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起过这件事,流香回答说,因为公主仅仅信任风轻一人,且十分依赖着他,因此,将后宫所有的内务都交给了风轻全权处理。

银狐微微一笑,“拿我感兴趣的答案,换你想要知道的答案,这不是很公平么?”

银狐一愕,“哦?你那么了解‘她’?”

风轻听言莞尔微笑,俯身欺近,声音柔得像是羽毛,呵气如兰地道:“嘘,不要试图对我说谎。告诉我,公主在哪儿。”

“不,不是质疑。”风轻从容地微笑着,“我知道,你不是公主。”

红叶缓缓地飘落在他的肩,风轻转过身来,对她微微一笑,柔声道,“公主,来。”

两个人的身影渐渐地愈行愈远,柳下月蓦得转过身,冷声道,“出来吧。”

她咬了咬牙,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皓腕,用力地掰开,而柳下月的手却越发得握紧,银狐不禁冷汗簌簌。

他甚至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并未转身,只是静静地默立在原地,直到银狐的脚步声向他愈来愈近,柳下月这才反感地颦眉,正欲离去,银狐叫住他。

曾经,她是国安局第一特工,无背景无国籍无名字,准确点说,算是三无死士。只是,为了大局利益替国家卖命这样的事,她可不愿意干。

侍女们面面相视一眼,便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银狐顿觉有趣,又道,“跪下!”

莫不是他们在做梦?

那么危险的地方您怎么就没有想到用这笔钱铸建大坝?倒在后宫养起男人来了?

他面色舒缓,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缓缓地道,“四日前,西南府孟宪郡、国安县、马嵬疆域突发大水,灾时约长一日半,共决溢70处,80个口门。马门、东宴、西江、清平山、和海店皆被大水淹没。”

长老与群臣们闻声顿时回过神来,面色各异地随在他的身后跪了一地,将脸低低地埋了下去,高声地恭请,“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风轻不禁轻轻颦眉,收回手,望着冒着血珠的指尖,若有所思。

然而,她如今却很迷惘。

一拨人便这么跪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尽管他们很困惑,为何陛下大清早会出去跑步,又为何打扮成如此,没个帝王该有的威严,又为何梳着如此怪异的发式。

夜深了,窗外不知何时下起绵绵细雨。他隔着琉璃窗,仰望着夜空,黯淡的光影下,雪白的莲衣蒙上一层浅浅的阴影。

柳下月,果然不得不提防一些。

他跪在她的身前,望着她微微敞开的衣襟,锁骨分明而漂亮。

银狐又押了一口清酒,口齿不清地自问自答,“你说,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呢?这……上帝如此待我?之前就总是被人欺负。什么国安军情局,我呸……”

柳下月若有所思地握紧了杯沿,单单地想起那个昏庸公主的脸容,便不由心生地厌恶,冷然拒绝,“抱歉,如此,我做不到。”

由着侍女带进了寝宫门口,正要通报,身后却传来一个少女淡雅的声音,“流离姐姐,您是遵了陛下的旨意,来请柳公子去凤乾宫的吗?”

“正是。”

银狐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