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室里,没有光线,没有白天黑夜,没有未来,只有腐朽的霉味,和蛇虫鼠蚁放肆的乱串。整个暗室里寒气逼人,若兰躺在地上,用嘴角干裂流出的鲜血,在地上画了一横又一横的血痕。她只知道,每当月光照进来,又是一宿。就这样一宿又一宿,月落月出,度过了多少个孤独无助的日子,地上的血痕遍地,让人触目惊心。

袁老爷长大着嘴,眼珠停顿,一副惊讶之极的表情。刀疤三似乎早已预料之中,右手托着下巴,指间轻抚下颚,完全一副市侩的表情,“袁老爷,你看这个价钱……”

只见家丁面露难色,欲言又止,“难得是……是……”

“够了!”袁老爷动怒了,雷霆般的声音像似要迸出火花。

在袁老爷得知暗室里的人儿就是可怜的若兰以后,秘密调查过,自己这三位夫人,谁是谁非,心中还是有数,只是不相信她们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所以今天才会遣散下人,单独跟她们谈话。而刚才秦淮听到暗室两个字眼,脸上那一系列细微表情的变化,已经充分说明,她是知情的,只是凶手并不是她,袁老爷心里精明着。

自从袁府发生老鼠偷盗食物以后,府里上上下下都提高了警惕,但府里总是三三两两,频繁的出现老鼠,而食物还是一如既往的被偷,虽然数量不到,但任然让人心里不安。

阿金腿上血肉模糊,已现根根白骨。但血任然,无休止,垂坠的向下流,似乎没有尽头。这是怎样的一个地狱修罗般的惨象啊!阿金脸色惨白,气若游丝,手上高举着,刚刚割下的大腿肉,在空中动荡。

此时,阿金呈鼠王不备,冷不丁的从小布袋里抓出一坨药粉,猛然袭向鼠王。鼠王根本就没有料到,阿金还有这招。阿金撒的药粉,随着一阵夜风,药粉朝鼠王的方向飘去,而鼠王来不及防备,药粉一下穿透了鼠王的眼里。

“一定是妖怪,专吃人肉的妖怪。”村民气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刹那间,天昏地暗,雷声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晴空里蓦地闪下一个霹雳。照的义庄灯火通明,阿金仔细看了看棺材里面的人,男性,大约三十岁左右,衣衫褴褛,身体瘦的如皮包骨。再看看脸色,脸色蜡黄,而头发也蓬乱无比,嘴唇因为流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无力。手腕上因为自杀,一个深深的血红口子印在哪里,鲜红并没有凝固,还在一丝,一丝的慢慢向往流淌着。看来阿金没有猜错,此人就是因为忍受不了饥饿,而自杀的。阿金看着鲜红还在没命的流,顺手扯下衣服一角,给他手腕伤口包扎好,暂时止了血。他可不想,还没有做成活人蛊,人就死掉了。

“这破东西,平常都没用,不知道还管用不。”阿金故意自言自语,而好打发心中的恐惧。

在义庄,阿金拿起了那块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破布,熟练的擦拭着刚刚运来的棺木,就像是擦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哎,又是一个”阿金惋惜的叹着气。阿金看着义庄里一口口众多暗红色的棺材,感觉无尽凄凉。由于死的人太多了,有的甚至连棺材都没有,只用一张破席子简单的就包裹着。由于是夏天,用席子包裹的尸体很快就会腐烂,所以阿金干脆把这些尸体埋在后院。阴风一吹,后院冷飕飕的,让人感到后背发凉。

这一声“义父”真是包含了千言万语,老爹活了一辈子,女人也曾经有过,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儿子了。在古代养儿防老,养儿送终的观念十分强烈。老爹此生最遗憾的就是如此了。如今阿金拜他做义父,也算是自家人了。顺理成章,家族密语就可以传给阿金,其实老爹之前心里也是矛盾的,他死了,密语在这世上也就消失了,随便传给外人,也让他对不起祖宗啊!如今阿金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人选了。

老爹用力吸了一口烟,停顿了半刻,缓缓吐出,顿时四周很快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道,老爹扬起高高的嘴角“这又算得了什么。”

阿金喝完粥后,用衣袖抹了抹嘴,起身作揖,感激的说:“谢谢老人家相救,不是你,我大概就饿死在外面了。

胖子很快被剥光了衣服,然后在他全身擦满了秘制棕铜色的药水,据说这样尸油要出的多一点。

胖子看见神婆阴阳怪气的笑,就不由得气打一处来“你这个不男不女的老妖怪,快放了你爷爷。”

这些苗人当然不是好唬的。一个壮年阿哥恶狠狠的说:“老实点,不然有你们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