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乱世不也正是如此么?

宸素心轻念一声:“‘一遇君子误终生’。”心中却是猛的想起一人来。

宸素心沉思片刻,道:“师傅,听说那五音之中号称‘泠弦魅音’‘息红泪’已经找到传人了”。

白诚轩一扬眉,左手朝天一指,竟是在虚空中以赤黑色‘祲氛内息’划出一个五芒星,怒道“形骸九窍,取象幽泉——坠天之尘!,这半空之中的五芒星旋转不停,竟似无线扩大,白诚轩聚拢一身的‘祲氛内息’也在这五芒星的旋转一种朝着九道锁链反扑而去,一时之间‘九龙蔽渊’之中蓝色和赤黑交叠,流花异彩宛如北地极光。整个地穴的石壁震荡不休,便是地穴之上,那个龙形假山竟也微微晃动。此招之后,白诚轩化掌做指,竟是以蕴‘祲氛内息’于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沈彦尘身上几处大穴,强劲的内力透太渊、神门、肩隅等穴而入,最终竟是汇聚在沈彦尘眉心之上,这劲力经膻中而下再入丹田。

自入这‘九龙蔽渊’见到白诚轩开始,沈彦尘便知蔺无咎将自己带到此处绝非偶然,只是若说十多年前白诚轩见过自己,沈彦尘世无论无何也不会相信,只因自己今年也不过刚刚十六岁,而白诚轩被囚此处已近十五年,他何以如此确定曾见过自己。

那十里之地经营的虽是皮肉卖笑生意,可论起历史竟也能上溯数百年,即便是胤国未立之前的乱世,凭借十里菱歌历代菱主经营也不曾为战火波及。可说虽是风月欢场却也庇护不少女子,以致到了今日,说起天下女色之盛实莫过于十里菱歌之地,北国佳丽、南国淑色集之一堂,便是五胡外族绝色也是不少。

这时白诚轩一脸严肃,缓缓说道:“当年‘避风塘’一战,老夫率先闯入‘御林铁卫’陆轻寒的墓室,虽是未能找到藏在其中的‘黄泉谱’,却是寻得一物,此物虽是微小,可看过其上所言,只怕你便知这西祗剑门和东畤刀宗在离朝帝君心中的地位几何。”

白诚轩摇了摇头,道:“北辰帝阙中人皆视自己为天胄之身,视天下黎民为蝼蚁之属,即便是所谓一国帝君之位,在这些人眼中也是不值一文,今世之中,以老夫猜测,这最有可能是北辰帝阙中人的到有一人。”白诚轩忽然停顿片刻,嗓音微微一沉,以坚定无比的语气道“这人便是开胤帝师——宇不凡!”此言一出,沈彦尘不由得骇然,却听白诚轩续道“只因宇不凡之存在和一个人太过相似,他们两人皆是来历不明,同样又是横空出世,却都能以只手之力改变整个九州的历史。”

沈扬身为兵家‘初祖’,沈彦尘对这段记述可说背的滚瓜烂熟,不过即便是至今,对于这其后所言‘卸甲归荆、遣散兵卒’,沈彦尘到现在仍是难以理解。而白诚轩将李胜峰和自家先祖类比,显然对这李胜峰颇为看重,只是这李胜峰进些年执掌京华卫,世人皆以‘武儒之首、极天一峰’之称,可见其在儒门武道击技之上的高绝,可听白诚轩之说,却隐隐透出这京华卫已然成了李胜峰武道之上的障碍的意思。沈彦尘心中不由得疑惑起来。

这也是李胤皇室立鼎天下来以唯一的罪己诏,在告祭太庙之后,胤景帝的罪己诏似乎也得到了灵验,那漫天的水患得以退去,天地异象也消失不再,接下来便是陪都江阳城的灾后的清淤和修葺,在江阳城护城河避风塘清淤之时,劳作的人们却无意中找到名为‘御林铁卫陆轻寒’的墓室。

虽是心知这‘九龙蔽渊’所困定非良善之辈,可沈彦尘仍是觉着眼中所见太过残忍,便想着去拽拉那玄黑的铁链,便听老人嘶声道:“别…别动!这是稷下学海千年累积的天地浩然之气。非你所能……”。老者话还没说完,沈彦尘刚刚触及那泛蓝色焰火的锁链,只觉一股庞大的力量将他推开,后背重重的摔打到墙壁之上,几乎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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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彦尘心中讶异无比,暗道“听着楚先生所言,原来…原来这儒门秩宗果真不是好人。”

楚天紧握着拳,紧咬着牙,楚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报仇!楚天对着遏浪岩底湍急的河水怒吼,自己都忘了在那江头岩石站了多久。不知何时那岩头之上又多了一个面负轻纱的红衣女子。那女子看着江水沉吟良久,然后转过头对着楚天轻声道”我听他说过有你这么一个小师弟,而恨雨他不会就这么死的,因为他答应我的,他会回来的。“

见沈彦尘不答话,蔺无咎语气却是一转道“当年胤国大儒汇聚学海之中,熟料这逆贼商恨雨却有弑师叛道之举,更是当着众人之面将亚圣孟夫子所留‘配水剑诀’毁去,若是你能将‘配水剑诀’默书一册,我也可以免去你身上所受‘子午流注’之苦,看在儒、兵两宗情分,更是送你回息兵堡。若是你执迷不悟,那时奇经八脉尽废,便是所了这‘配水剑法’也是虚妄。”

此沈彦尘像是灵魂游离于**之外,虽然仍能够感觉那‘锁脉手’对会阴穴、膻中穴、百会穴造成的伤害,可沉浸在这环境之中身体的疼痛不由得立减,心中暗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能说出这等话,商恨雨前辈怎么会是学海叛逆,当年之事其中定有古怪之处。”幻境之中剑者一边舞剑一边吟到“夫水者,德也!水之德有六,予而无私似仁,万折归海似义,至量必平似信,受阻不让似勇,盈而后进似智,所及有生似圣,此君子六德,配水之击概有四字‘德法自然’,别宗先贤有云“天下柔弱莫过于水,而攻坚强者莫能先之”,而儒圣云‘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言语虽有别,可泉源汩汩,昼夜不竭实无二致。

沈彦尘对蔺无咎实无好感,想起身上仍隐隐作痛的‘锁脉手’不由得心中有气也是一声不吭。

一旁荆三娘看不惯这皂衣宦者贪生怕死之态,飞身一脚将人踢开,随即跃身逸云身后,一掌抵在逸云背上,沉声道“我来帮先生一臂之力。“,而仇师良也飞身而上,手中冰剑舞开,剑锋所到之处砌冰成墙,竟在这漫天音爆之中为逸云劈开一方清平。

夜风长寒,这分立南、北、西三面的天门敕使竟是眼中同时带着错愕,。半晌之后,南面枝头南方天‘朱雀敕使’道“这‘配水剑法’出自儒门‘春秋繁露’,商恨雨又是奇才,当年先坐也称其日后将成九州剑道顶峰,难不成商恨雨竟和息兵堡沈家暗中勾结不成。只是当年‘振衣社’惨变之后,沈氏一族便甚少再涉俗世,虽有‘兵道祖庭’之称,可论起威势已然是逊色鬼谷家的略城不少,沈吟歌自己更是专注于武道之中,只怕此事和息兵堡并无牵连,那少年为何会使‘配水剑法’其中肯定有蹊跷之处。”听这神宗南方朱雀敕使言语之中竟和息兵堡非常熟稔。

小的…愿为娘娘日后效犬马之劳。”这皂衣宦者为荆三娘断去一臂,此时萎顿在地脑袋不住磕地。

只见荆三娘竟是将手中那染血的袖刀噙在口中,语带含糊年到“九地…无皋,血…食涧饮,玄冥…奉祀,祈于幽泉。”荆三娘久战力竭,那原本已然没有血色的脸庞竟泛出隐隐黑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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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先的皂衣宦者道

一女子以一对四的杀局终焉展开!

在胤国之中常有这么一句话‘太祖定鼎,景帝治国’,而胤国国势便是在景帝一朝兴盛,相对于‘定世人皇’的胤太祖的开疆扩土,景帝更多的是将整个王朝的侧重点集中的养民之术上,不兴兵戈之举,对外多用怀柔之策,也使得五胡和胤国之间僵持已久的关系得以好转,不仅是在胤国华土便是五胡之地也多受百姓赞许。

说常有饥啖人肉、渴饮鲜血之人,更有不少以此为基的练武邪术,明璇越是如此想心中越是惊慌,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却听荆三娘道“仗着烟萝疏影的身法,竟要疾行六十余里才能甩开他,这明勋公子果真不愧为淳维第一高手。“随即解开明璇哑穴,低头道”带着你这小妮子也真是累人,如今我倒是觉着有点饿了,先寻个地方避避这风雪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