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上钩了。”

“道南兄,你生了个好儿子啊。”纪炎笑道,这话倒也不是纯粹的客套,颜剑确实是个极其优秀的人,这次国考更加考出了前所未有的好成绩,被联邦军事学院机甲系特招录取了。也就是说,不出意外,他将会是一个机甲师,这也让许多人高看他一眼,毕竟,在联邦各个大家族多不胜数的纨绔子弟中,出了颜剑这样的异类。

“一堆人围着吃鱼么?那你就这样去啊,吃个鱼还要挑衣服么?”

“你看看这分子式,猜猜这是待选的那十多种氧化物的哪一种?”马老想考考这个得意弟子。

洛阳是阿姆带大的,阿姆有一句话洛阳一直记得很清楚:”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阿姆手把手的教他华族的礼仪传统,阿姆还会打着拍子教他唱孔雀东南飞,据阿姆说是华族很古老很美好的歌,而现在,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些美好了,这些过时了。

“这。。。”确认了洛阳不是傻子后,两个前台已经无言以对,她们不知道洛阳本就没有什么等级观念,纪梵要他来,他来了,找不到纪梵,就要通讯号码,在洛阳的想法中,这是非常自然而然的事情。

听到“马老”二字,瘸子眼皮跳了一下,别人听不出来,他却知道,这个老顽固能说出一起探讨这话是什么意思。瘸子觉得洛阳什么都好,就是太讲义气,觉得对不住自己。他知道洛阳这样的天才缺什么,缺的是系统而理论的学习,将他头脑中杂乱的知识和智慧,用一条主线串起来,而瘸子很有自知之明,他只会做,不会说,这张嘴永远也长不到一个大师的身上,所以他瘸了。他欣赏洛阳,不想拖累洛阳。现在,那个老顽固能握起那条主线,而又很明确的表达了收徒的意思。

而此时洛阳正在吃早餐。

“不大?”马老点了点头:“也对,三十多岁正是研究的黄金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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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车!”女孩心里骂了一句,“早知道就不偷来开了,要修不好可得被哥骂死。”看了一眼头上的招牌,叹道:“第六家了,死马当做活马医了,再修不好我就认骂了。”

“闭嘴。”独狼咬牙切齿,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敢一再激怒自己,他一定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是的,这个蹩脚的计谋。独狼不再管两人聊天,只是盯着不远处慢慢跟着的钟叔,更加集中精力,只要出了大门,他就安全了,手中两人必死无疑。

“绫儿,那秋千是你的么?”洛阳瞥了一眼两棵树中的秋千,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恩,钟叔给我做的。”

三米、两米、一米。

看着越来越近的秋千,洛阳大喊一声:“抱着我!”,死劲一挣,一拧身,抱住了独狼身后纪绫的腰,往一边秋千滚去。

“混蛋!”独狼没有料到洛阳敢这么做,他的注意力都在钟叔身上,没有想到毫无武力的洛阳也敢这么做。即使这样,洛阳在抱住纪绫的那一瞬间,他还是反应过来了,反手一刀,洛阳的后颈处一片血迹。

“抱紧!”纪绫只觉得脸上一片温热和腥气,眼中流下泪来,却还是听话死死的抱住了洛阳,两人滚入了树后。

纪炎远远看着洛阳和纪绫滚到了草丛中,一阵心悸。钟叔脚下登时发力,追了上去。而洛阳和纪绫此时恰好滚入了计划中的秋千后面。

洛阳看的很清楚,系着秋千的两棵树,便是洛淼摆弄的饭团中,迷路的虫的入口,他在赌,赌自己对那只能说人话的白猫的信任,此时的洛阳,开始有些疲惫,脖子上似乎很热,但他只是死死地抱紧纪绫。

独狼现在很惊慌,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看不见东西,也听不见声音了,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明明在前一刻还是秋千和地上的两人,此刻却消失不见,他只能盲目的左右移动,不停的用刀劈着周围的空气。

而钟叔也赶了过来,虽然不理解出了何事,还是凌空跃起,双腿中蕴含着恐怖的蓄力,直取独狼的脖子。

“咔嚓!”独狼的脖子,发出一声脆响,耸拉在一旁,死不瞑目,一场看不见听不见的战斗,是没有悬念的。

“恩?”钟叔立刻就明白了死去的杀手上一刻遇到了什么,虽然只有几秒钟,但那种听不见,看不见的感觉却依旧让他觉得十分恐怖。

而此时,恢复视力和听觉的纪绫看到了洛阳,脖子上的血已经染红了自己的衣衫,手却依旧紧紧的抱着自己,眼睛已经闭上,鼻中发出微弱的气息。

“我欠他一条命。”纪绫擦了眼泪,抬头看着赶来的纪炎,声音透露着坚定。

纪炎没有说多话,点了点头,手下人好容易才掰开了洛阳紧扣的十指,抬上了晶力车,直奔医院而去,纪绫一只陪在洛阳身边,握住他的手。

众人早已被安抚散去,颜剑看着血流如注的洛阳,忽然觉得自己和他相比似乎少了点什么,“我欠他一条命。”颜剑在心中默念,他知道,如果不是洛阳的那杯酒,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他虽然自大,却知道自己欠了洛阳,转头和父亲离开。

“老爷,是我托大了”钟叔低头,他很庆幸他从小看着长大的纪绫没有出事。

“你看到了什么?”纪炎忘不了那杀手走入树后不知所措的样子。

“雾,四周都是雾,看不见也听不见。”钟叔斟酌了一下道:“我想,他和我一样。”

“前一秒还是草坪,后一秒就是雾?”纪梵在一旁插话,钟叔点了点头,他也无法解释。

“西狼,我错了,无论我是否放他离开,如果不是洛阳,绫儿都活不了。”纪炎看着手中独狼的资料,心中对洛阳多了一份感激。

“是的。”

“我比较想知道,为什么会有雾?”纪梵想了想,“刚才从远处看来,和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纪炎心中若有所思,片刻后:“挖开草坪,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