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很突然地,那盏灯又一下子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我看向孔雀,发现他的目光时不时就扫过二组的成员,看样子,他应该会事先有所行动。果不其然,只见他突然凑到乌鸦耳边,低声跟乌鸦说着什么。众人见状,便都望向他们两个。

随着时间的推移,荒野上的雾气越来越重,前方白蒙蒙一片,手电筒的光线也不足以穿透这重重的迷雾。我们走了一段,愈加觉得艰难,速度不禁放地很慢。荒野上的野草长得不高,大约就刚好淹没到我的小腿位置,野草中生活着许多蛐蛐,这些蛐蛐的鸣叫声响彻了整个山野。

所谓鬼打墙,就是在夜晚或野外,人会在一个地方绕着圈子,无论如何都走不出去。迷信的人认为这是鬼打墙,也叫鬼砌墙,意思就是鬼弄了一道无形的墙壁将你困住,让你在里边绕来绕去,走不出来。其实这种现象是很容易解释的,生物的运动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明确的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因为任何生物,它的左右脚,它的左右翅膀,或多或少都会有形状和力量上的差别,就是这样的差别,导致生物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会绕一个圆周行走或飞行。比如说人,人的双腿会有长短和力量上的差别,所以两条腿迈出的步子的距离上也会存在着差别,一条腿迈出步子的距离永远稍长过另一条腿迈出步子的距离,这样走起来,必然会是一个大圆圈。

二组的成员此刻纷纷叫着好,大家都清楚,只要有指南针的帮助,队伍或许就能顺利走出这座森林。众人正欢喜着,队伍里突然就有一个人尖叫了起来,一下子就把众人给弄安静了。我被这声尖叫下了一大跳,赶忙朝那名尖叫的二组成员看去。

随后,山鸡便走到了树底下,抬起头来,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正要细看,他却又睁开了眼睛,转身回到了乌鸦的身边,再次对乌鸦说了什么。乌鸦听完山鸡的话,脸色轻轻一变,顿时就对众人下达了指令:“好了,我们继续前进,不要停下来。”

“不行,头下了死命令,那专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他,我们二组都得提着脑袋回去!”乌鸦摇了摇头,并不同意张继的话。

“要我们做什么?”爷爷还在他们手上,我知道我们现在可不能惹恼了这帮人,看来他们临时出了点事情,需要派人去摆平。至于他们为什么会让我们过去,估计是觉得我们能从三世血尸墓中顺利出来,有超乎常人的能力。

到了地方,我和张继走进了茶馆,找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了下来。根据以往和“天罚”见面的经验,我知道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找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脑袋一下子就出了水面,我勉强睁开眼睛,发现吴老头子和张继已经站在了岸上,我只来得及说一句:“快……快把我们弄上去……”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刘全胜接着说道:“如今火是生门,而火又对应着八卦中的离,也就是九宫中的离宫,离宫对应十二地支中的午,所以,这口石椁,应该先调整到朝着午的方位,取到了火,开了生门,才可继续下面的计算!”

刘全胜走了过来,我发现他手臂上有一道血淋淋的抓痕。他皱着眉头,坐到了地上,一声不响地从腰间的便携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糯米,敷在了伤口上。只见那些糯米一沾到刘全胜的血,立刻就变色了墨绿色。我一看之下大吃一惊,看来这血魅指甲上的尸毒果然很恐怖,糯米能克制尸毒,也能指示出尸毒的毒性强度,如果糯米为黄色,说明尸毒很浅,依靠一般的抗生素就能够抵挡,如果糯米为墨绿色,那就表明尸毒的毒性非常大,想要医治中毒者,不仅要用大量糯米来拔毒,还得让中毒者泡上三天三夜的糯米水。我们所携带的糯米非常有限,如果还想要保住刘全胜的性命的话,恐怕要快点想办法出去了。

说罢,我们两人便朝张继那里靠近,这个时候,吴老头子才靠了上来,对我们说道:“你们两个娃娃当心点,我觉得追张继那只血魅比这只难对付。估计之前那只舔了血膏,被血膏里旺盛的阳气冲到,才那么容易被你们撂倒。这次你们要用相同的方法,应该不成。好了,我先去研究一下那几口棺材,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对我们有帮助的东西,你们自己当心,发现不对就跑,性命要紧!”

这个时候,左边的棺椁上的那只血魅已经爬了出来,它一出棺之后,立刻就将脸转向了我们。那只血魅并没有像粽子一样是直立的,而是四肢着地,趴在地上盯着我们。它的双腿不像人一样长过双手,而是长得和手差不多长,它有一张非常诡异的脸,这张脸上,看不到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大嘴巴。它的嘴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尖利牙齿,并且长得里三层外三层,从这长满利牙的大嘴里,还伸出了一条猩红的舌头,样子十分可怖。

“我也不知道。”我盯着棺材里的东西,全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恶心的感觉一阵阵刺激着我的大脑。

我这次是彻底被张继给打败了,这小子真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天生少根筋,棺材盖上变化出一个女人笑脸他也不怕。我看看水底下静静躺在那的石椁,对他问道:“下面没有什么情况吧?”

我沉吟了片刻,耸耸肩说道:“这个办法我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那水明珠在水里的光芒太过剧烈,如果把它带过去,恐怕我们在那边会被强光照着,很难看清东西。而且,我最担心的就是水明珠的辐射,既然它是用陨石中的不知名物质制造的,难免会有什么很厉害的辐射。我们过多地接近它,恐怕会对身体不利。”

此刻,我的脸正好对上平台的方向,只见不远处的张继手里紧抓着匕首,正奋力地往我这里游。我见状,当即朝他大吼道:“继子,你怎么又回来了,快逃啊!我是领队,这是命令!”

四人合计了一会,最终决定,由我和张继两人下水开棺,刘全胜和吴老头子暂时留在这里。

我听出了刘全胜的弦外之音,便拦下即将暴走的张继,对刘全胜问道:“老刘,你是指……大粽子?”

“不过这里好像是封闭的,咱们怕是没有路出去啊。”刘全胜从洞窟的美景中回过神来,左看右看,表情再次变得十分担忧。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两眼放光吧,我如是想道。

“吴老,您把刘黄瓜给我带,这家伙太肥,你不好游。”张继转头对吴老头子说道,接过刘全胜,循着声音紧随我身后。刚才虽说我将那怪物的一只眼睛刺瞎,但难保它不会继续来追我们,如果不能离开水面,恐怕不得消停。

“没有,我刚才一直在水面上喊,嗓子都快喊破了,可就是没见有吭声的,看来都他妈窝在底下呢!”张继接过刘全胜,又开口问道:“这第一个出来的获救者是谁呢,王子?老头?”

我只觉得十分惊奇,顿时忘记了此刻正身处险境中,静静地注视王子,想要看看他是如何手段通天,能够找到这我也不敢说有把握找到的簧眼。

王子又惊又怕,再加上他肩膀上的疼痛,使得他躺在地上不住地颤抖着,面如死灰。吴老头子虽说被弩箭射中了胸部,但好在龙筋甲为他阻挡了不少冲击力,所以伤势比王子要轻。那支弩箭只有箭头的一小段刺进了他的皮肉里,没有穿进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