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中男子柔声道:“五弟别急。既有了下落,不怕找不出来。”

而萧寻和刺客们打斗留下的血迹更让他们心惊胆战。

许知言也被扶入轿中,却摸索着握到欢颜的手,让她倚在自己肩上靠着,命人为她再披上一层厚厚的毡毯,才隔了轿帘向萧寻道:“舍妹还有些作烧,请恕在下失礼,只得先带她回去医治了!今日冒犯之事,尚祈见谅!”

“难道没有欺骗吗?”

夏轻凰那个侍女急急追着,一路喊道:“公子,公子,危险!”

至于祝进利用他少年好胜的心性,借了山中狐妖之说引他入山设伏之事,他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是什么人做的。遇到个不知是救星还是魔星的小白狐,却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

萧寻急换侍女过来,将火盆笼到床边,在外候着侍女为她换了衣裳,看她睡沉实了,这才怏怏离去。

这日见欢颜睡了,萧寻兀自不肯离去,倚在欢颜常坐的榻边看书,遂上去低低说道:“他们老皇帝的梓宫已经送入地宫,眼见得这葬仪结束,也该预备你和聆花的喜事了!”

萧寻伸入被底,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肩背,柔声道:“我知道你恨那个害你的男子。告诉我他是谁,我去帮你把他抓来给你出气。到时你要打他便打他,要杀他便杀他,要问什么也可以追根究底问个明白……我盼你从此解了心结,过得开开心心。”

他不觉放轻了脚步,低低地问她:“小白狐,想什么呢?”

夏轻凰指向外面,“刚我从二门回来,眼看着她沿着湖边的栈道往那边去了……那边连亭子都没有一座,到了晚上,只怕连会武艺的侍卫都不太敢往那里走吧?”

她没穿斗篷,只着了件窄袖的夹袄,细细的腰肢软在地上,如一枝给人折断了的白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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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一笑,忽伸手,砰地将窗扇关上。

夏轻凰笑道:“怎么?去兴师问罪?不怕她放毒虫咬你?”

但欢颜终日和太子诸公子混在一处,却也不放在眼里,见人放下矮杌,正要踏上去时,萧寻忽然退后一步,脸色骤变。

如今这里的宅院久不住人,只养着两个洒扫的老夫妇。欢颜在那又大又空旷的院子里走上半天,也常常遇不到一个人,倒是常见着些可以入药的花草树木,让她伤情的人或事便似远了些,心绪反而宁和许多。

萧寻觉出她竟真有想长住这里的意思,又是惊喜,又是纳闷,问道,“不过,你不回慈恩寺,家人会不会担心你?”

萧寻不顾小二正在一旁清理碎屑污水,湿淋淋的身子便钻入棉被中,捏着当票哀叹:“五十两!大小姐,你怎不去试试,五千两能不能买个这样的笛子来!”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咆哮,着实万万不该。

她一个小小的侍女,哪来什么急事?她的急事,从来不过是诸公子的急事,或者说……许知澜的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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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撩起他脚上的被子,几乎是粗暴地扯开他的袜子,便让那蜘蛛咬上他的脚趾头。

纤白如玉的细巧手指捏着那条张牙舞爪的绝大蜈蚣,不紧不慢地凑到萧寻的脖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