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比之前刚刚认识的时候还难,下午那场争执可以算做是两人的第一次争吵,自己该怎么办?一直就这样僵下去是不可能的,可是该怎么缓和关系?

是吗?乐乐回想这两天他穿的都是那件袍子,那袖子刚好卡在手背上,不长不短,怎么一块儿买的四件衣裳还有长有短,摇摇头,乐乐把无聊的问题扔在脑后,还是先管眼前这件吧,买件衣裳不便宜,总不能真的把这衣裳压箱底吧,“新衣服得做,你一个大男人哪能就穿这么一件衣服,这件衣服也不能就这么凑合,我想办法改改。”

乐乐急忙将梳子放好,迎了出去,将两人迎进东屋,指指脸盆架上的清水盆,“来啦,天儿凉了吧,饭都做好了,洗手上炕吧。亜璺砚卿”

那种时常接触海物的人都会发现海鲜过敏症状,就不要说现在这些中兴王朝的百姓们了,他们可是几百年都不吃海味,很有可能已经进化的不适应海里这些鱼呀虾呀的生物,他们的dnA大概已经对海鲜产生抗体,这样一看,很有可能有半数以上的中兴王朝百姓都会是海鲜过敏体质。

被盯得浑身不自在的小拴,在阿信的目光下,不得不将那块羊吃到肚子里。

乐乐哭得伤心,将满腔的悔和恨都化做了眼泪,哗哗的畅快趟着,很快,小拴倔犟的站了一会儿,兴许是受到乐乐的传染,也跟乐乐一样泪流满面,鼻子红红的,两个人的肩膀也都打湿了。

小拴还在气头上,看到乐乐这个样子觉得无比的刺眼,“家里?家里和你有关系吗?”说着冲到乐乐身前,指着乐乐的鼻子问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你知道不知道你把娘害得多惨!”

两人各忙各的,原本有些破败的小院就有了一份生机。

一指身边的大盆,“种菜呀。”说着乐乐横了阿信一眼,大大的眼睛看得阿信心里一跳,想不到这小丫头也有这般风情。

照着前世的记忆,比量着盆里的,加了盐、酱油、料酒、香油、十三香这些调料后,乐乐拿过五六筷子,不停的往一个方向搅馅,边儿上准备了小半碗的水,每次加一点点,一直搅,搅到肩膀又酸又痛的才算完。亜璺砚卿

到了家门口,阿信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突然,听到一阵拖沓的脚步声,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这是阿信吗?”

原本说今天上工的阿信,因为要给大胜赁屋子,便停了一天工,一大早上和大胜俩个吃过了早饭,就出门去了,家中没有菜,又没有什么事情的乐乐想着昨天在海边偶尔见到的蛤蜊,便自己一个人来到海边。

说是凑合哪能真凑合,这可是阿信的朋友第一次上门。

真的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吗?生儿育女吗?饶是乐乐再乐观、再没心没肺的,也觉得有些别扭,有些不好意思。

看到菜墩上那之前放下的那块没少多少,只切下了两片,不由得心生不满,自己在这里累死累活的收拾家,两个人的家,他倒好,偷懒耍滑!

乐乐那也就是随便一问,这一文钱的东西也没法子讲价,也用不着套近乎、拉关系,再加上摊子是位老人家,她也不好意思开口讲价,所以那个话题也没有继续下去。

这才长出一口气,这家伙,油盐酱醋是得买,可是要让这个家伙去买还不知道得多花多少银子呢。

还有一点儿就是,乐乐今天还是梳着姑娘头,穿的也是做丫鬟时的衣服,自然就会让别人误会还是个没嫁人的姑娘,一个姑娘跟着一个上了年龄的男人在一起买东西,能是什么关系?自然就是父女喽。

如果现在问乐乐这世上最美的是什么?答案肯定是钱!

“还吃呢!”不提这件事情还好,一提乐乐火冒三仗,不要说学习日本女人的贤惠,就是连最基本的气都做不到,一把抓住阿信的手腕,拖着他进了厨房,来到架子前,掀开一口贴着福字的米缸,指着里面让阿信看,“你看看,空的!”

刚刚起床时只看到喜帐、被褥这些东西,乐乐心里很感激三少爷,觉得他很仗义,不愧是自己的好朋友,又想起太夫人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满,认为自己吃里爬外不知道好歹,爷爷也要打死自己,都是在三少爷的哄骗威逼下过了关,爷爷只是声言自己再也不是他的孙女,以后永远不准自己登门,太夫人则很大度的给自己二十两银子做添妆,夫人也跟着给了十两银子。

“福利?”阿信回头看着乐乐,眼神有些怪。

男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点点头,深沉的看着那张包子脸,心里却明镜一样,完全知道她一会儿能说什么。

说完回到屋子里,片刻后出来,手里拿了一个雪白的毛巾,递到秋菊手中。

她哪能想起来,平时她用的水都是有小丫鬟负责,哪像现在,都是在院子放了一夜的水,可不冷嘛。

顾氏对着秋菊又推又搡的,秋菊始终没有反应,实在是看不过去,三少爷推开顾氏,亲手扶起秋菊。

秋菊有些糊涂,说的是自己弟弟的事情和二叔、三叔有什么关系,和她爹的那几个私生子又有什么关系,“娘,你想说什么?”

顾氏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该怎么反驳秋菊的话,心里承认秋菊说的话是对的,可又觉得事情不至于像她说的那么可怕,想没想去,只是干巴巴的说出一句,“囡囡,三少爷一向对你很好的。”

秋菊拉着顾氏坐到椅子上,从她身后圈住顾氏,“娘,你不要这样,我是认真的,我不要给人做小!”

自己想做什么难道还需要一个小丫鬟指手画脚?三少爷厌烦的抬手摆了摆,一张脸臭到不行,不悦的呵斥一声,“行了!”

对于三少爷的视而不见,春莱并不认为他是在给自己一个机会,而是认为三少爷偏心秋菊那个蠢猪,故意给自己难堪,所以偏要冲过去,要让三少爷知道他被那个蠢猪骗了,要揭穿她的诡计,还要三少爷给一个保证,保证自己不会被赶出去。

想了想,秋菊轻轻的说道:“春莱你还是听马妈妈的话吧。”

无论是外表、礼数、语言,举手投足间都如同大家闺秀,远不是一脸孩子气的秋菊能比的。

可以说中兴王朝百姓点点滴滴几乎都有太宗皇帝的影子,更不要说他建立起来的独一无二的政治体系和军队建设,一切的一切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什么叫不小心,你明明就是看到秋菊姐之后从屋里冲出来的。”冬晴格有些冲动,一把就抓住了春莱领子,瞪得大大的眼睛狠狠的看着春莱,大声的说:“我看到了。”

为夫?好恶的用词,这大叔要不要这么文质彬彬。

有问题?乐乐的眼睛一亮,虽然人没动,可大脑却在高速运转起来,能有什么问题,不举?支楞起耳朵,小声问了一句,“什么问题?”

阿信又叹了一口气,“你嫁给为夫已经三天了。”

三天了吗?日子过的还真挺快的,乐乐偷偷扭个头,正巧和阿信黑晶晶的眼睛对个正着,就听他无奈的说道:“才三天你就瘦了。”

如果在平常,听到有人说自己瘦了,乐乐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的,可是现在……

悄悄的挪动一下身体,乐乐脸上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你,你怎么知道?”

阿信才不管乐乐会不会觉得很尴尬,伸手捏捏她圆圆的小脸,又掐了掐圆润的麒麟臂,最后手放在了软趴趴、嘟嘟的腰上,遗憾的说道:“和洞房那天比,真的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