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又道:“那个萧公子,就是萧寻。”

即便太子许安仁继位,也不能无视楚瑜这么些年在朝中掌权渐渐形成的盘根错结的势力。

欢颜。

随着许安仁的登基,太子妃的地位也水涨船高,又生过五皇子许知捷和八皇子许知洛,如今自然顺理成章成为母仪天下的章皇后。

轿中男子淡淡道:“萧公子,明人不说暗话。我们要找的是谁,想必公子心知肚明。我们已经寻她一个月了,还请公子尽快交出。”

萧寻这时已回过神来,向许知言微笑道:“我府上的确寄居着一位从东山一起过来的朋友。但她来去自由,在下从不曾约束。请问二位又是她什么人?”

他凝视着那已经垂下的青布轿帘,冀盼着轿中那少女能有所动作。

萧寻气沮,叹道:“在你心里,我便是这样无耻并无用?”

蜀国位于大吴以西,其地富饶却偏远。

便是大吴皇帝,也断断不会容忍属国亲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勇斗狠。

他一夜都睡得有些不安。第二日一早起床便赶过去看时,果然见欢颜宿醉未醒,身体却从半夜起便开始作烧。

夏轻凰微笑道:“我把她放心上是应该的,你也该把她放心上才对。”

萧寻猜着她满心必定还念着那男子,心下失望,正想离去时,忽听欢颜在衾被间含混问道:“萧寻,你喜欢我吗?”

萧寻一指房门,“你没关门。”

他忽然掷下杯,说道:“我瞧瞧去,可别让狼给叼了去!”

但听她喃喃地念道:“世事短如春梦,人情薄似秋云。不须计较苦劳心,万事原来有命……”

她比欢颜略年长些,一身白袍,背负长剑,高挑俊俏,眉眼锐利,竟有种不输男儿的英气。

那五只大蜘蛛原本一字排在窗棂上,呆愣愣半死不活的模样,这时忽然动了起来,像脱了缰的马儿一般飞奔起来。

夏轻凰无语。

萧寻僵了片刻,才问道:“附近哪里有茅厕?”

欢颜并不精擅女红,衣冠鞋袜等物一向是母亲或许知言命人帮预备的,穿起来倒也理所当然,并不客套。

慈恩寺周围也有些山野小村,细细问下来,也从未听说有欢颜那等性情容貌的女子,因此再查不出欢颜的来历来。

萧寻的手下,只怕也没法在这不起眼的小镇客栈里找到光溜溜连件衣服都没有的萧寻。既然身体渐复,他当然也不肯终日窝在衾被里发霉,到底让小二只在房钱上扣出钱来,先去买了套布衫来,至少可以出门给部属留下点讯息了。——幸亏欢颜预交了十日房钱,暂时不用担心被人扫地出门。

“那位女客官留下了这几包药,说早晚服用,两三天便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