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来的临时男朋友,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近些年来,许多教育学家都对天才教育提出了质疑,对于“智商超常的儿童,应不应该任其根据自己的能力跳级”的问题,争论不休。而就苏瑾和秦川这个案例来具体分析,这种跳级的的结果是极为不健康的,例如,两个人的初次自我介绍,是在性高潮的余韵中完成的……

这番私密的对话,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泄露了出来,在上流社会广为流传,连一向对八卦不感兴趣的秦川也有所耳闻,而他当时的反应是嗤之以鼻。因为他从来认为,和哪个女人上床都是一样的,所以不应该存在对某个女人特别上瘾的问题。不过经过昨晚,他对他这项认知不是那么确定了,她和他以往的女伴,很不同,而他不能否认从她那获得的快感强烈很多。

秦川垂下眼,“我会仔细考虑。”他这才回答了神秘男子之前的问题。

秦川绝不算是禁欲主义者,但也不是对女性有着超乎常人兴趣的花花公子。在他成年后的十年中,他先后有过几个女伴,不过不要说同居,就算在女伴家中过夜的情况都很少。这固然和他十七岁就进入帝国军事大学接受严格军人教育的经历有关,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恐怕是他高贵的出身所给他罩上的天然屏障。除了从小作为伴读陪在他身边的几个朋友,他在和其他人交往中,都很难摆脱那种有礼的疏离感。

张信宏点点头,“听说您同意出让手中的股份了?”

“人们似乎都忽视了,他是一个乱臣叛逆。”秦川淡淡的指出。

文启东下车后,微笑着道了谢,还说,“下星期请你吃饭。”

所以想了半天,苏瑾才谨慎道,“你喜欢看《银河英雄传说》?”这个问题够无害了吧?

“苏副理很年轻呀。”她坐好后,董事长就似乎在称赞,又似乎意有所指的开口,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抬头看向董事长,发现他没有在看她,这话不是对她说的,而是对“吸烟男”说的。

苏瑾已经是公司的问题人物之一了,爱迟到,又爱请假,要不是顶着归国人才的光环,加上专业领域确有过人之处,她估计早就被炒鱿鱼了。

她哪知道秦川根本是个对钱没概念且对租房子没常识的人。他听她报了价,只了解到到一个事实,就是她同意出租了,面上即刻露出一抹释然,紧握着枪的手也放松了下来,痛快道,“我会马上从网上划钱入你账户。”

男子低下头将医疗垃圾收拾好,斟酌了一会儿,才慎重的问,“你想怎么做?”

不过极品美男的出现,显然刺激了三个女人的女性荷尔蒙,所以今晚三人都异常的兴奋,聊了许多少儿不宜的话题,害她一不小心多喝了几杯血红玛丽,要走的时候,才发现伏特加的后劲开始上涌。血红玛丽是一款鸡尾酒,用番茄汁和伏特加调配的

“哈喽,两位美女最近过得如何?”都市生活繁忙,所以她们也是一个月才定期出来聚会一次。平时很难找齐人。

秦川抿唇看了他一会儿,一语未发的转回卧室,顺手带上了门。不过他估计这道门,是挡不住沈宇那双贼耳朵……算了,反正也瞒不了多久,听就听吧。

“喂,什么事?”苏瑾清甜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秦川想了想,先问道,“方便说话吗?”

上次苏瑾彻夜未归事件后,他就和她交换了手机号码,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联络。

“嗯,说吧。今天下午大家都没什么心思工作,就等明天放假了。一下能放四天呢,呵呵。”圣诞节在帝国并不是公共假日,但苏瑾所工作的卓越有很多外籍员工,作为福利,公司额外送了两天假期,正好今年的圣诞节在星期四,加上周末,可以连休四天。

秦川是知道苏瑾有四天假期的,也知道她因为他,并没有计划任何外出度假活动,歉意涌上,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我要暂时离开一阵子。”算是暂时的吧,他会回来找她的,所以他的东西,除了那把枪,什么都不打算带走。反正他的租约还有五个月才到期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苏瑾半晌才喃喃道,“这么快就离开啦?”就这一刻,她的声音中泄出了些些落寞,下一句话却让秦川差点吐血,“只交往七天就分手,破了我的个人记录呢。”

秦川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些,“谁说要分手了?我只是离开一阵子,处理点事情。”

苏瑾轻笑出声,“不管离开多久,都是离开了呀。那天我说过,你不离开我,我们就交往。现在你离开我了,交往当然就结束了呀。”

秦川回忆起那天她答应交往时,确实是这么说的,而他并未提出任何质疑……主要是因为精虫上脑……该死,竟被这女人摆了一道。

他不悦的抿唇,想了一会儿才问,“你就那么迫不及待摆脱我吗?和我交往让你很难过?”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苏瑾才说道,“我很喜欢你。但我喜欢的是和我同居的你,外面世界的你,对我来说,是陌生的。而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为一个男人改变自己的生活。”

乌龟女人!秦川在心中暗咒,几乎想把电话摔到地上,强压下这种冲动,他冷漠的出声,“我明白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对女人死缠烂打,从来不是他的作风,既然她已经明确表明了态度,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刚要掐掉电话,他听到苏瑾轻轻叫了一声,“秦川……”他停下动作,耐心的等了很久,电话中才传出一句,“你要长命百岁呀。”然后没等他回应,电话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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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上去像短命鬼吗?秦川郁闷的坐在床上生了一会儿闷气,才开门走出去,就见沈宇一脸暧昧的看着他,果然有偷听。

秦川装作看不见的冷然道,“走吧。”

放下电话之后,苏瑾出了会儿神,觉得一场美丽的梦,就这样醒了。

王子终于要回到他的世界去了,那是个对她来说全然陌生的世界,一个她一旦介入,只会感到害怕与软弱的世界,她直觉自己不会喜欢那个世界中的自己,而连自己都不喜欢的自己,也不会被别人喜欢的。

所以,就这样结束吧,她美丽的冬日之梦。梦一旦延续到现实,就不会再美丽了呢。

在她有意识之前,她已经登上了中心音乐厅的网站,奥国维纳宫廷爱乐乐团在本埠最后一场演奏就是今天晚上,她本来不打算去了,不过……既然有了空档,就还是去吧。

查票的时候,发现只剩下最贵的头等座位了,叹了口气,按下鼠标,确认了位子。一年才来一次呢。贵就贵吧。

沈宇见秦川面色不善,噤声跟他走了出去,直到上了车,才不怕死的问道,“怎么,你被甩了?”

秦川没好气的转头望向了窗外没有说话,沈宇幸灾乐祸的一笑,“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关系?”

秦川想起前几任女友含着泪来和他提出分手的情景,微一皱眉。确实不是第一次了,可前几次,都是因为女友要结婚,而他没有想娶她们的意愿,所以才分手的。

只有这次,他确确实实感觉到被甩了。因为那女人将他排斥在她的世界之外。乌龟女人。他忍不住再次暗咒。

沈宇发现秦川的表情更加的阴沉,饶有兴致的八卦起来,“是收留你的女人吧?她确实挺漂亮,不过算不上绝色,又是平民,你那么认真干什么?”

是啊,他这么认真干嘛?秦川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因为他喜欢和她做爱?因为和她在一起很随意舒适?因为他和她相处的时间,比他每一个前女友都长?还是因为他第一次像个白痴一样,被女人算计了?

又是第一次吗?

秦川无意识的叹了一口气,沈宇听了兴味更浓的提议,“既然那么放不开,就去追回来嘛。”

回应沈宇的,仍然是沉默。

真是的,他这个表弟,越来越不可爱了。沈宇在心中无聊的想着。

音乐会的曲目很丰富,施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莫扎特的魔笛选曲,比才的卡门组曲,格里格的皮尔金组曲,门德尔松的芬格尔洞序曲,经典保留曲目蓝色多瑙河……最后是压轴曲目,布拉姆斯第一号交响曲。

这部跨越长达二十年光阴的才得以完成的宏大巨作,是布拉姆斯所创作的第一首交响曲,有人说过,只要聆听过这首壮阔的交响曲,就能明白布拉姆斯不曾浪费过20年间的任何一秒。

苏瑾一直觉得这首曲子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壮,那是作者布拉姆斯与年长他18岁的著名钢琴家舒曼夫人克拉拉一生一世绝望的爱恋。两个人通了一辈子的信,而这些信被晚年的布拉姆斯付之一炬,所以没人知道他们之间的恋爱是如何的婉转曲折,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在舒曼去世后,两人没有最终结合,却选择了各自独立的生活。克拉拉死后半年,布拉姆斯便追随其后弃世,仿佛克拉拉是他的灵魂,灵魂去了,肉体便随即衰竭。终其一生,布拉姆斯都没有结婚,把全部生命献给了没有结局的爱情和音乐。

也许真正的爱情,不需要结局,而苏瑾相信,如果布拉姆斯娶了已经是七个孩子的母亲的克拉拉,这段爱情,必不能延续下来,成为千古绝唱。

爱情本身就带有着悲剧的性格,而爱情从来因其绝望而美丽。

然而,布拉姆斯在交响曲的最后阶段所表达出的希望之声,又是为了什么而唱呢?这是苏瑾始终无法明白的一部分。潘多拉的魔盒中,神留给人类唯一的美好,就是希望。可是布拉姆斯在这深沉的绝望中希望着什么呢?

苏瑾努力的擦着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打算随着人流步出音乐厅,这时有人递来了纸巾。抬头一看,苏瑾忍不住一愣……虽说人生何处不相逢,但也不必随时都碰到文启东吧?

文启东早一个月就订了头等席票,他的位置,在她后一排,苏瑾进场的时候,他已看到了她,不过没有打算打招呼,刚才看她哭得厉害,又没有纸巾,才忍不住递了一张过去。

两人一起步出音乐厅,外面竟飘起了雪,埠城迎来了难得的白色圣诞节。很多情侣都兴奋的上了街,双双对对,看起来甜蜜无比,也映衬得没有牵手的两个人稍显孤独零落。

文启东看着眼睛仍然红红的苏瑾,莞尔一笑。这个听布拉姆斯听到落泪的女子,让他心中的某一部分莫名柔软了下来,“我请你吃宵夜?”

苏瑾出了会儿神后,歉意的一笑,“不好意思,我要赶晚班飞机去莘城看我父母。好不容易的假期呢,实在有些想家了。”这是她刚刚才决定的。因为她暂时不想回到只剩一个人的公寓。

她总是在拒绝他呢。他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让她视他如蛇蝎的?

未将疑惑表露出来,文启东温和的笑笑,“那就祝你圣诞快乐。”

“也祝您圣诞愉快。”苏瑾微一倾身的施礼后,在文启东的目送下,开车离开。

直到苏瑾的车不见踪影了,文启东才慢慢的转身步向自己的车。新的一年很快就会来临了。而他无比期待着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