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身影起身,就要像精灵一样跑远了。

“你是我哥哥!”她清脆的声音喊着,水眸冒泪光,却固执地不让泪水掉下来,盯着他,“我爸跟你爸是同一个人,我们有血缘的!你是大人,你比我更应该知道这样不对,根本就不对!你凭什么还要教育我自尊自爱?我不要你这样的爱!”

澜溪语塞。

纪恒,呆了。

他把她放在心里,护着,手把手教着,在她离开家去学校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过,只希望她好好的别出事。哪怕不想看到他,自己安好也就够了。可她为什么偏偏不让人省心?

呃……所以?

薄唇泛着苍白,凝视她半晌他才轻声开口,字字尖锐如刀:“官者父母心……领教了,夫人。”

纪姚的火,“蹭!”得就上来了。

泪水上涌,澜溪魂儿都吓没了,含泪挣扎,声音都带了一丝哭腔:“哥我不想知道了!”

澜溪眼皮一跳,心顿时被揪了起来。

澜溪乖巧点头:“恩!”

她清透的小脸逐渐变得苍白,血色全无,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开始颤,颤得越来越厉害,她猛然用手背捂住了唇瓣,颤抖着擦,拼命擦,却越擦越烫,眸子里满是害怕。

澜溪也傲气着,小脸扭过去,碗推开,继续做试卷。

——很……奇怪的感觉。

“你不用复习功课?”他恢复了一丝精力,眸子扫向桌面,低哑问道。

一进去就看到了令她揪心的画面——慕晏辰挺拔的身影在转椅上躺着,脸色白得可怕,手支撑着额头像是在忍耐什么,像痛苦又像平静。

而会议室里,坐在主席位置上的中年男人两鬓斑白着,目光喷火,还在跳脚:“2500万的底价,这是我跟宁氏谈判三个小时谈来的!这种价格在z城买九亩地,还在城区,你居然跟我说这不合理!我合同都拟了,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代理董事能把我怎么样?!!”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大力紧握而暴起青筋来。

“说过了。”

这一吻,很久。

“这是疼的?”

传闻中的公主抱。

她还踮着脚,手被他捉到了脑后去,踉跄了一下就四目相对,距离很近,她清亮的眸子里倒映着他的脸,甚至能闻到他气息里清爽的味道。

慕晏辰静静地凝视着她,深邃淡漠的眸光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那这几天公司的事,我先让你二叔那边接应一下,晏辰你如果有交代就跟你二叔说,好歹当初他也被培养了十几年,会很熟悉的。”

那眼神,倒真是渴望得很。

长长的睫毛宛若蝶翼般抖了一下,她脸上的殷红褪了一些,贝齿轻轻咬着下唇:“我之前……不喜欢你,可应该也只是不喜欢你妈妈,跟你其实没有关系。”

电话里纪姚的声音依旧大大咧咧,极具穿透力。

澜溪清眸里几乎滴出水来,咬唇,厉声反驳:“你不要拿我跟他比!我是我妈妈作为你的妻子光明正大生出来的,不像他是你偷腥偷来的,你说谁没有教养?!”

“你给我说说,昨晚你去哪儿了?你福叔找你一夜!一个女孩子彻夜不归,简直荒唐!”慕铭升努力压着火气,却还是没有压住。

“澜溪,我告诉你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夜里不许一个人出去,尤其是不要跟不该在一起的人,去你不该去的地方,懂么?”

澜溪被堵着喘不过气,被压得难受,一丝都动弹不了,带着一丝哭腔蹙眉抗议:“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