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双坐将起来,揉揉双眼,说道:“我才不像素姐那么傻,连东邪、南帝联手你都不败,天下间谁是你的对手?”

周伯通一愣,复又哈哈大笑道:“咦,小娃娃,你也会左右互搏术,你师父是谁。妙,妙之极矣。”他一遇对手,兴致弥高,双拳呼呼作响,口中叱喝连连,打得不亦乐乎。

周伯通喜道:“你也认识那傻小子?那傻小子像个木头不好玩得很。哈哈,你这娃娃有点古怪,英华内敛,真气若有若无,像九阴真经,又比九阴真经厉害。咦,你怎么知道我是周伯通?哈哈,是郭靖告诉你的吧。我看你小子挺顺眼的,不如,我们也拜把子吧。”

李浩然想了想,又问:“那些人都是你的手下,他们是你们李家的人?”

这人就像是突然中了一箭,整个人跳起来,狂呼着奔出去。寒光又一闪。他的人又立刻飞了回来,仰面跌倒,一个人也已断了五截。鲜红的血,又开始在青砖上流动。大厅里静得甚至可以听到血液在地上流动的声音,一种令人魂飞魄散的声音。

人群中有一人冷声喝道:“丘老道,你们全真教畏头缩尾,居然靠几个毛都不全的小娃娃来庇护,看你们能躲到几时?”

李浩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段素素,说道:“我也有此想法,只是你的医术高我数倍,由你来治更胜多矣。”

半个月后,众人辞别这与世隔绝的幽谷,神雕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望着生活了数十年的山谷。现在它已经习惯和人类在一起的生活,近来它一直和他们吃熟食,现在让它生食动物,已经淡然无味。更何况有李浩然、杨过和它轮翻比武,日子过得倒也潇洒,现在即使让它留下来,恐怕它也不干。

朴素无华的一剑,也是惊艳绝伦的一剑,恰好好处的一剑。杨过、小龙女只觉得这一剑仿佛直点自己的破绽之处,无论往哪个方向,似乎这一剑都能封锁自己,两人同时产生怪异的感觉:“这一剑,不只是一剑,这是莫能抵御的一剑,也是集万千惊雷的一剑。”

神雕左顾右盼,满是不屑的看着杨过,它突然咕的一声低叫,低头衔起重剑,放在李浩然手里,跟着又是咕的一声叫,拉住杨过的衣角,双翅互击几下。

“我也不知道,不过,独孤求败在石壁上刻着‘以雕为友’,而神雕还好好的活在世间,所以,独孤求败应该是百年内的人物吧!至于如何知道这里,一时之间我也难以解释清楚。”李浩然也不知道独孤求败的事迹和来历,但是独孤九剑后来是出现在了华山派的手里,不知道华山派和独孤求败到底有何渊源?

就在那一刻,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当时不暇思索,运足功力向上急纵,谁料竟是挣之不脱,随即身子一阵冰冷,登时动弹不得。

两人正在说话,忽然听得西北方传来一阵阵雕鸣,声音微带嘶哑,但激越苍凉,气势甚豪。

李浩然见她轻嗔薄怒,更增三分丽色,双臂一紧,柔声道:“素素,素素,你是我认定的妻子,我以后这么叫你好不好?”说着低下头来,去吻她嘴唇。段素素“啊”的一声,玉脸绯红,明眸如闭似合,玉唇轻颤,宛然相就。

杨过和朋友们日日相伴,回古墓之心并不急切,现在找到小龙女了,回山之念头并不坚定。他素喜热闹,听着李浩然的安排,自然是忙不迭的赞成。

李浩然看到小龙女脸色一时变得难看,暗道不妙,他可知道杨过这辈子已经打上龙氏标签,别的女儿想都不能想。于是苦笑道:“郭小姐明艳动人,而杨兄弟也是清秀俊逸,再加上你们两家的关系,若能结亲也是一桩美事。然而,我刚刚询问杨过,原来他和龙姑娘早在下山之际已经私订百年之约。”

程英、陆无双不知郭靖的想法,突听此话,不禁诧异,而段素素则笑吟吟的看着李浩然,她相信他有办法帮助杨过,所以也没有出言。

“青山为主,人为客。人生似是四季,有枯有荣。看到年轻人的成长难道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一老僧反问道。

这时候,天空突然变暗,似乎天地间所有光辉,都已集中在这两柄剑上。

阳傲诀后退几步,定下心神,他虽然诧异,但是他好武成痴,见到段素素如此打法,不惊复喜,于是猱身复上,他的单刃剑完全取直线攻击,竖劈、横斩、斜挑,招式大开大合,长剑横扫之下,周围的落--绿@色#小¥说&网--光闪烁的宝剑离自己不足一寸。良久,他颓然道:“段姑娘,我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潇湘子见她攻入内圈,左手化指,直点她足底涌泉穴,这指去势虽不甚快,却是变幻莫测,难闪难挡。小龙女一招“倒打金钟”,身子骤然间已跃出丈许之外。

李浩然道:“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我已经仔细算过,我们不会输的,顶多是个平手罢了。唉,只是想要打击对方却难了。”

段素素见到李浩然那惊骇的神色,芳心一甜,笑道:“没什么,我的医术比你高明,若我不舒服,岂会不知?”

群雄三人一群五人一伙的陆续过来向郭靖等人道别,离去之时纷纷讨论着今晚之事,神情亢奋之极。

李浩然笑道:“杨过还没有到失败的境地,达尔巴是难得的对手,此番性命相交,比之平时练习更容易让人突破。黄帮主放心,杨过不会败,若是到那关键时刻,我自会出言相助。”黄蓉知道李浩然不会害杨过的,不禁心神一松。

朱子柳奋笔疾书,沉稳应对,步法飘逸,似醉未醉,和他斗了个旗鼓相当。

李浩然笑道:“这草包自己把机会送上来了。”众人闻言一笑,的确,他们还在担心对方出战高手的实力呢。

……

黄药师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到桃花岛上的一本《武林旧闻》,书里记载着一些武林事迹,著书者对大理段氏“六脉神剑”倍加推崇,道是天下第一绝功,自己以为著书者大言炎炎,看过后随手而弃。此刻想起,不由脱口说出。

杨过知道李浩然说的话几乎十有九准,心里也知道事态严重。连忙接过圣药,折身而返,径自去找郭靖夫妻。

李浩然微闭双眼,依着“九阴真经”,运行移魂,心息相依,绵绵密密,心神若有意,若无意,已至忘我境界,蓦然睁开眼睛,大声道:“丘师兄,对不住啊!他日小弟定向你磕头谢罪。”

武修文接道:“杨过这小子脾气乖戾,定然是闯了大祸。”

李浩然不待吩咐,笑呵呵的走过来,说道:“你就是黄老邪?”

害得她什么,大家心里有数,李浩然、程英见他们尽说那三人的不是,相视一笑,同时摇摇头,两人均想:要说杨过、陆无双很多地方甚为相像,而记仇的性格绝对排在第一位置。

此时,陆无双却抢着道:“表姐,你就别客气了。什么李爷李爷的,难听死啦!”

想不到李浩然话峰一转,进而以支持的态度出现,让她产生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心里想到:李大哥、杨大哥都是不拘俗礼的人,难怪他们能够成为好兄弟了。陆无双却忘了她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她自幼跟随李莫愁,在那女魔头的熏陶之下,哪会在意那些禁锢人性的东西。

“好啊,巴不得呢。”

终于――

少女咬紧牙关,思量道:是啊,即使他治不了,也没什么,反正已经没有希望了,如果不试一下,自己心里也难以放下来。万一好了岂不是弥补自己这些来的遗憾。于是坚定道:“我相信你,什么时候开始为我医治?如果你能治好,我陆无双愿意一生为婢。”

片刻后,杨过神色欣喜的跑回来,嘻笑道:“大哥,我听到姑姑的消息了,刚刚店伙计说姑姑才走不远。我们只要走对路,就可找到姑姑了。”

“这就对了,需知你不止是一个人,你的身上还有你姑姑的希望和幸福,若是你死了。你姑姑肯定也不会独活。”李浩然心里暗赞,杨过不愧是自己最崇拜的人物,这么快就想通了。

见此处石壁林立,于是他一跃而起,空中一折,姆指一挺,四指并握,发出六脉神剑中的少商剑法,内力嗤嗤射出,打得石壁上石屑翻飞,青烟直冒,一路“少商剑法”使毕,光平如镜的石壁上已清晰现出二十四个指洞,宛似星罗棋布一般。

全真六子打量着缓缓行走的青年,眼神一亮,只见这少年也就是廿岁刚出头,剑眉星目,沿着初升的朝阳,竟如玉树临风,别有一番朴实清新之气度,让人心折。

杨过欣喜若狂,他伤心之下,几欲一头脑撞死算了,觉得是自己的离开,让小龙女受此污辱。但是听到小龙女没受污辱的消息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赵志敬出来之后并没有走远,转身又守在室外。他好不容易抓到尹志平的把柄,怎么会放弃,自己紧跟不放了。见尹志平失魂落魄的往古墓方向走去,冷笑一声,施展全真“金雁功”,悄悄跟将过去。

李浩然忍受不了这份尴尬,于是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先去收拾一番,明日好赶路。”言罢,也不待段素素说什么,自行离开。

“不是,此人也许现在籍籍无名,不过他的确风光一世。他就是剑魔――独孤求败。此人一生只用九式剑法,分别为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破气式,如此九式合称‘独孤九剑’,除了总诀式乃心法总纲,余下八式破尽天下武学。‘独孤九剑’,有进无退、招招都是进攻,攻敌之不得不宁,虽只一剑一式,却是变化无穷,学剑的精要所在就是‘无招胜有招’。”李浩然解释道,反正杨过是有希望学到“独孤九剑”的,自己提前来说也不算胡言乱语。

此时,李浩然沉浸在美妙玄幻的境界里,催动体内真气,化作无数溪流,绵绵密密地撞击任督二脉,一次,二次……感觉最后的堤防越来越松,约莫半个时辰,将于是无数气流凝成一股,猛烈轰击。轰然巨响,眼前似乎一片光明,四肢百骸,处处是气,口中不自禁发出一片呼声,声音犹如龙吟大泽,虎啸深谷,远远传送出去,这啸声约莫持续了小半时辰,方渐渐深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