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样如烈火一般的女子,得不到所爱,就会像生长在干涸沙漠里的小苗,会逐渐枯死。

“我是你老婆,你跟其他女人出去,我难道不该问吗?”这句话冲口而出,她自己也怔住了。以前一直提醒自己这是一场合同婚姻,不敢投入太多,原来不知不觉间她早已经忘却了那份白纸黑字,把自己的爱、自己的心全部投入了进去。

“原大哥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单独跟女孩子出来约会,还是个超级漂亮能干的女孩子,难道不怕桑柔姐吃醋吗?”庄欣仪故意夸张地说道。虫

庄欣仪瞟了他一眼,半开玩笑地问:“原大哥还没吃饭吧?要不要我请你吃饭?”

可言沉默起来,伸手揽住桑柔的肩头拍了拍。多想几下,她慢慢地理解了桑柔。桑柔是真的爱极了原哲吧,只有爱他很深很深,才不愿意在他面前表现出一丁儿脆弱,一开始她的心必定是很迷茫、很彷徨、很害怕,她不确定的原哲的心,不想在不平等的婚姻关系里再加深自己的卑微吧……

如此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她很努力,很努力……虫

一想到妈妈,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这几天忙,也没有天天打电话去询问妈妈的病情,护士长说妈妈情况还算稳定。虫

桑柔听到了他的话,眼泪又簌簌落下,与满脸的水珠融在一起。嘴角一动,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又是一声抽噎:“如果……是你欺负我呢?”

“哼!”桑柔不满地冷哼一声,双手不依不挠地缠了上去,她最讨厌看他冷眉冷眼的样子了。七分酒意,三分清醒,她突然用力一拉,差点将他拖进了浴缸。

车子驶出车库,奔向倪虹灯闪烁的街市。两旁明亮的路灯似无尽头,他将车窗大开,冰凉的风带着少许冷意扑面而来。桑柔嘤咛一声,头又歪向一旁。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扳过她的脑袋,没忘记狠狠瞪了那张素白又迷茫的脸庞一眼。

桑柔半眯着眼眸,强撑着坐直了身子,朝两人各看了几眼,突然举起酒杯道:“什么股不股?我最讨厌这个了……中国股市发了疯般,现在都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惨不忍睹了!……你们若是再说这个话题,我就……我就只能喝酒不说话了……”说罢,仰起脖子又要骨碌骨碌喝下去。

当时原哲正忙着,见是桑柔的电话,毫不迟疑地接了线。听到她以些许不安地声音询问自己:“可言来了,晚上想跟我们一起吃饭,你有空吗?”

桑柔这才抱着李主管高兴地跳起来:“呵,谢谢李姐,你一定帮我说了不少好话。”

“天!”桑柔几乎要捂住小嘴开心地跳起来,可言啊!她人生道路上最好的朋友,她们又要在一起了吗?

婚姻——在她的思想里,是神圣不可亵渎的,偏偏自己选择了这么一种亵渎的方式。世事无奈,这恐怕是她一生的遗憾。可是,她又万分幸运,陪同与她一起亵渎这场婚姻的正是自己深爱的男人。

重新靠在椅子上,她吁出一口气。

会议室里还剩三四位年长的董事,大家都感兴趣地看着这两位气宇不凡的年轻人,精明的老眼里都闪动着奇异的光亮,那样子似乎想为自己家的千金物色对象。

原哲用心埋首于她雪白的胸前,解开她睡衣的带子,放纵自己暂且什么都不想,以掠夺般的占有宣誓着不愿意承认的在乎。

“恩。家里临时有事,她来不了了。”桑柔虚心地笑了笑,“不过总有机会的。”

已到十点半,她站在这怔愣一个小时了。

桑柔不好意思地抽回他手中的样稿,“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研究服饰了,现在也只是准备了前几年的作品……唉!一切顺利吧!”

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久,妈妈还是这样?

“对!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要去你们高氏!”桑柔正激动着,猛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亮,声音又低了下去,“你……你公司同事都知道你已经结婚了?”

她不信他真的不再爱他,她鼓励自己勇敢坚持的最大动力——就是她始终相信,他还爱着自己。

“恩。”

晚饭后,刚奉上水果餐,她就满脸委屈地睨着他:“一个人再忙,也不可能连接个电话都没空,除非你根本一点也不在乎我。只要有一点点在乎,就会希望接到对方的电话,希望随时听到对方的声音……你说,你是不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

韩陌言绕过桌子,走到她跟前,敛住笑:“好了小柔,不开玩笑了,我是说真的。回去好好看看资料,无论从公司角度还是个人,我都希望你能进设计部,对你而言也是个新的。”

“恩?”

桑柔飞快地回神,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谁在诱惑他?

这几天,她真的表现很好,笑脸迎人,苍白的脸上多了几抹快乐的神韵,与刚结婚时的状态截然不同。可是,他做不到就此畅开心扉。坚守多年,突然又毫无预兆地被她硬闯,他无所适从,思索着怎样才能把心牢牢看好,不再受伤呢?

或许,分离的七年,他的意识里,早已认定她从未爱上过他。

她笑了,笑得释然而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