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这般恶毒森然的话语一出,围观众人皆是噤若寒蝉,纷纷止住笑意,心中不禁有些同情杜飞云。毕竟,白龙的纨绔习性比之秦家二少爷秦守义有过之而无不及,白石镇百姓都避之如鬼神。

这段时间里,渐渐平静下来的白石镇,又在这几天里再次热闹起来。因为,白石镇十年一度的三大家族共同举行的族比大会即将开始,无数百姓们都在翘首期待着即将到来的龙争虎斗。

奔涌澎湃的强大药力在体内肆虐冲撞,杜飞云的身躯在不住抽搐颤抖,浑身汗如雨下,骨骼更是咯咯作响,但他始终紧咬牙关强撑着保持灵台清明,不至昏迷。

左手平伸而出,紧紧贴住九龙鼎底部,一丝微弱元力自左臂输送而出,九龙鼎内存储的元力被引动,渐渐凝聚成元力真火。

就在今天晚饭时分,大病初愈的柳老太君带着丫鬟亲自来到杜家,将一千两酬金和三份百年老参以及茯苓送到杜飞云手中。

早已将丹方铭记于心的杜飞云一边默诵着所需的材料,一边将其一一放入鼎中,左手仍然纹丝不动地贴着九龙鼎,操纵着九龙鼎内的元力真火。

“老太君发病的那一夜,都曾吃下什么食物?”

身为家主的柳向天这几天一直心绪烦躁,此时正在训斥几名下人,耳边却听到门外传来管事柳忠的声音。

回到家中,刚走进小院,杜飞云耳边便听到一道低声的啜泣,还有轻言细语的宽慰声。

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体悟秘法之中的意境,还能领悟研究丹方以及经验心得,更能够阅读一下游记,以增长见闻。尽管那些游记见闻在他看来太过于匪夷所思和夸张,他一直都是当神话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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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他的资质实在平凡,当他查探了一番十二主脉的情况之后,这才知道自己体内经脉的确是普通至极。体内十二大经脉,不但多处郁结不通,而且还有柔弱稚嫩,显然未经塑造与锤炼,不够强韧。

这些都是杜飞云在烈山药典之中看到的,而且他还特意查看了一番验明丹药品质的方法,较为简单的方法,便是观其色泽,闻其清香,视其纹路,估其分量。

可是,就在今天下午,他又仔细地阅读体悟玉简中所记载的炼药功法之后,最终敏锐地发现,如果按照烈山药典之中记载的炼药秘法来尝试,他也可以运用烈山药典中的秘法,将体内元力外放输出,从而达到炼制丹药的基本条件。

清醒过来的杜飞云脸上挂着一抹兴奋的笑意,他一手托着身前的小鼎,一手揉着有些酸痛的脑门,心中却是雀跃不已。

小道的右侧,便是笼罩着蔼蔼云雾的深渊悬崖。

来到听风石下,杜飞云四下张望着,正打算下山离去,眼神陡然落在身前不远处的石缝中。在两块巨石的缝隙里,泼洒着一些饭菜,两个馒头滚落一旁,上面还爬上了好多蚂蚁。黑色的老旧饭盒也破碎成几块,零零散散地洒落在四周。

然而,饶是如此,这三两银子对于一家三口的开支来说还是捉襟见肘。毕竟,他和姐姐还有母亲要吃穿用度,母亲体弱多病一直不曾断药,每月区区三两银子实在是杯水车薪。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沸腾,无数围观的百姓皆是议论纷纷,交头接耳。当然,大多数人都免不了向台上的杜飞云投去同情的一瞥。

第一场比试便被抽到,这杜飞云也的确够倒霉的。而且,那秦守正虽然岁数小,却早已达到炼体期五层境界,实力不容小觑。

杜飞云既然已经被抽到,那么他就不用再去抽签,随后按照从小到大的顺序,又有六个少年都抽取了竹签,也定下了各自的对手。

刘掌柜依次将七场对战的情况都宣布之后,周围众人便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皆是翘首企盼即将到来的争斗。

白龙一直都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自从上擂台之后便一直关注着杜飞云,心中暗暗祈祷能够与杜飞云捉对比试,也好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其击败,狠狠地羞辱一番,才能消解心头之恨。

如今第一场便是杜飞云和秦守正捉对比试,他的愿望落空,心中稍微有些遗憾,便扭头朝身边不远处的杜飞云戏谑地道:“小杂种,本来小爷我还想亲自教训你一番,没想到你运气好,竟然被秦守志抽到。希望你能争点气,别被秦守志给淘汰了,否则小爷我怎么教训你,履行我的诺言呢?”

白龙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场中的十几位少年都听到,众人顿时都哄笑起来,一个个幸灾乐祸地望着杜飞云,几个白家小辈纷纷出口附和白龙挖苦讥刺杜飞云。

虽然之前有过杜飞云出手教训柳恒的一幕,但是在场的少年谁不知道那柳恒是个纨绔废物?所以在他们心目中即便打败柳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对杜飞云依旧是轻蔑鄙夷。

对于身旁这些少年的挖苦讽刺,杜飞云只是面无表情地在他们脸上扫过,随后目光落在白龙的身上。

“与其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倒不如手上见真章,我还等着看你跪地求饶呢!”

见杜飞云完全不被激怒,而且还出口反讽,白龙顿时大怒,双拳捏的嘎吱作响,恶狠狠地瞪着杜飞云。若非是考虑到此刻身处大庭广众之下,他真想出手狠狠教训杜飞云一顿。

刘掌柜适时地开口,打破场中近乎僵持的气氛,宣布第一场比试开始。十二位少年纷纷离开擂台,只剩下秦守志和杜飞云两人在擂台之上对峙。

秦守志虽然年仅十三岁,个头却跟杜飞云差不多高,且显得更为健壮魁梧。他走到杜飞云身前一丈开外站定,满脸冷笑望着杜飞云,伸出手来勾勾手指道:“小杂种,是你自己认输,还是我打到你认输?”

蔑视,裸的蔑视!

这几年里,秦家与白家的年轻后辈从没少欺负过杜飞云,围殴打骂更是家常便饭。杜飞云的心中早已将这些小畜生们恨到了极点,却奈何人单力薄且实力低微,只得避而远之。

但是,今天的他绝对不再是那个任人欺侮的少年,谁欺侮他,他就要打谁,谁想杀他,他就要谁死!

没有任何的口头争执,没有任何预兆,在秦守志话音刚落时,杜飞云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

刹那间,白色身影带起道道残影,鬼魅般地斜斜飘出一丈,出现在秦守志的身侧。

迸发凌厉劲气的掌影瞬间出现,闪电般地拍中犹自面带冷笑的秦守志,杜飞云的右脚向前迈出两步,带起飘忽的残影,瞬间击中秦守志的腿弯。

仅仅刹那而已,措手不及的秦守志便被一掌击中胸口,一脚踢中腿弯。随后他便脸色苍白地后仰倒下,重重地砸在擂台上,发出噗通的沉闷声响。未等他做出任何动作,一只布鞋脚底便凝如山岳地踏中他的胸膛,庞然大力传来,秦守志双眼一翻便昏迷过去,再无声息。

一掌,一脚,仅此而已!刹那间出现,又顷刻间结束,犹如鬼魅,秦守志根本无从反抗!

场中的嘈杂人声戛然而止,众人皆是面色呆滞,眼神直勾勾地望着擂台上那个白袍少年,嘴巴张大到能塞下一颗鸡蛋。

这还是当初那个沉默寡言平庸不堪的杜飞云吗?

一时间,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