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斌前世时对这个大名鼎鼎的朱东也是如雷贯耳,朱东早在韩战期间就冲破港英当局对大陆的禁运,驾着小渔船偷偷往广东运送黑铁皮等重要的战略物资,由此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多年来朱老一直心向大陆,是香港赫赫有名的红色资本家,当然现在可能还没这种提法。

虽说大丈夫应该能屈能伸,但周晓斌换脸度之快,语调之肉麻还是让周倩倩浑身起鸡皮疙瘩。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周晓斌已经快地打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脸上的表情也已经完全恢复了平静,好像刚才那个满脸堆笑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喂,你怎么不再看书了,我还以为你准备今天一整晚都呆在书房里不出来了呢!”虽然现在是夜晚,周倩倩还是习惯性的带着她那副淡红色的太阳镜,不知道是有病还是装酷,当然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飞机平安的降落在香港启德机场,来到机场大厅,来接机的是周祖海的小儿子也是周晓斌的堂叔周国义,他早已等候在出口处。

“而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有没有考虑到,那就是语言!你准备描述的是一个个国家的崛起,所以需要查阅的肯定是各个国家历史、文化、政治、经济等方方面面的一手材料。而你所准备叙述的这些国家几乎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语言,我想你也不可能等到把这些语言都学会之后才来写书,所以你还得考虑一下要不要找翻译,去哪里找翻译的问题!”周倩倩很快又提出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别的也不多说了,就和你家来比吧,我们现在在这里吹的是电风扇,而我家房间里都装着空调;你家只有外面那台十几寸的黑白电视机,我家二十几寸的彩电有四五台,我的卧室里就有一台。你家洗衣服是你妈妈手洗的,我家有一台大容量的洗衣机,还有配套的一台烘干机,只有那些比较名贵、面料比较好的衣服才拿来手洗。你家人外出都是骑自行车,而我家包括我和两个哥哥都有自己的小汽车,家人外出也有专门的司机接送。我家的客厅和厨房里还各有一台冰箱,此外等等。我并不是故意炫耀什么,只是想告诉你,你的幸福只是低层次的而已,应该有更高的追求,毕竟你可是一个男子汉!”

周晓斌家的那台黑白电视机每晚都会带来许多人气,今晚来周家小院看电视的人更是特别的多。当然,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是听说他家住进来一个香港回来的亲戚而特地来瞧热闹的。电视机摆在小院最前面的一张小桌子上,不过今晚大家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它的上面,坐在前面的周祖海正和胡同里几个来看电视的老人聊着老北京的故事。是啊,周祖海的童年就是在这座四九城里度过的!

“好了,不耽搁你了,快回家吧!我也要上副食店买点菜。对了,据说今天可有会有豆腐,你家要不要买,要买的的话赶早派人去排队,现在知道消息去排队的人还不多,待会儿人一多就不一定轮得到了!”江大妈突然记起这件事来,赶忙提醒道。要知道副食店里的豆腐一星期才来一次,每次都是一来就被抢光了。

“爷爷,您是海外回来的华侨吧!”周晓斌笑着问道,看到对方有点惊讶的样子他又自顾着解释道,“国内可没有向您这样穿西装裤的,呵呵!”

而我们万一与越南开战,也应该是和六十年代的对印自卫反击战一样战决,重在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而不应该向美国一样陷入战争泥潭。因为这一方面是因为我们对越南并没有领土要求,另一方面目前国内的经济形势不允许我们打一场大规模的消耗战,更何况越南的背后还有苏联的影子。

就这样王老和其他部队一起一路向南追击国民党败军,等到全国解放时,他手下的部队不但没有少,反而规模过了一个师,因为是主力,王老的部队在解放后并没有被缩编,他也顺理成章的晋升为师长。后来王老作为第二梯队也参加过抗美援朝,与美国人真刀真枪的干过,战功赫赫,到现在已经是共和国的将军,广州军区的副参谋长。

不过他这些做木匠活的时间都是请病假请出来的,姑父有一个哥们的妻子是医生,每次都能给他开出医院证明来,一请就是三四天,有时候在家的时间比上班的时间还多。其实以前的大姑父不是这样的,他原来也算是厂里的积极分子,不过人家都在那里插科打诨,你却在那里玩命得干,自然就有人看不顺眼了,他差点还被拉去批斗。

我们和美国关系开始解冻,最感到不安的就是越南,当然也还有苏联。越南最大的敌人就是美国,原先支持越南抗击美国的除了我国之外主要就是苏联。原先在战争中,越南还可以借着共同的敌人——美国,在我国和苏联之间左右逢源。

正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黑材料还没有递上去,已经有人提前向周祖德报信了。只可惜他们这次可是选错了对象,周晓斌的爷爷周祖德可绝不是一个好惹的人物,别看他一副书生模样,许多人却忘了他进部委之前可是当过兵,死在他枪下的日本鬼子和国民党绝不在少数。

“咱们谁跟谁啊,还跟你大妈我说这些,把副食本拿过来吧,我只登记一斤不就没事了,只要钱不少了就行,卖给谁不是卖啊!”张大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啊,总算送上火车了,他这趟车人实太多了,差点就没挤上去!”周晓斌想找一把起子,把汽水瓶的盖子打开,结果看了一下茶几上和桌子上都没有。

“洪军,这里,我好了,位置让给你吧!”周晓斌已经洗漱好了,看到王洪军还站在一边等空位就叫了一声。

虽然国内的电视没有转播,但中国境内唯一一份可以浏览到外国新闻的报纸——《参考消息》每天都会有半个版面来介绍世界杯这个世界第一运动的盛况。所以了解和关心世界杯的人还真不少,特别是北京电视台传出要转播两场决赛之后,许多人都翘以待呢。

“你连巴西队有哪些人你都不知道,还‘我的巴西队’!”王洪军笑骂道。

柴国栋像是在惋惜什么,悠悠知青岁月,在退去最初的那股冲动和热血外,留下的苦辣酸甜也只有他们自己才能真正品味。

周晓斌并没有参与割麦子的集体活动,因为他这次和上次运动会一样,早早的被学生会抽调,依旧负责广播器材的后勤保障工作。在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指导下,要狠抓思想教育,让思想占领麦田,引导大家取得这次麦收大会战的全面胜利。所以学校特地在临时用帐篷搭建起来的麦收会战指挥部里划出一块区域来设立了思想宣传站、文艺宣传队和广播站,争取用正确的思想来引导和鼓舞每一个同学在会战中不怕辛苦、奋勇争先。

要说北大真是卧虎藏龙,这通讯稿是一条比一条写的富有漏点,倒是把周晓斌这个抛砖引玉的人物彻底给掩盖了,这也让他十分郁闷。

周晓斌是谁他,想他后世也是经过爱情滋润的,只不过两次恋爱都因为“钱途”问题,只有开花没有结果。所以他很快反应过来,一脸正色的说道:“各位女侠,你们好!我们是来自北大复课后第一个学生社团早晨文学社的社员,我们文学社刚刚出版了第一期杂志《早晨》,请你们品评雅正!”

“什么叫运气,这是实力好不好,你看这里面的第一篇评论,《过去的十年,我们学会了毁灭和破坏;未来的十年,我们需要建设和创造!》,没有一个人读完后不说好的!”苏牧洋洋自得道。

“正好,我们都要去操场锻炼,你要不要一起去?”

想到这里,周晓斌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因为他现这自己谁知道未来,却无法改变什么,这也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二舅爷,你放心好了,我在学校里读书每个月都有三十六斤的粮票补贴,已经够吃了!”周晓斌耐心的解释道。

“晓斌,这里!”梁左挥着手朝周晓斌示意,他旁边坐着的是苏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