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狗将网页滚上去,定定看着海报上那华丽至极的身影,黑瞳沉沉。

“桐先生,请问……不好意思,打扰了。”奔近一瞧,才发现桐秋城正在与一名美丽女子说话,两人面对面,脸色不善,近似于争执。

“在严伯伯你们夏湾的别墅里,我安排人暂时看住了她。”

啵一声轻响,花园中的大猪笼草口袋果实,绽开了第一个裂口,标志着成熟。

才艺表演完毕,接下来,就要开始另一场重头戏了。

糟了,这样下去,被它弄死只是迟早的事。

那两名军官也瞧见了席维与大狗,感兴趣地多看了两眼。

11贵宾与边牧

“哥,不要走!”

然而,找了半天,他却只能失望,默默根本没有偷偷跟在他身后,跑出来。

他穿过马路上汹涌的车流,三步两步冲到酒店前,只见一辆挂军牌的悍马越野斜斜停在当地,车门大开,旁边倒了个颈部血肉模糊的男人。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比较空旷的野地,长着些稀稀疏疏的低矮树木,树木旁边早就被道具组的妙手处理过了,半段黄土夯实的小路,蜿蜿蜒蜒伸向远方。

他扯开一个单薄羞涩的笑容,怯生生地问了好,像是生怕惹到人不高兴,懂事得叫人心疼。

“瓜瓜,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告诉叔叔。”桐秋城问。

“没……瓜瓜可好了,有好吃的,也有布偶玩。”小娃娃这样说着,怕别人不相信一样,还抱了抱被窝中的一个小布熊。

那布熊非常小,也相当简陋,一看,就是医院惯常会送给小患者的免费礼物。

有些脏,有些旧,一只眼睛还开线了。

桐秋城一阵心酸,好几天了,严导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孩子,一门心思扑在电影的后期制作上,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着了魔一样。

而他却没有什么能责备严导的,他的腿那个样子,天天大把大把吃药,本也不是个能够下床的情况。

可是,他却像在透支自己的生命般,在做那件事,为了他的信念,为了他的理想。

桐秋城着急,心痛,却无法可想。医院有护工,严导身边也有,可是,金钱雇佣来的人,只会将照料当成一件工作。

谁会看到不满四岁的小娃娃,怀里抱着的,是什么样的小熊,谁又会有多余的温情,来关心他幼小内心的脆弱。

“如果,我能照顾你,就好了……”桐秋城轻轻抚摸着小娃娃的头顶。

“叔叔?”

可是小娃娃需要的,应该是他的亲人,他的爸爸,他的妈妈。

哄着严瓜瓜睡了,桐秋城到医院旁边的小超市中,买了很多好吃的,还有男孩子爱玩的飞机模型,以及一只大大的泰迪熊。

朱兰茵靠在玻璃门边上,静静看着这个男人目不斜视地走过她身前。

“你不要多管闲事。”她说道。

桐秋城停住脚步,连看她一眼,都觉得烦厌,“那是严导的孩子,你但凡还有些良心,记得严导对咱们当年的好,就不该这样冷血。”

“我冷血?”朱兰茵冷笑,“他是贱女人鼓弄出来的孽种,根本不配当严导的孩子,严导本身绝不会期望他的降生,也不需要为他的生命负责。”

这样只会给人带来不快与烦恼的东西,留着自生自灭,她已经非常仁慈了。

“不管大人做了什么,孩子总是无辜的!”

“你,竟如此天真,”朱兰茵眼神奇异地看着桐秋城,柔柔叹了口气,“孩子,是爱情的结晶,是夫妻间的润滑剂,家庭的纽带。父母抚育他,为他付出金钱与关爱,也从一开始便赋予了他回报家庭的责任义务。家长荣光,孩子自然获得良好的成长环境,家长卑微,孩子也天生就低人一等,将来即便发达,付出的也远远多于旁人……甚至不得不,走上歪门邪道。父母与子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怎么是没有关系的呢。”

“我不跟你说这些歪理,”桐秋城将手一挥,“你怎么看问题,是你的事,但不能因为一己好恶,就试图去决定一个无辜孩子的命运。”

朱兰茵定定看他,“我当然不在意什么孩子,别说鬼子本是无稽之谈,即便他真的是妖魔之子,我如今……难道就会怕了?只是,你的心思,让这孩子,变得越来越碍眼。”

“我?”桐秋城不懂。

“对,就是你,”朱兰茵漂亮的眼睛,冷得像冰一样,“你利用那孩子可怜巴巴的贱样,想要达到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