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大家同住在驿馆中,早见面晚碰头,正是一个好机会。你要再想,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李嬷嬷看一眼神色犹豫的史悦,又俯过去道:“待绣品大会完成后回国,你哪里还有机会与蒋少将单独一处说话?照我说,你就大着胆儿试探一下。若是成了,回国你就等着做少将夫人,若是不成,早早息了这心思,不要再多看他一眼。”

“只有周大人和周夫人见了你,他们异日再见到圆姐儿,若有疑惑,你们只推说今晚府门口挂的灯笼不甚亮,看的不真。万勿承认是易了装。”蒋华安骑着马揭了车帘嘱了马车内的贺词一句,见他点头,放下车帘,回头跟沈愿之道:“唐至礼和唐至萃爱面子,自然不愿说之前被词哥儿瞒过几次,词哥儿今晚这易装之事,自也不会向外说。且可安心了!”

小哥哥先前是易过装没错,可是那会还小么,大家当个玩笑就过去了。现下都十一岁啦,再易个女装走出去,就怕以后会被人取笑呢!贺圆皱皱小鼻子,提过小箱子道:“待我看看能不能拼出来再论。”说着提过箱子,在角落里倒了木片出来,着手拼起来。

“妹妹放心,安哥哥必会想法子的。”贺词见贺圆神色不安,安慰道:“这趟回了国,安哥哥必会着人上咱们府议亲的,到时妹妹索性先过了将军府当个少将夫人,这什么两国通婚的事就跟妹妹无关了。”

贺词虽暗叫糟糕,但他学过武,又是男孩子,天性觉得该保护女孩子,一瞬间已是搂紧唐至萃,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不致于会摔向地下,自己整个背部却狠狠铬在地下。

“她刻意扮男孩子进宫,自然不会轻易叫人看出来。若是易装叫人一看就穿,度着她不敢这么大胆易装进宫。”唐至礼带笑道:“我三年前到南昌国时,在她府里见着她,那会倒没易装,穿着女装颇有些英姿飒爽的,着实亮眼。后来在将军府里碰着她,却是穿的男装,学着男孩子走路,有模有样的。叫人看不出是女扮男装的。”

“国舅大人此等设想虽妙,奈何贺圆姑娘不过十一岁,只怕尚不懂情为何物,又何来情投意合之说?”沈愿之不想再讨论此事,遂站起来告辞。虽则沈夫人与将军夫人不和,他与蒋华安却有些私交,一出了国舅府,就往驿馆找蒋华安去了。

蒋华宽见得旁边又有大船挤向前,哼一声道:“要是在我们南昌国,除了皇上,谁敢抢在我们前头,这还挤上来了。”正说着,船老大却认得那旁边的大船是国舅周匡正的,悄悄与蒋华安和蒋华宽说了。蒋华安点头道:“那回祖母生辰,倒跟周匡正打了一个交道,瞧他为人并不是爱显摆的,这次挤上来,料着有急事赶入城罢!咱们反正不急,倒不防让他一让!”说着叫船老大稍稍避过一些,让周匡正的大船先过去。因一路上要低调,他们倒没有另挂出名号,只和南北行商的商人一样挂个商号而已。那边的大船也并不在意,先行靠岸了。

因了这件事,贺圆第二日就不好意思出舱房,见下午阳光好,大家准备出去甲板上溜达,昨日晕船的几位姑娘因为贴了一晚的膏药,今天略好些,也想出去见见阳光,倒一起结伴出了舱房。贺圆想着不定会碰到蒋华安,到时自己的脸又不急气的红起来,可是要命,还是躲着保险,于是就跟贺意和陈珠道:“我昨儿晚上睡的不好,现下要补一补觉,你们自己出去吧!”

大哥不愧是大哥,喂自己小媳妇喝水喂的这么自然,这会见小媳妇脸红了,又解释的这么合理,不简单啊!蒋华宽暗暗赞叹,眼见贺圆摸出手帕子胡乱擦了手,包好零食,拉了陈珠就走,不由笑眯眯道:“怎么不多坐一会?”

你也觉得她们还小那就行了!史悦瞧瞧贺圆和陈珠,确实觉得没什么威协,这么两个身量未足的小孩子,自然没可能吸引蒋华安的,料着蒋华安只是惯对女孩子板着脸,这才对自己不假辞色的。这次到北成国十位姑娘中,就自己年纪最大,照奶娘的分折,也就是

“这会儿春天,不久就是夏天了,再到你们回来,可能秋天了,里面有春夏秋三季衣裳,怕秋天时早晚天凉,还放了棉衣。不经不觉就装了三个包袱。”翰林夫人听得不能带太多行李,只得拆开三个包袱,准备把棉衣拿出来。

蒋老夫人听得尚婕和蒋华宽的描述,同样激动的不行,尽量压着嗓子说:“圆姐儿又秀气又聪明,那会虽年小,安哥儿也是一眼相中了,确是好眼力。你们瞧瞧,现下长的多好,水灵灵的惹人爱。将来过了门,若能像她娘一样,先来一对龙凤胎,那才叫人高兴啊!她太爷爷等人虽是文官,倒没把她养的病病弱弱,却是红润润的健康着,这样儿的做孙媳妇,正中我老人家下怀。你们先准备着,一挨从北成国回来,马上就到贺府去提亲,别让其它家抢先了。必要时刻,咱们换了诰命夫人的衣裳上殿求皇上赐婚去。”

第二日,贵姐送了贺圆到长公主府,自是悄悄把尚婕想要为蒋华安定亲的事说了,笑道:“将军夫人只说大家先论下来,待他们从北成国回来就正式定亲,我只说圆姐儿还小,且还得同公主等人商量一会,倒先推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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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这手帕子绣的这么好看拿来擦汗怪可惜的。”贺词一眼见到贺圆拿的手帕子绣的精致,不由笑道:“上回给我做的松花汗巾子,人都赞好看,谁知到一趟将军府,却给华盖换了去,拿他的旧巾子强换的。哼,下回再去,就系个旧的汗巾子再去,可不敢再系妹妹新做的汗巾子过去了。”

蒋华安见贺圆没有摔着,便松开了手,笑眯眯看她走开了。嗯,未来小弟媳确是样样都好,就是小了些。这会儿,他却忘了小弟蒋华盖也还小,只顾想着若是贺圆大些,马上就可以迎过府当弟媳了,那时又是一番盛况。

给其它人认出来?贺词想起那一日自己扮了女装上驿馆去,却也跟唐至礼身边几个人打个照脸的,那几个人想必也跟了来了,待会若是不小心被他们见到,倒更加分辨不清,这会确是先避回内室的好。且碰到唐至礼的事也得跟祖母娘亲妹妹等人说一说,以免再生事。想来这唐至礼也知道自己和妹妹是龙凤胎之事了。如此一想,便低声谢过。又扬声向蒋华宽道:“宽哥哥,我先回后头去,咱们待会再说话。”说着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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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唐至礼回到驿馆,恰好国使周匡正回来了,问起今日之事,自笑道:“殿下今儿到贺府去,可见着那圆姑娘?”

唐至礼被贺词一瞪,莫名的觉得心肝儿一颤,自己倒暗暗打个寒噤。

“我也这样觉得!”贺圆想着回府要跟贺瑛报告莫文柏的相貌品性,自己一个人说了还不能作实,若是贺震说的也一个样,贺瑛自然再不会嘀咕什么了。希望她高高兴兴出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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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几日,贺府倒借着由头请了几家府里的太太们相聚,顺道请了顾太太。顾太太却是年初托人来贺府求过亲的莫太太的弟妇。

贺圆听陈珠念到史悦的名字,却“哟”了一声道:“她也选上了呀,这可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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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城听了贺圆的俏皮话,不由笑了,一时解了好些愁闷。贺城毕竟少年心性,不过见了严家姐妹一面,说喜欢严蓉不过凭一时的感觉,这感觉又没有经过严蓉的互动,极容易被动摇的。这会听贺圆形容严荞笑起来的姿态,眼前不觉浮出严荞的样子来,一下倒觉得她似乎也不错。

贺谨嘴里刚塞进一颗蜜饯,一听贺圆夸奖,喜笑颜开,小手按按嘴边,把蜜饯推到左腮边,拍拍肚皮,大着舌头奶声奶声道:“小姐姐,这里面的虫虫肯定苦死了,不敢乱来了!”小孩子因为咳嗽了几日,本来有些萎靡,这会儿想着肚子里的虫虫一定苦得直叫,神态儿兴奋了一些,笑嘻嘻道:“它们要是再敢捣乱,就再给它们尝苦药!”大家听着,一时都笑了。

是绣的好,却是华美无比。贺圆对于色彩及构图却有天分,又遗传了外祖母一双巧手,学起七色绣来,针法虽还没到家,那色彩搭配却已稳稳有大家风范,大家都赞的。

贺老太太一听,看贵姐一眼,点头道:“这倒是!”因祭祀产业不能变卖典当,就算获罪,连官也不入的,一旦登记,却是永久产业,将来子孙不慎败落下来的,却有个归处。贵姐能说出这话,实是思虑极久远的。贺老太太暗暗打量贵姐,倒觉得贺年当初实实没有娶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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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姐儿是我的干女儿,谁家要提亲,岂能不问过我?再有,圆姐儿不过四岁多,这会还小,提这个为时尚早。”长公主听得尚婕带了六个儿子上贺府去提亲的话,一时乐了,却又摇头道:“也忒胡闹!”她话才说完,管事嬷嬷进来道:“公主,郑少奶奶身边一个丫头来报信,说是安平侯夫人也带了小哥儿上贺府提亲去了。”

正说话,小橄榄倒下了学,一时见过李敏华,及至见贺圆躺在贵姐的大床上睡觉,又去揭帐子爬上床嚷道:“妹妹回来了呀!”

将军夫人,你还要不要更彪悍一点?贺圆满头黑线,却听贵姐笑道:“圆姐儿还小,这会懂什么?就算夫人喜欢她,这会说这个也为时尚早,待她长大再论,方是妥当。”

这个时候,各府里要参选司绣女官的人选,早已报了上去。贺圆不知道的是,她的名字也在贺府报上去的名单中。

贵姐一愣,接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众人听清了小橄榄的话,也不由掩嘴笑了。贺圆憋红了小脸,闪到贵姐背后,把头趴在椅子背上闷声大笑,一边揉着肚子说:“娘,我也要吃避孕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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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欺负爱装大人的小孩子,感觉挺爽么!贺圆嘴角翘了起来,笑嘻嘻跟公主道:“干娘,他长大要是长得像宁嬷嬷,我也不要!”

贺年和贵姐忙谢了。医正已是忙忙来了,待把了脉,一时站起道:“恭喜少奶奶,这却是喜脉!”

贺年虽已在钦天监挂了一个闲职,但俸禄微薄,自然指靠不上。自己靠着月例银子花费,省省本来够了,可是这些日子要见客,新做了几套衣裳,人来客往的,也添了屏风等物,银子看着流水价使出去,手头渐紧,却是没奈何。跟方文凤和孙小思合股的胭脂铺子,虽每个月也有赚钱,方文凤也悄悄使人送了银子过府,现下的形势,却是杯水车薪了。

“那凤灯不过巴掌大,小小巧巧,小娃儿提着并不累。且一路坐着轿子,铺的厚厚锦垫,我再好生护着,断不会出个什么事的。”安平侯夫人还在劝说,深怕贵姐不肯放人,搂紧了贺圆道:“况且姐儿这般乖巧,大人的话也听的进去,……”

因见先生来了,几个大丫头也不想把事情闹开,便退了出去。

贵姐已是忙着过来抱起贺圆,拿手轻抚她的小屁股,小声哄道:“小圆球别哭呀,哪里痛了?指给娘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