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先于眼睛,在握紧的珠子上捏了捏。

季离冷冷看着,变换了手势,吐出同一个字:“斩!”

“云鸠,怎么向同门师兄动手了?”

把问句问得跟打劫一样,不知道这个人以前怎么邀揽客人的!?

——你们毕竟是两头灵兽,我无法弄两个过来!

收容区的人很明显分成两类,一类穿着军装背着枪,神态悠闲;另一类就是老百姓了,脚步匆匆,有些抬着沉重的货箱,有些排着长队,不知道在干嘛。

从两千年开始治理,十年之功相当微弱,勉强恢复了河水的清澈程度,没有再散发出恶臭而已,但想完全恢复成解放前两岸芦苇映着碧波,水鸟群飞于天水之间的景致,那是完全不可能了。

要是能把昨天得到的灵气全部转换为灵力,在市区里走动才更有把握,上次Bp监狱里杀了几千个丧尸,就让张恕足足花了两天才全部炼化入体,如果想把前一天得到的灵气全换下来,只怕要个三、四天,别说环境不允许,心里挂着张业,张恕也没法花那么多时间在炼气上。

很奇怪,另外两个分别向不同的方向逃离,莫非死掉这个的古怪叫声是什么通知?

不是没想过先找个地方等灵力恢复一下,再给碎金梅注满灵气,而是沿路走下来,就没看到一个能够妥善藏身的地方。

这壳还真硬,居然连碎金梅都没法在上面弄出丝毫痕迹来。

背后传来声音,小临德一回头,喊着:“菇菇!”跑过去。

直到尸体从车上滚到谢高文身边,谢高文才吓得一个激灵跳起来,茫然四顾。

谢高文偶然看到张恕悠然从容的步子,一脸呆愣,直到张恕的身影被一辆大巴车挡住,他才回过神。

——许是被那个魔物吞了,你……

“当然……要下来的……”古青华心头的滋味纠结得成了疙瘩。

云鸠……

不过……

出生入死的打怪升级,还得带个残废?为什么?

张恕总觉得有必要弄清楚。

我要换一个你说的坤袋!

张恕看准了它们一个动作刚完,下一个动作还没开始的一、两秒空隙,挨个一镐钉出去,从眼眶直透后脑,把它们解决了。

好容易,张恕把透明胶全部弄下来,云鸠手上被勒得一道一道红印,天知道他站在修仙的弟子中时袖子底下怎么折腾的?

哗哗的,云鸠把棉签瓶子摇了摇,凑到眼前看里边的棉签:“此为何物?因何你的坤袋会掉出此物来?”

“要不要告诉王行他们!?”

张恕帮着绑铁丝的时候,张娟低声说:“我真不想让他们进来,但是……”

张娟出手机开了亮光照过来,谢高文满含侥幸地说:“幸好下面这个只有一半,要不我今天死定了!”

张恕避开有丧尸那方,绕往另个方向。

干什么?

打死也不敢信啊!纯瞎扯。

他自己家不敢回了,只好搜刮别人家的。

啊?

张恕晃晃盒子,这是开过的,里边只有一板药片,随手也扔了进去,塑料袋“唰唰”响。

硬座车厢,买得起盒饭的人没几个,都是钱得抠着使的穷人,张恕拿串串和馒头请人倒是磕碜不到哪去。

那东西就在电线杆后面,匆匆的人流,有的人就从它旁边一米不到的位置走过去,茫然不知跟死神擦肩而过。

张恕看到它向前挪动了一点,似乎想抓住下一个靠近它的人。

“啪”军刀打开,就在这时候,那东西忽然顿住,向张恕这个方向转过来,张恕看到了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睛。

它竟然能感觉到神识?或是具备异常灵敏的第六感!?

一条黑色的东西闪电一样到张恕面前,张恕往后一退,那东西又一下子缩了回去,空气里留下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有人说:“好臭啊!哪来的死鱼味。”

“哥?”

张业和霍狄竟然没跟着队列往防空洞去,两人都站了出来,在后面几米的地方叫张恕。

看不太清楚张恕的位置,他们一时没敢靠过来,但看样子不会离开。

纷沓的脚步声里,张恕听到一阵喉咙深处的古怪声音,那东西在电线杆后面左右看,死死地盯着他。

神识里,那对眼珠子上无数血红的线替代了原本的瞳仁,充满了嗜血的饥饿感。

军刀太短,周围又没有什么可用的武器,办法还没想出来,忽然一个当兵的看见他站着不动,电筒照到他,枪口也转过来:“你干什么?快走!!”

张恕的眼睛一下子被手电筒的光刺得闭上,就听“啊”一声惨叫,那东西似乎知道他有威胁,在他注意力被分散时抓住机会把一个人拖出了队列。

探照灯立即照了过去,一溜子弹打在路边水泥管道外,所有人都只见到一个人被拖走的半截身子,至于拖走他的东西,本没人看见。

鲜血飚溅到旁边几人身上,以这几人为中心,惊惧的情绪瞬间传播出去,所有人都大喊大叫起来,纷纷推开挡住自己的人,想冲到防空洞里边去。

有个军官吼了几声“别乱”没人听后,指派了一队士兵留在外围,其他人下了装甲,抬着枪往管道口靠拢,乱跑的百姓把不少士兵的路挡住,一时间乱得不可开交。

张业一把拉住张恕:“哥!快到洞里去!”

那个变异丧尸很快地朝别处逃走了,这里的士兵还在慢腾腾地围堵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