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挠头,席维大大的笑开了,“席默默得奖,因为它是我的亲密伙伴,为了我,做出了卓越的努力。那如果我也有资格摸奖杯的话,不就说明,我是它的亲密伙伴了吗?爱都是相互的,今天我能拿着奖杯,是沾了我哥的光,希望有一天,我们俩还能再次拿到亲密伙伴的奖杯,而那个时候,是因为我为席默默做了什么事,让它,因为沾了我的光,再来领奖。”

朱兰茵的脸色阴沉得厉害,她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但最终,她什么都没有做,脸上又重新戴起浅笑,温柔地打开了房门,让狗出去。

『哼!』

“噢噢噢。”席维认认真真听讲,对狗哥的崇拜之情,又上升了一个档次。

虞盛音眯起眼睛,露出纯然开心的笑,“这还要多谢小默默和小维维,君上终于接纳我了。”

何罗君低低笑了起来,黑纱的颜色渐渐浅淡,浓黑缓缓褪去,显露出广袤而神秘的海蓝。

“所以你们帮我,陪我拍香水广告,遮掩我的脾气,缓和我与工作人员间的关系,排练演唱会曲目,制作水晶耳饰,全都是因为,那是任务的要求。”虞盛音淡漠道。

他低垂着头,长发遮盖住俊逸的眉眼,看不分明情态,只是偶有一点晶莹,于发丝间不起眼地闪烁。

所以,席维特意去买来上好品质的紫晶石,用果浆改造得更加璀璨晶莹,来作为精密仪器的外壳。

若果真如此,那他们俩是早就暴露了?

虞盛音注意到了,转身依着大狗坐下,展臂圈住它的毛团身子,揉了揉,“默默,他得罪你了?”

“别担心,有我在,海风还能吹了你去?要是不放心,我就给你些海玫瑰种子,在悬崖边种出一排玫瑰树墙,再大的海风都不怕了。”

这个席维,来者不善,苗局长都栽了,他们虽然后来表现不错,但一开始可是自己二人亲手抓了人家的狗,这时候,人家只是将他们从官位上撸下去,已经不错了,哪里还敢多生事端。

大灰狼思想斗争两秒后,想到自己身为犬王的职责,同意了。

“快走,咱们赶时间呢。”

“好。”

它本身是很强,强到所有狗狗都愿意依赖、愿意臣服,但这其中显然不包括笼子里的,这只原本的犬王。

朱兰茵继续道:“一些有钱有势的人,能量不可小觑,就像今天,你空有一身本领,在人前却不能施展,只得被一群蝼蚁欺凌侮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使役兽被诬为下贱的流浪狗,生生叫人夺走。席先生,捕狗大队的院子,可是什么好地方?你的使役兽再厉害,终究不过是个活物,若还这么不紧不慢的话,出了什么事,您可别怪兰茵没有善意提醒。”

那布熊非常小,也相当简陋,一看,就是医院惯常会送给小患者的免费礼物。

大狗挺胸,坐直身体,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那个女人,自你去过别墅后,就失踪了。”桐秋城直接道。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段振辉并没有将席维的电话号码告诉她,只是说,那人来去匆匆,自己当时只顾高兴,也没注意到他往哪里走了。

然而等他们到的时候,早已人去楼空,不但小娃娃,就连严授纲,也已经离开了。

严授纲沉默,好似连符合一下都不会了。

“哥,你去哪里了?”刚刚严瓜瓜没入地板下的时候,大狗就闪身冲了出去,这时候回来,嘴上自然叼了小娃娃的生魂灵体,轻轻放在床边。

就这么一句话的功夫,大狗已经窜进门去,风一样跑上楼梯。天色已晚,医院的探视时间过了,走廊中静悄悄的,它刻意缩起形体,匍匐自护士中心的台面下爬了过去。

为了追星,拼命成这个样子,何必。

它不是普通的死鱼,而是一条被烤焦了的鱼。

就这么一转念间,哗啦一声,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就像天上有人用巨大无比的盆在倒水,水打在舷窗上,简直像瀑布一样。

席维心口重重一跳,他突然觉得,这是他所见过的,最为美丽的狗。

可是反反复复拍了好几组,他越看越不满意,脸色渐渐阴沉,最后简直能够滴下水来。

男人见她这样,又下来了,他大手一张,一把抓住方磬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抡了起来,往地上用力甩去,方磬看到,这个男人的脸,十分苍白,十分英俊。

她在地上滚了两圈,后背撞在一张露天咖啡桌圆柱形的腿上,疼得半边身子都快失去了知觉。

男人发动了车子,眼看就要带着孩子离开了,周围的米国人阵阵惊叫一片混乱,根本什么忙都帮不上,已经四十岁的女人咬咬牙,深吸口气,站了起来。

不能等待,不能期望着别人来帮助她,她只能靠自己。

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力量,从她并不强壮的身躯中迸发出来,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人将孩子夺走!

方磬抓住身旁的咖啡桌,厉喝一声,猛然将它举过头顶,呼地掷了出去。

金属塑形的咖啡桌,重重砸在美洲虎的车前盖上,沉重的桌子,巨大的力量,将挡风玻璃砸出了无数碎纹,风衣男一瞬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中年女人大步冲过来,抡起一把钢丝椅,疯狂敲击美洲虎的车门,福特公司豪华运动车,那坚实的合金钢架,在女人的重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扭曲变形起来。

风衣男伸手出去,想再次推开女人,可这回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方磬看准了,狠狠将椅子的钢骨,侧敲在男人的肘尖上,咔啪一声,传来了闷闷的低响。

男人终于有了些冷酷之外的表情,他飞快缩回手,畏惧地看了女人一眼,也不管视线受阻,就那么发动了车子,横冲直撞地往前开。

方磬追了几步,死死拉住后车门,跳起来,身体趴在车顶上,一条腿收不回来,悬空挂着。她想弄开后门将孩子抢出来,可是在飞驰的车子上身体晃晃悠悠,能够不掉下去,已经用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肌肉疯狂颤抖起来,头皮手臂腰背大腿,都疼得不像属于自己,风衣男恶意扭转方向盘,在大道上扭来扭去,试图将她甩下去。

碎成颗粒状态的挡风玻璃,已经被男人踹下去了,他看到不远处有辆大货车正在转弯,油门一踩,斜着往那边擦撞了过去。

两辆车碰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使得方磬再也固定不住身体,从车顶上滚了下来,倒在地上。风衣男冷酷地倒车,往她的身体上碾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