自给康熙又添了杯花茶:“奴婢到在皇上跟前献丑了,奴婢愚笨学医到不敢想,只是能知道些,平日里养好身子就不错了。”

她纠结了不少时间之后就发现其实这里真不能算是正史,虽然大面上看着还在按正史进行,但是里面混进来了不少别的故事,琼瑶剧,红楼梦。她身边有个养女叫兰馨,京城有个硕亲王,荆州有个端亲王,长春里还有个贾贵人,听说是康熙嬷嬷的孙女,她问了问果然就叫贾元春,说是有个姑妈叫贾敏,嫁的是探花郎林如海。

宜嫔被明菲用她自己说过的话给套住了,一时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好硬着头皮道:“奴婢因为有了身孕近些日子以来容易犯糊涂,事情总是记不大清楚,下面的人没有说清楚,奴婢自己只当好些重要的东西都没有带上,现在在仔细一算竟是该带的早就带上了,奴婢该死求贵妃娘娘责罚!”

能屈能伸,大丈夫都比不上!

明菲对着流苏和彩云道:“还不快把你们主子扶起来,都是有身孕的人了,都不知道顾忌着点!”

宜嫔听的心里一凛,知道自己今儿做的事情已经惹怒了贵妃,全身上下那张牙舞爪的气势立马收起,让那身浅色的衣裳跟她身上的气质都吻合了起来,明菲看的都有些心惊,当然这种气质上的变化,其实也就只有明菲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毕竟不是谁都可以拥有这么明锐的观察力的。

明菲敲着桌子看着宜嫔乖巧的在椅子上坐下,竟是有些好奇的上上下下的将宜嫔打量了一番,她胆敢在她跟前这么嚣张,总要让她长些记的。

明菲漫不经心的道:“谁是负责管你去园子的东西的?”

宜嫔的手一紧,低头道:“是奴婢跟前的二等女。”

明菲浅笑着道:“你有身孕万事都应该小心谨慎,连话都交代不清楚的人,我看着不大适合在侍候你,你说了?”

宜嫔本来只想借着明菲的手寻寻乌雅贵人的晦气,让乌雅贵人给自己装东西,只是却没想到弄巧成拙惹着了贵妃,到了这一步她身边的二等女至少要折一个人,能到二等的虽不是心腹之人,但至少也不会是别人的眼线,突然之间新换上一个谁知道会是什么身份。

她不甘愿,便又道:“也未必都是…”

她还没有说完明菲已经起了身:“你不用多说了,你肚子里的小阿哥有多金贵你自己心里清楚,一丝一毫都马虎不得,别说是一个两个女,常在贵人说处置也要处置,你自己要是还继续犯晕,可需要我在给你派几个嬷嬷?”

不要以为所有的人都愿意迁就你是因为你自己,说到底还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为了孩子贵人常在可以处置,你一个嫔妃要是照顾不好孩子,以后就是处置了你又怎么了。

宜嫔被明菲连敲代打的有些木然,甚至没有来的急给明菲行礼,只看着明菲淡然消失在花鸟屏风后的裙角和兰馨的轻声细语。

彩云和流苏轻叫声:“主子。”

宜嫔长出了一口气,搭上了彩云的手,默默的转身往外走去。

贵妃娘娘并不轻易出手,但出手却似总能震慑住人心,宜嫔承认贵妃的浅笑看起来都似乎神秘莫测,让人捉不透,不知那到底是喜还是冷淡,她虽不服气但还是不免想,不愧是贵妃,并不是谁都可以轻易比上的。

兰馨扶着明菲的手想着宜嫔还是有些不忿:“额娘何必这么好脾气,惯的她也太嚣张了些,都比别人多装了好些东西了还不满意,竟是又过来找额娘,这不是诚心为难额娘吗?”

明菲笑着道:“年纪不大脾气到不小,这么点事情就气成这样了?万事都不能太过较真,若不然累都能累死,你用不了多就就是要成亲的人了,等你成了亲,每日里琐碎就够你忙的,什么事情都试着往大处想,试着往更高的地方站,站的更高才能看的更远,只有看的远了,人自然而然就有气度了,就比如宜嫔的事情,额娘又何必生气,更生气的人应该是她自己才对。”

兰馨笑嘻嘻的道:“女儿不及额娘的见识,还望额娘以后多多教教女儿才是,女儿一定用心学。”

明菲了她的发鬓,进了内殿在榻上坐下:“账本看的怎么样了?”

兰馨嘟着嘴巴道:“不是还有下人吗?女儿不大喜欢看那些东西,不看成不额娘?”

明菲挑眉看向她:“刚刚还说要跟额娘好好的学,这会就是连个账本都不愿意好好看了?”

兰馨无从辩驳,就只候着脸皮在明菲跟前撒娇。

明菲戳了戳她光洁的额头:“后宅女子立足的本有三点,娘家,自己和丈夫,你虽不是寻常的后宅女子,但有很多东西都是相通的,你娘家够硬着不用考虑,只看剩下的两点,你的丈夫是驸马,是皇家的奴才,但你是妻子就不能真将他当奴才看,不管驸马要不要纳妾,你只让他心里最特别的人是你在来多少个都不怕,这个里面就有自己这一点,要想得了丈夫的心,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首先你得会一个女子必须会的东西,你要回管理后宅,你要给他一个安稳的后宅,这里面看账本就是最基础的事情,你要记住,很多事情最好不要轻易依赖别人,首先要自己学会去怎么做。奴才是可以用,但觉得不能没了奴才就活不下去,人要学会自力更生…”

兰馨脸上的神色渐渐郑重了,等着明菲说完,兰馨向明菲行了一礼:“女儿谢过额娘教导。”

明菲笑了笑:“你要学的还很多,额娘会一一告诉你的。”

兰馨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话,听得静鞭想起,知道是康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