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两人应酬完了,章焘意在寻找他的好外甥,很快寻了借口告辞离去,欢颜这才能坐下继续喝茶。

许久,她才漫不经心般轻笑道:“这可奇怪了,既然她医术极佳,求医之人必多,又怎会生活困顿?”

萧寻见她娇怯怯如弱柳扶风般往自己跟前一站,和谁计较也不好和她计较,忙敛了方才的张扬,冲她微微一笑。

萧寻恍如未闻,一晃身人已进了茶楼。

萧寻叹道:“心口一阵阵作疼,身上也一阵阵发冷。”

许知言皱了皱眉,轻叹一声,沉吟道:“元宵灯会……只怕五弟又会找你同去吧?你们别太招摇才好。”

许知言摆弄着棋子,皱眉道:“欢颜,你去吧!五弟,你也不许再提三弟的事,欢颜向来灵慧,怎会看不出是非好歹?”

那女子仙姿玉立,袅袅娜娜,正是新册封的宁远公主聆花。她淡淡瞥过欢颜,含笑启唇向许知捷见礼:“五哥!”

这小狐狸到底在许知言跟前说他什么了?

欢颜急忙拿丝帕掩住他伤处,便要去寻药。

欢颜便同样古怪地看向他,“知道又怎样?难道还能告诉别人这是价值连城的皇家宝物?还是能找到哪家大善人,让你白白地吃喝治病?”

他倒不认生,和许知言才见了几面,便自顾哥哥弟弟唤得亲切了。

许知言淡淡道:“那你现在喝的,又是什么?”

萧寻忙笑道:“姑娘不愧是当世女华佗,居然连我心浮气躁也看得出!上回我受人暗算中毒极深,亏得欢颜姑娘救治才捡回一命。但也不知是不是余毒未清,的确时常不适。今日过来原就想请欢颜姑娘再帮我把把脉,瞧瞧有没有方子可以调理。”

楚瑜摇头叹道:“真想不到,三殿下也有这样痴情伤心的时候……这丫头也忒有个性了!”

却是姿形袅娜,清雅娇柔,说不出的惹人怜惜。

这几个月许知捷常鬼鬼祟祟地跑慈恩寺去,到底是求的什么佛,听的什么经,别人不知道,难道她这个做母亲的还会不知道?

他记得她每次避开人悄悄过去和他相会的模样。那样羞怯却勇敢地奔向他怀抱,将柔软的身体藏到他怀间,踮着脚尖将头埋入他的脖颈。

许知澜猛地将她拥紧,喉间有压抑的哽咽:“我知道你也不会变。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怎么会说变就变?你须得明白,若我有二哥或五弟那样的地位,我……我便是死了,也舍不得你受那样的苦楚!”

丝帕落地,手背给她拍打的地方麻麻的疼。

让楚瑜赴皇帝家宴,正示以景和帝隆恩,不曾将他当外人看待。何况吴、蜀两国联姻,他正是萧寻所请的大媒之一。

小白狐的心里眼里,从来没有他……

两人相视大笑,各自仰脖,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

可惜他们畏罪逃亡,却因身上所窃重金为贼人盯上,早已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