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这种逆天的实力提升速度相比,那些所谓资质上佳的修士,简直可以抹脖子自杀了。

越是年代久远的石钟灵乳,其功效就愈发强大。烈山药典之中记载着一个令杜飞云怦然心动的典故,某个实力低微的修士,机缘巧合获得一份十万年份的石钟灵乳,服用之后直接连跃四重境界,就此成为修士界顶尖强者,创造无数神话传奇。

当初离开白石镇的时候,刚刚晋升炼气期的杜飞云,就曾经把九龙鼎当做飞剑来用,横冲直撞地攻击秦万年和白玉生。

“废……废话,快跑!”

诚然,流云宗内不能厮杀争斗。这里远在千里之外,人迹罕至,即便今天对方将他灭杀于此,事后也无人知晓。杜飞云瞬间明白过来,这三人看来早已在流云宗内就开始跟踪自己,一路来到这里。

薛冰给了杜飞云一块y-牌,那是她的手令,内容便是委托他去流云城护送薛冰的家眷进入流云宗。杜飞云拿着薛冰的手令,从密道离开流云宗,耗时两个月时间,终于将母亲和姐姐接回来。

“恩。”被称为燕师兄的中年修士微微颔首点头,尔后面色森寒地低声对众人道:“没想到小小千江城中竟然有人敢对我青山剑宗弟子下毒手,当真是狗胆包天。”

只见宁雪薇来到一处巨石前,自袍袖中取出一枚长条状的玉简,以元力灌输其中,那玉简顿时发出氤氲光亮。随后她在巨石前,踏着玄奥灵动的步伐,身影闪动之间,绕着三尺方圆之地来回穿梭数次。

另外两道青s-剑芒,则是一左一右,分别袭向杜飞云的身侧,直指他的腰肋和xiong口。

九龙鼎内别有洞天,以心神浸入其中,他便发现其中存在诸多黝黑幽寂的空间,只是暂时无法全部探查清楚罢了。

对于修士来说,灵石不仅仅是货币,很多时候都是保命救命的底牌。

他的注意力不由地转向那金冠雕身下的金冠雕蛋,心中打定主意,即便不能救下金冠雕,也要把那金冠雕蛋给抢过来。

杜飞云huā费了一颗下品灵石的代价,又说尽好话,最终总算从某位流云宗弟子的口中得知一些大概情况。

两张长条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石块,不知是作何用处。桌子后面,五个身着青色长袍的流云宗修士,正在为报名的修士们做实力测试和登记。

很多时候,行动才是最有说服力的语言。所以,更多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做,而不是说。

可是,离开千江城,他们又能去哪里?他唯一的亲人就只有杜绾清和杜氏,他还能投奔谁以求庇护?

他没想到,秦守正当初被他在擂台上击伤,如今伤势已经痊愈,而且还因祸得福晋阶至炼气期。他更没想到的是,秦万年的大儿子秦守楠竟然也出现在这里,而且实力达到了炼气后期境界!

“杂种,你去死吧!”几乎是同时爆发的两声怒喝在院中响起。

手持长剑的两个黑衣人顿时折转身形,双手之间的长剑光芒大炽,泼洒出层层剑影,似狂风骤雨一般朝杜飞云当头罩下。身材瘦小的黑衣男子也不甘示弱,双眼之中升腾着愤火,一口飞剑在他的操纵之下连连刺出,专挑九龙鼎护持的空档袭击,逼的杜飞云连连闪避。

如今的杜飞云,具备烈山药典的基础,又从薛让那里学到诸多医术,在医术方面与某些经验老道的郎中也是不相上下。

对于薛让的直言结交,杜飞云也有些汗颜,当然,受宠若惊倒不至于。

良久之后,薛让才结束了号脉,沉吟片刻之后,脸色凝重地对杜飞云开口说道:“实不相瞒,令堂这般病情在老夫看来,很是古怪稀奇,单凭老夫这点微薄医术也难有良策。”

杜飞云明白,这九龙鼎只能作为他的底牌,在危急关头用来保命,而且只能使用一次,并不能当做常用法器。如今他已成为炼气期修士,也是该另外寻找一件趁手的法器了。

果然,连薛让也无能为力。杜飞云的心头渐渐沉下,不禁暗叹一口气。

只不过,法器乃是修士使用之物,那是何等贵重的物品。以杜飞云目前区区一千多两银子的财富,根本不敢妄想购买一件法器,只能想别的办法。

炼气期境界的实力,锋锐至极的飞剑,使得柳向天斩杀这些炼体中期的修士们,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实力达到炼气期境界,最为强大的攻击方式自然是操纵法器来进行攻击,但是这不代表炼气期修士便舍弃了近战招式。危急关头,炼气期修士的近战威力依然是不可小觑。

那一刹那,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下意识地便念动心神,将九龙鼎召唤出来挡在胸前。万幸的是,九龙鼎不负所望,成功地挡住了几乎必杀的一剑。倘若刚才他的反应再慢一点,或者晋阶成功的再晚一点,那么此刻他恐怕已经变成一具死尸了。

只可惜,两人争斗数十年,彼此都十分熟悉对方的套路和底细,实力也一直都不相上下。是以,整整一刻钟时间,谁也无法奈何谁。

仅仅横移出不到两尺,秦万年的右手便搭住他的左肩,他闪避的身形顿时僵住,再也无法挪动分毫。

几乎毫不迟疑的,他便带着母亲和姐姐一路向北逃出白石镇,准备前去千江城中躲避。

是以,见到秦万年这般暴怒,甚至祭出身家性命般宝贵的飞剑,柳向天顿时预感到事情不妙。

杜飞云破门而入的刹那,房中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的狂笑声停止,妇人的唾骂声停歇,床上躺着的那少年的得意笑声也停下。

杜飞云毫不停留地窜进秦府大门,脚下行云步施展开来,身躯快似利箭,身后留下一串残影。

原来,当初他虽然被杜飞云打落悬崖,却掉入山下白石河中侥幸未死,只是浑身筋骨全部碎裂而已。

实力提升的同时,他的武技招式也演练的无比纯熟,只是实战经验却尚嫌浅薄,所以他想借着这个机会拿秦守正来磨练一番。

杜飞云垂手立在原地,神色表情冷静沉着,心中却是战意攀升。

第一场,杜飞云对战白龙!

虽然之前有过杜飞云出手教训柳恒的一幕,但是在场的少年谁不知道那柳恒是个纨绔废物?所以在他们心目中即便打败柳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杜飞云依旧是轻蔑鄙夷。

这一式乃是柳家的家传武技,名为劈挂拳,配合柳恒炼体五层的实力,自然是威力不凡,拳风厉啸。

若能受人敬仰崇拜或者畏惧,谁又愿遭人唾弃?

不仅仅是经脉内流动的元力,就连他丹田之中存储的磅礴元力,也都如泄闸洪流一般奔涌而出,似乳燕投林一样流向那九龙鼎图案。

坚持,一定要坚持住!杜飞云在心中对自己大吼着,无论如何都不要泄气灰心。

随后,柳老太君便将此次族比大会的情况向杜飞云娓娓道来。

“那你煎的药在哪?”柳向天发现杜飞云没有拿着瓦罐或者瓷碗出来,脸色顿时变黑,以为杜飞云在耍他。

杜飞云提笔刷刷刷地写下一副药方,柳向天拿起药方看了一会儿,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表情有些难堪。

“你说医治就医治?黄毛小儿,信口雌黄,真真是大言不惭!连薛神医都束手无策,你个混账小子又算哪门子郎中?”柳向天自然不会被杜飞云三言两语说服,心中仍然不信杜飞云有办法治好母亲的病。毕竟,他虽然一直鄙夷和唾弃这个小子,却也了解他的情况,知道他只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庸才而已。唯一的可取之处,大概就是采摘草药稍微强些。

“虽然秦艳一向与母亲不合,可是她怎么可能下毒害母亲呢?”听完杜飞云的话,杜氏更是眉头紧蹙,一时间也难辨真假。她左思右想也找不到大夫人秦艳毒害母亲的动机,却奈何事情太过于巧合,偏偏让人不得不怀疑。

“重金求药!”

秦家二少爷秦守义不知所踪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一日便传遍整个白石镇,也传入杜飞云的耳中。白石镇只有方圆十里大小,镇中只有数千口人,平日里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传的沸沸扬扬,更遑论是秦家二少爷失踪这等重磅新闻,自然是妇孺皆知。

渐渐明朗的小院中,杜飞云平伸双掌侧悬于腰间,肃立原地,心中默诵着行云流水的口诀。

澜沧镇,乃是千江城领域内一处极偏远的小镇,身处群山掩映之中。镇中只有四百余户人家,且多是渔夫与猎户,大多数人家都很是清贫。

“金线菇一钱,七色花两钱,银月果一钱,五叶菖蒲一钱……”

饶是杜飞云自认心智沉稳远超同龄人,在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天大惊喜时,亦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满面红光兴高采烈。

不过,他低头望着胸口的图案,却忽然觉得这个三足小鼎的模样很是眼熟,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成也不是傻子,瞬间就明白过来杜飞云是在骂他,脸上笑容顿时敛去,渐渐阴沉。

“狗杂种,你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