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不是你害的!我多吃几个空间果子,这会都可以跑了!再说了,不能走也得走阿!这种亲密接触谁受得了阿!

“我的大爷阿!城里所有的马、马车都被龙将军的人收走了,哪里还有马车……小人后院倒有辆运菜的驴车……大爷要是不嫌弃……”这些恶人终于要走了,胖掌柜一高兴便说走了嘴,想到要破财,他又开始出现牙疼的表情。

看燕昭调息片刻后面色又有些好转,云锦忽然生出劫后余生的感叹,“燕大哥武功厉害还会接骨,到京城做个正骨的郎中或者开间武馆当教头,都不错阿!以后你就别做镖师了!做镖师不但危险还要四处漂泊,像今天这样的事,你肯定是经常遇到吧!将来你成亲了,你前脚出门,后脚家里人的心就悬起来了!不看到你平安回来,估计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天天过那样的日子,吓都吓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抬头对上燕昭眼中点点碎芒,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云锦只好尴尬地停下手,脑子却飞快地转动。听燕昭与莫啸天的对话,云锦忽然想起那日在树林中,燕昭要逼问雷胖子什么事情,可雷胖子宁可自尽,也不肯告诉他。难道这会,他也是向姓莫的追问那件事?

燕昭受伤了!那个家伙在流血!无比惊骇中云锦心如刀割,想问问他伤势如何,又怕叫出声音分了燕昭的心。想留下来陪着他,可她在这里他又怎会安心?他肯定早就看出来这客栈有问题,却为了让她好好吃顿饭而冒险!云锦泪流满面,死命地咬着嘴唇往门外跑。

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着一桌子饭菜,云锦突然没了胃口。盛了一碗粥刚要喝却被燕昭劈手夺了过去,占了便宜还瞪着眼道:“有这么伺候人的吗?懂不懂规矩!”

转眼看到燕昭凝重的神情,又想起大荣国入侵的传言,云锦心头慌乱,紧张地拉住他袖子低声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这家伙怎么阴晴不定的!翻脸比翻书还快?明明刚才还一脸笑意,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黑脸包公?他就是个雷区,沾不得碰不得。最近更加喜怒无常,随便什么话都能惹他不高兴!看来他不想提吹埙的事,那昨天晚上他为何还要吹埙?真是一个奇怪的家伙!

不理会云锦恼羞成怒要杀人的眼光,燕昭又指着她身上的衣服笑问道:“你确定这是小男孩的衣服?”

埙声渐停,云锦才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此时她正身在天元朝哪个不知名的荒山中,并不是在前世那个名满天下的高等学府。此时月下吹埙的人会是何人?会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吗?是那个曾经答应要给她一个家的人吗?

暮色渐浓,云锦的身形模糊起来,淡淡的像一个精巧的影子立在山路中间。凝视她半晌,燕昭语声低沉地道:“你很坚强!”

“啊!哎哟!疼死我了……”胡思乱想间没注意到脚下,被藤蔓绊倒,云锦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不是小人!你是好人,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好人!”听燕昭自嘲为恶毒小人,云锦心里更加难过。听她说那些莫名其妙侮辱人格的话时,他一定伤心极了,自已真是蠢的厉害!怎么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呢!

顺着吞咽口水的声音,云锦波光潋滟的杏眼瞟着刘老三,语声娇俏地道:“这位大爷一看就懂得怜香惜玉,小女子情愿跟着您!我也不稀罕什么荣华富贵,只求跟在您身边图个风流快活!”

你是杀人家爹了还是害人家妈了?这么多人要杀你?真人版的武侠大戏虽然还没开场,可那气势也把云锦吓个半死。倒吸一口冷气,她腿软脚软地慢慢后退,心理后悔的要命,不该不听燕昭的话,不该跟着他进树林。

“他是如何知道马希行对我不利的?”不理会他的嘲讽,云锦急切地想知道有关秋明水的一切。

抱着膝盖蜷缩在火堆旁,云锦突然无所顾忌地痛哭起来。毫无形象地嚎啕大哭,仿佛要把心中强烈的自责,还有孤独凄凉的无助感,都宣泄出来。

什么人阿!翻脸比翻书快。对着燕昭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云锦一肚子郁闷地跟在后面。虽然跟刚才一样,俩人一前一后地赶路,可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云锦倍感压力。为了放松心情,不在他面前露出怯意,云锦轻轻哼唱着前世最喜欢的歌。

“你怎么不去抢!你是金子做的阿!凭什么要这么贵?”云锦一急差点从石头上掉下来。

“走吧!”燕昭从茅屋中出来,竟不知从哪找了一件外袍穿在了身上。

“什么毒蛇……”妖孽男皱了皱眉头,不悦地看着云锦。

忙闪进空间,摘了两个果子吞进肚子,又跑到泉水边喝了几口泉水,身体的不适立即消除,云锦随即很驼鸟地满足起来。老天还算对得起我,关上一扇门,还留下一个狗洞,要是没有这个空间,估计我都死了十几回了。

不想他们担心,云锦假装不在意地笑道:“没事!没事!走半路上遇到几条疯狗,惊了马,狗子也摔伤了!幸亏这位壮士出手相救,我跟丁香才安然无恙!”

“我劝你省些力气,想着一会怎么伺候大爷吧!你就是把头撞破,也没有人来救你!”看出云锦的心思,马希行奸笑不已。

“咳!咳!”候震也不说话,只用眼角扫了一眼候青云,便拿起云锦放在桌上的几件首饰,对着阳光认真地看起来。“这些玉石品质不错,只是雕工稍差。若太平时候,也许能卖个好价钱。可现在战乱在即,可卖不出好价钱!小老儿出价三百两,不知小姐肯不肯割爱?”

云锦不满意地皱了皱眉,“为了省钱也不能买匹瞎马阿!这马能拉车吗?”

六奶奶脸上虽有些愤愤不平,却没出声,只点了点头。云锦彻底明白了,他们生出这么些风波,果真就是为了图谋自家这座宅子。四进的主院,再加上左右各三进的跨院,就是他们眼中的唐僧肉,非咬几口不可。

“啪!”跳着脚骂得正欢的苏慎和忽然没声了,见他呲牙咧嘴地捂着左脸,众人立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苏亮的情形,云锦益发确定他是犯了羊角风,忙对全叔道:“快去请个大夫,再打发个人给他家中送信。”

生怕吃亏,马希行急忙补充道:“当年的定亲礼,你要折价退回来!”

顾不得许多,全婶伸手就在云锦后背上掐了一把,示意她不要再惹马夫人生气。雨荷也紧张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可云锦根本不理会她二人,自顾自地往下说,“不得已,我把嫁妆卖了,好容易才凑齐给父亲办丧事的钱……”

前院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沉稳的雨荷怕成这样?云锦一个探询的眼神扔过去,可雨荷低头缩颈,眼神飘忽地躲到全婶身后,根本不敢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