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床边上的小胖墩儿仿佛感应到了主人的尴尬,大声叫了起来,在旁边病床睡觉的陈明听到动静,立刻醒过来,转头看到林圆的窘态,很不厚道的笑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王韬这话假是假了点,还是有人赞同的,张悦鑫附和道:“就是,小林你昨天晚上没睡好吗?怎么脸色这么白?”

第二天一早,林圆醒来的时候,太阳都照到屁股了,看着透过窗缝进来的阳光,他想,自己不是应该失眠才对吗?为什么睡得这么死沉死沉的!

林圆被王韬说得哭笑不得,哪有人强迫别人收红包的,“哪能啊,王哥,你这红包太厚实了,我真不敢收。”

王韬觉得林圆做得炸土豆条味道真好,就是太辣太麻了点儿。

校长一看,愣了,王韬写的档案上,父亲一栏,已故,母亲一栏,兰梦玲,40岁,待业。

难怪别人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小林老板这变脸的速度比变天还快,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张悦鑫在心底默默的诽谤。

“真没想到这卖炸土豆条还有这么好的生意,”朱婆婆一边帮林圆收拾碗筷,一边说道:“你这孩子真厉害,婆婆果然没看走眼。”

但是他退却了。

就这么分分钟的功夫,他身上沾满了那些臭味儿,连胖墩儿都不待见他了,搁平时,胖墩儿哪次见了他不是飞扑过来求虎求抱抱,偏偏这次远远的围着他转圈圈,就是不靠过来。

林圆道:“成,大爷您给数数一共有多少苗,我全要了。“

小藏獒顿时纠结了,它已经好几天没进食了,它好想喝汤,可是,它还是不太想改名字。于是,它使出杀手锏——用脑袋使劲蹭林圆的腿——以前只要它这么做,它妈妈什么都会答应它。

林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享受过这待遇,简直是受宠若惊,非常礼貌的给警察同志挥手道别。

这刚一出正门就看到林圆回来了,更吓得面无人色,椽着脑袋就跑,快得放狗都追不上。

“哼,等你哪天有本事自个儿做这么一桌再来跟老娘得瑟也不迟!”王敏敏不甘示弱道,尝了尝那盘她眼馋了很久的回锅,唔,太好吃了!

王韬琢磨着该给大家带点儿特产回去,兴许他家老头子一高兴,过了年就不把他扔到这个穷乡僻壤来了。

失去所有念想的卫大叔,整个人看起来都是灰暗的,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生机,拉着林园的手絮絮叨叨讲了很多他女儿的事情,一会儿笑一会儿哭,林圆也跟着掉眼泪。

等他忙完后,惊讶的发现,山谷里的雾不知何时竟然散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究竟,索就不想了。

舅舅不会忘了,当年姥爷去世那当头,破口大骂白养了你这个孽子了吧,当时可有不少乡亲都听到的,我记得好像大爷爷也在场,大爷爷你也有印象的,对吧?”

平复下心情,林圆进屋关了门,进山谷一看,大片大片的嫩绿,让人眼睛为之一亮。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这些种子不但发芽了,还长了一寸来长,照这速度,估计等不了多久就要成熟。

把萝卜放到背篓底下,用力直起身,死沉死沉的,差点儿没把林圆的小腰给闪了。

被雕琢着古老的符文的玉盒看起来古朴大气,小心翼翼的打开玉盒,里面有一个玉瓶,一张锦帕,锦帕上苍劲的繁体字写着:赠有缘人。

林圆依言把衣服拿出来交到林玉秀手里。

瞎子的话,他一直铭记在心底,遇到挫折时,这句话总能给他直面苦难的勇气。

刀爷把小刀强塞到林金宝手里,林金宝吓得手一抖,刀直直掉在了地上。

“刀爷,我儿子他胆儿小,脑子笨的很,哪儿能劳您老人家教他!”林麻子挣扎着从床上,一瘸一拐着下了楼,站在楼梯上强壮着胆子道。

“林老弟?嫂子不是说你没在吗?”刀爷笑得亲热。

“我婆娘嘴上没把门,瞎说的,您老别跟她一般见识。”林麻子下了楼,强笑道。

“行了,嫂子你快起来吧,你这样跪着像什么话?”刀爷道。

“阿芬,你快起来,把院子里那只老母杀了炖上,多煮两盘腊香肠,再弄两个下酒菜。刀爷,我们乡下没什么待的东西,您别嫌弃啊。小宝,你去叫你大爷爷一道过来吃个饭。”林麻子强作镇定道。

刀爷冷声道:“我来一趟也不容易,就想跟林老弟叙叙旧,就别叫外人了,扫兴。”

“是是是,刀爷说的是!”林麻子点头哈腰道。

晚上,刀爷喝了几大碗林麻子珍藏的烧刀子,脸上赤红,看着有了几分醉意。

林麻子小心试探道:“刀爷,您老是咋从那儿出来了?”说完以后发现自己说的太直白,立刻补充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您老真是神通广大。”

刀爷醉醺醺道:“外面的兄弟帮了点忙,在路上把那两个小警察给做了,跑了出来。这两天风声有点紧,就到你这儿来避避风头,你不会不欢迎吧?”

一滴冷汗悄无声息的滑下林麻子的脸,他强笑道:“欢迎,刀爷能瞧得起兄弟,是兄弟福气。”

“就冲林老弟你这句话,我敬你一杯!”刀爷把碗里倒满了酒,咕咚咕咚灌了进去。

包藏杀人犯可是大罪啊。林麻子吓得面如土色,他向来不太灵光的脑袋终于飞速运转起来,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刀爷,我这儿有点儿不保险。”

“怎么?你不愿意?”刀爷声音一冷,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林麻子稳住心神,道:“刀爷,你先听兄弟给你说道说道。”

“说。”

“咱俩在那儿留了底,难保那些警察不会查到我这儿来,到时候我俩都得完蛋。不过兄弟知道有个好地方,保准那些警察查不到那儿去。”

“说吧。”刀爷把刀从衣兜里掏出来,放在桌子上,凌利的刀光看得林麻子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