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见他眉目冷厉,声音便低了下来:“我很少遇到有人中这样的毒,自然要试一试。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

欢颜道:“你没复原就继续养着吧,但若改用原来的药,不需要我治了。横竖这里离东山并不远,便是徒步回去,晚上也该到了,不必你操心。”

欢颜将银簪顶部一拧,便有机簧轻轻弹开,里面却是中空的。她将帕子铺在地上,轻轻一倒,便倒出数十枚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

樵夫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姑娘说了,你只是给山里的毒虫咬了才昏迷,等她带你到前面镇上抓药服了,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欢颜道:“我只学过救人,没学过杀生。”

欢颜常随太子诸公子出游,皇室宗亲和京城贵家公子大半是认识的。

她心中莫名地便镇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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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颜手一顿,长睫颤了颤,黑黢黢的眼眸便飞快笼上雾气,却咬着唇一个字也不说。

欢颜摇头,正要说话时,许知捷忽然变色,抱起她的腰飞快一闪。

欢颜愕然。

白袍女子亮如星辰的眼睛里便散出温柔的希冀,叹道:“不知道我这个从未谋面的义妹,会是什么样子的女孩儿。”

是母亲在唤她么?

欢颜问向许知捷:“皇上驾崩,你不在宫里守孝,还到我这边来?”

她一拉许知捷的手,说道:“咱们快走,别让三公子等着。”

许知澜淡淡一笑,踏步往外走着,说道:“你可又胡说了!这是皇上赐下来的,父亲也不好随意赐给他人。”

欢颜身子有些哆嗦,终于睁开了眼睛,看着许知言苍白的面庞,低低道:“没什么,我只是……只是突然想起,三公子有时会说,其实他在这个家中,什么都算不上。连五公子和八公子都不如。”

她从太子妃身后走出,盈盈而拜,柔声道:“都怪聆花管教不严,让欢颜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聆花愿领太子妃责罚!”

宛如一盆冷水倾下。

欢颜嫣然一笑,双颊便现出一对深深的酒窝,愈发显得花颜明媚,面如莹玉。她向许知言做了个鬼脸,依然翻着自己的书。

欢颜每天四五次过来诊脉,不过问问他的病况,便照旧回到自己房中,闭门不出,连一天三顿的饭菜都让小二放在门口。萧寻留心察看时,她竟有一半的时候根本没取食过。便是拿进去的,吃得也很少,再不知终日把自己关在屋里做什么。

眼看着已是第四日,萧寻不但全身肿胀尽消,连原来的那点肉都瘦干了,却快露出骨瘦如柴的模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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