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倾天 > 第四章 夜传易法,龙鳞截江埋旧事

沈彦尘六识俱收,灵台渐渐清明只觉往日青阳刚健的赤红的‘心火之力’中竟夹杂着淡淡的碧水之色,而这股得自玉珏的‘浩然真气’竟是也随着体内玄火命轮流转不休。不多时沈彦尘只觉丹田之中真气流转已无疼痛之感,用手握着贴胸的玉珏,幻境之中商恨雨所的‘配水剑诀’沈彦尘已然是熟记在胸,此时水火之力相辅相济,胸口之上的玉珏也是透出温润的真气,周身赤火之色荡漾,而碧水之色却是以‘玄火命轮’为基础便走奇经八脉,待这股‘浩然真气’在命轮便走一周天之后,这‘心火之力’从督脉、冲脉、阳维脉、阳跷脉而出,‘浩然真气’自任脉、带脉、阴维脉、阴跷脉而出,竟是慢慢朝着四肢而去。虽然于下到会阴穴被阻,于上到膻中穴被阻挡。但蔺无咎在会阴穴、膻中穴、百会穴所写的阻挡真气交'合的壁垒禁制竟也有松动的迹象。沈彦尘暗道“若是勤加练习,这蔺无咎设下的‘锁脉手’也并非解不开!”

蔺无咎嗤笑一声道“黄口竖子之辈也敢做口舌之强。”身形甫动竟是已至沈彦尘身后,挥掌便抵在沈彦尘背心之上,沈彦尘只觉一股霸道内劲钻入心脉,四肢百骸如万虫蚀骨一般,便听蔺无咎道“你说还是不说?”沈彦尘只觉背心之上蔺无咎掌力在催,这浑身上下奇经八脉竟像是如刀割针刺,顿时汗如雨下,怒道“你贵为儒门秩宗,我已说不认识商恨雨,难道你还想屈打成招不成!这般手段当真卑鄙得紧…”

————天下阵法皆可说是从阴阳、五行、八卦之属而出,诸子百家在文义经传、击技之术外研究最多得便是阵法,而相生相克之道最是简单,为何能衍生出无数阵法,说到底不过借天取势、量地纳才,再合以时运而已,说简单写天下阵法莫不是假手天地之力而成。息兵堡经历千年烽火,其中所藏阵法图册极多,之中所载精妙阵法不少,沈姓一族的子孙可说自小便要熟读息兵堡之中的现代军略兵阵言论,沈彦尘看了半天,终是在这荒草漫布、碎石相杂的阵势之中看出些许端倪,便朝着西北方向走出三步,却不想这一动,方才所思的方法竟是全然不对,而眼中所见竟也不同,看了半天好不容易想明白左侧,可走出几步,右边又和刚才不同,此时虽是跨出不足十步,可竟和方才厢房隔有十余丈。而自己所在竟似荒草丛生不见来路,这荒草密麻之间竟是放眼无边无际,虽是心知道天下阵势原理相同,可这奇阵之中竟是还夹杂幻术,若是心火之力还可御使,便可以其感知地脉之变,可如今却是为难了。沈彦尘每有踏步,

明璇眉头越皱越紧,道”呃…十二地祭之术,这妾身倒是着实没想到,当年这太仆阁中排名第一的守御之阵,传到此时竟然可成困敌之阵。“而话语之间一股凌厉、威赫之气息隐隐而生,这气息冲天竟是和半空之中被困玄凤凰互成援手之势。而明璇的呼吸也略略一沉,脸庞之上露出些许不耐之色,似乎是因难以承受这磅礴之力。

南方天‘朱雀敕使’轻咳一声,随即道“西方天‘玄武敕使’此言不差,这些年来稷下学海成名武儒虽是多随李胜峰进驻京华卫,余下诸人却也不可小觑,我便听说这‘御部‘之主刘易阳武道击技已然直追周子期盛年,以此而论,此人已堪和我四人之中任何一人争锋,更何况还有名列天下十锋之中的厚土剑者程无逸,那号称‘胸有千经、衡海量书’的文翰林至今也未有人探得他武功深浅,‘狩天弓’之主卓希云也非是易于之辈,那‘乐部’琴主林清玄虽说当年‘避风塘’之战为人所伤,可若是能再开‘玉秀清韵’弦音妙境,只怕我便是我四人也难全身而退。”这时南方天‘朱雀敕使’话语略微一停,看着蔺无咎道“想来以‘青龙敕使’心思之缜密,我所说这些你也早有考虑,这‘燔书坑儒’之计到底如何,还请‘青龙敕使’详加说明。”

那玄黑色的气息之中已然看不到明璇身影,只见沉沉的玄黑色气息不住蔓延、扩散,在那不可视的玄黑色之中,已然变成另外一人的明璇厉声道“妾主九地幽泉,掌灭却之力,尔等既非北辰之主,又非三正四奇中人竟妄言制我,不过当年太仆阁一脉的徒子徒孙,凭着那云烟浩渺之上偶窥点滴大道玄妙之辈,此言真是大言不惭,可知便是当年三正四奇七大宗门之中也少有人敢如此对我说话,便是三正门之中玄门第一的‘道统天下’道君他也不敢在妾身面前放此厥词!”弦音再做引八方风云,登时四周狂野回响不绝,似乎在为将要来临的贯天之力而瑟瑟发抖。

荆三娘心中略略吃惊,却是急忙道“文秀真的是你么,你出来见见我。”这时荆三娘却听一声叹息,那玄黑的气息之中竟是走出一个稍显苍白的少女,看到来人荆三娘心中一疼,这少女有着乌黑的眉,青丝如瀑,目光盈盈流转,荆三娘心中一震竟似说不出话来,看着慢慢走过来的少女心中不觉恍惚,这些年来她一直记着这张略显病恹恹的脸庞,…那时自己曾替文秀梳妆打扮,替文秀描过那弯弯的眉,自那年在这兖州的驿站之中一场刺杀之后,自己总会无数次的想起文,还有文秀临死之前那一声‘思妍姐姐’,这些年来辗转反侧,更甚至以血饲器、勤习武技便是为了替文秀报仇,荆三娘一时之间心神恍惚,心中犹豫不决,此时竟是不知该如何做。

那被断去一臂的皂衣宦者才猛然醒悟过来,不由得大叫“仇公公,此时你还不援手,可是要见我兄弟三人俱都殒命不成。”

那当先的皂衣中年宦官尖声道“我兄弟三人虽是出身云烟浩渺,可早非什么阴阳羽士之流!荆三娘你也莫以为此时抬出邹衍这老不死的名号便能有恃无恐,今日我等当为南公主出去你这心头大患。”

在这种大的背景之下,伴随着胤国的国势越来越盛,再加上胤帝对她的特殊礼遇,不管是胤国之中公卿贵胄,亦或者还是草野巨寇,又或者五胡中人对这个明霞宫的女子都怀有深深的敬畏之感,其实不管是身怀胤帝钦赐‘明皇奉天鉴’的南公主,她知道或者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十六字,但伴随着人们对这个终结千年乱世的新生王朝的敬畏,和这个王朝的不断强盛,人们的目光也都会不由自主的转移到‘李二公主’的身上,因为流言里她掌握着能终结这个盛世的一把钥匙。

荆三娘峨眉一挑,回道“当年若非我错信了你,文秀如何会死,十日前我敢硬闯明霞宫,便是早已将生死看淡,那明霞宫的所谓帝阙明华,她是个什么货色,只怕你仇师良比我更清楚,在天下众人眼里这一个明霞宫中‘南公主’是光鲜,可只有我知道她是十足的娼妇,是心比蛇蝎的贱人,宫闱逆伦、毒杀嫔妃、谋害皇子,偏偏这样的毒妇却被称作帝阙明华,她那明霞宫的床榻之上,不知有过多少入幕之宾。”

林清玄道“据学海乐部先辈讲,另外两间乐器中其中一件乐器名为食尘,所有这也是诸子百家中人,只是此宗历来隐世不出,罕为世人所知,当年六弦争音也不过惊鸿一现而已,是以六音之中唯独这食尘之音未有别称,而最后一件弦乐为华族四姓中西河王家之物,这王家胤初之时门第之高堪比帝王之家,所藏之物名为青鸾号称凤仪韶音。”

女人转头看着林清玄道“小女子荆三娘代先师问林琴主一声好。”

明勋公子道“一年多之前此人仗着一身易容便装之术,伪装成我主侍从,潜入戎国王城之中,非只是以阴险之术害死几个宫中护卫,更是肆虐禁宫之地,杀人无算,最后竟欲刺我主,虽被我淳维中人所阻,但主上震怒非常,因此遣明勋缉拿此淫邪妄为之人。偏偏这恶人生性狡猾竟屡次从我手中逃脱。辗转万里最后却是窜入兖州之地。”明勋公子说的虽是言语不详,可此间众人都是聪慧之人,自是知道这戎国王城虽是比不上胤帝所在的君临城,可一方帝王居所如何能轻易混入,而明勋公子为戎胡臣子也不可能那后宫秘事作假,其中定有不少曲折。

刘易阳眼中若有所思,此时得楚天提点便有心留意来人衣着打扮,细辨之下可见使刀男子锦衣是收腰窄袖、翻领微立,足登革靴正是雍地戎胡着装。

其三曰:

此时厅堂之外,一木质轮椅被十二三岁的儒生小童缓缓推进来,轮椅之上男子一脸病容、脸色苍白,显然是有沉疴痼疾在身。椅上男子儒服在身,蓝衫长袖,虽是久病之下显得清瘦孱弱,可剑眉星目却是透着凌俊之色,待推车的儒生小童推出厅堂之后,男子朝着林清玄道“弟子身有残疾,不能亲身执礼还望林师叔见谅。”转过头对着蔺相如、刘易阳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仿佛久疾之下这身体连这说话的力气也没有,言语之间便是咳个不听。

李胜峰道“多年之前胜峰便曾听过卢老先生‘三尺青锋,一泓侠气‘之名,今日一见‘湛卢’之利,任侠击铗之术犀利如斯可知矣!”

整个大地在震动不休,而洛水之上竟成云山云海,亭中女子似乎也被这第三剑所震动,用略带惊讶的声声重复这那七个字“天光云影共徘徊。”洛水四周的大地发出隆隆之声,而整个江面之上已经是云山云海,而在那一层汩汩鼓荡的云水之上一人一剑**其上,宛如一团刺目之白光。

亭中女子轻笑一声,道“只怕青衡仍是小觑了铸剑山庄南宫家所排的天下十锋,“湛卢”虽利,可比诸子百家中传承的‘五方帝剑’仍是不及,这差距不再剑器锋利如何,而在剑本身所具有的剑格和天命,“湛卢”虽利,可终归只是那草野之中的任侠纵横,若是‘五方帝剑’

一者为任侠之中的剑道名宿,一者为当世武儒之首,此战若成可算是近年来少有顶峰之战,青衡却是心中疑惑,虽说京华卫这些年和明霞宫嫌隙不断,可今夜只会却是宫主首先提出,为何在知道“尚义任侠”介入之后宫主竟是要极力促成此战,难不成宫主认为李胜峰接不下卢老先生手中‘湛卢’三剑。

胤太祖说道此处语带无奈道“以不凡你之思敏如何不知朕之心思,朕先得四宗之力,又有众多豪杰相助因此得以开国立鼎,却是也更明白这庙堂之外诸子百家其中所蕴藏的能量,虽说是恐社稷生变其实也算是想早日为儿孙打算,到底朕也是有些私心的。”

在这初春之时,雪地中白马香车,银纹玉饰伴着夜色而来,马蹄踏着未消的积雪,那白马脖颈处的银铃不时的发出几声脆响,洛水之畔积雪已近盈尺,可这两匹无人执缰的白马却是走的轻松异常,不多时这车马便行至洗剑亭十丈处,未见有人呵斥这两匹白马却是自行停了下来,随即这华盖香车的珠帘被跳开,一个宫装丽人从香车之上走了下来,这女子衣着华贵锦袖长裙,金簪束发,那发梢处低垂的裹纱更是横斜在肩上,此时天气仍然寒冷,冬衣在人身上定会显得稍有臃肿,可因这宫装丽人身材苗条白皙,这一身装扮竟衬出别样的风韵,那厚厚衣衫下的凹凸有致竟是让人浮想联翩。

蔺无咎心中若有所思,沉声道“这‘配水剑诀’乃是儒门秘技,我身为儒门秩宗如何拿不得此子,此事暂且按下,先处理乘风身后事为要。此子之事我自有安排”右手一扬,将沈彦尘甩给那余下的两个负剑青衫儒者,说道“带往‘衡芜院’中囚禁,未的我允许谁也不得前往‘衡芜院’中!”两个负剑青衫儒者点头称是。

沈彦尘心中暗道“这人竟是儒门秩宗蔺无咎,怪不得击技之术如此高明。”

凭借配水剑诀之中的“天一踏歌”身法,沈彦尘才发现自己竟也能御水而动,这时在施“石火光中寄此身”的身法,一去便是十余丈,绮云和程无逸对看一眼,心中各有所思,湖面之上冷沧海虽是刀劲霸道,可沈彦尘这轻身功夫却是冷沧海万万不能及,沈彦尘又入玄火淬体之境界,六识耳目皆比方才大有提升,这“石火光中寄此身”和“天一踏歌”皆是世间少有的轻身之术,沈彦尘只是一味躲避刀劲,冷沧海竟是无可奈克。

南华道君和儒圣齐道“圣僧…。”

冷海冷笑不止斥道“你们都给我死……来。”反手举刀,眼中猩红浓烈,整个洗墨湖中湖水陡然一静。继而湖水以冷沧海为中心不住旋转。水势越旋越急竟如汪洋巨涡。

沈彦尘心中担忧程无逸安危,急道“既有姑娘相助,或许我能躲开这冷沧海一招。为程大哥脱困拼得一线机会”两人顺着方才的来的水路再出,这次少女的没牵着沈彦尘的手,湖水粼粼之中那朦朦胧胧可见,少女就像是这水中的一尾美人鱼,那双腿轻摆,玉臂浅划,说不出的明研来。沈彦尘只觉着自己像是处在迷离的梦幻之中,心中暗咐“若是能这么这么看这她一辈子该有多少”,一时又想起程无逸正自被困水阵刀木之中,不由得不收起心中些许杂念。

这时便听少女道“这个嘛,帮你也可以,不过以后你可得帮我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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