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万宗山的峰顶,便坐落着山中最为重要的门派,万宗门,名为万宗,曰之万宗门。

《万宗山之我见》、《知北游记》、《曲中论》、《七轮境初解》、《寒冥淬体术》、《素心经》、《充州七十二路剑法》、《一品妖兽部分图录》、《初段道纹详解》、《灵识的存在与运用之辩证》、《补益类丹药入门—阴阳杂病论》……

萧洛面色稍霁,抬起下颌微微一笑,从前襟中抽出一本书页泛黄卷的书册,自信骄傲轻蔑到了某种万夫所指的地步:“我就学了一本《残月经解》,你们要不要拿去瞧瞧?”

萧洛在青竹林间的石径上走着,偶尔有族人擦肩而过,若是对方主动行礼,便礼貌点头回礼致意,却并不加快脚步。

所以萧洛,依然不敢保证自己能够有把握将有凝元境高段的叶问冥击毙,但配合上一些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年轻人们却是渐渐开始焦躁起来,因为他们是在高估了某人的自觉性,对于年轻一代来说,时间是何等的宝贵,修炼便是与天争时,每个人在到一个一个固定的年龄段后,潜藏的潜力便会被固定下来,而这段时间也被称之为修者的黄金时段,可以最大限度的开出体内的潜力,以为以后在修炼的道路上走的更远。

见萧洛终于将目光转向他,钱元福从灰袍中取出一张皱巴巴的还占着油水的纸片呈上,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道:“禀告主人,您让我追查的事情已经明了,都在这儿呢。”

粥虽已经有些凉了,他心里却是暖暖的,他知道少女算是说了半句实话,可还是担心自己出事儿吧,毕竟如今丹阳的局势可是混乱的很,他的武力也绝对算不上高强,更何况他在这之前可是因为植入那枚丹丸而‘大病’过一场,若是真的遇上不可抗力的强者,还真的是颇有些危险,也怪自己出门前没交代清楚,害的她担心不已。

“他娘的不就是萧铭旭唯一的儿子,是三大世家最大的那个萧家的长公子吗?就敢这样胆大包天?敢这样轻薄寡人的女儿?他难道不知道我将女儿许配给他只不过是为了配合他在丹阳接下来的计划吗?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随便哪怕路边拎起条流浪野狗的狗眼也能看出的破事儿!娘希匹!他还敢给我装糊涂!他以为他有堪称凝元境的实力就赔做我司马逊的女婿吗?庞孔你说!寡人是不是该有怨气,是不是该有怒火?是不是明天还要把那狗屁礼数做全,亲自驾着九驾马车,把彩礼送到他萧家门前去提醒他一下啊?告诉他!我司马逊只不过是陪他做一场戏!而不是真把我的宝贝女儿交给他!”

“不!客!气!”听到这个无耻答谢的少女几欲吐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道谢的男人,三个字几乎是被少女咬牙切齿的吐出。

身体随之猛的一颤,还未被炼化成元力的狂暴冰寒的月华,陡然间自那枚藏匿在休门的丹丸中暴涌而出,犹如滔滔洪水一般,流淌至全身筋络的每一处,身子也随之开始细微的颤动起来,清脆的骨头碰撞声响在体内犹如放鞭炮一般,不断的响起,如此好一阵后,方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感受着肌肉骨骼之中所蕴含的庞大力量,微微一笑。

这一刻,却是突然起大风,风卷过百合花海,吹落的雪色花瓣飘摇而起,瞬间散满了整个天地。

少女的目光寒意再次升起来的瞬间,萧洛笑着补充道:“再说这里雾气这么大,我也看不清楚什么不是吗?你真的不用在意的。”

接下来的场景令他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原来在萧洛体内筋络中游走的元力,已经在他昏睡过去的那段时间全部汇进了他的休门之中,若是外人此刻向萧洛身上观去,一定会仍未他不过是从没有修炼过的凡夫俗子,顶多是个练了些横练功夫的武夫,因为此刻,就连萧洛原本周身的微弱的元力气息,都完全隐匿了下去。

可是穆颜还没上床多久,乌黑的浓烟和刺鼻的草药味便充斥了整个房间。

但哪怕这种被烙印下来的死纹,哪怕只有原本亿万分之一的力量残留,它依旧被用于修炼界中的各种行业的方方面面中,如铭纹学,阵法学,禁制学,炼器学,炼丹学等等等等,甚至就连到了真人境,一些偏门的法术,也要通过道纹来沟动天地元力来实现。

但萧宇文的瘫痪,从二长老萧桀死灰的目光中,便可看出,他和二长老,有些离心离德了。而最后离开时看向他的那一眼,也让萧洛有些生寒啊!希望不会因此背道而驰吧。

也许是嫌那胖子太过噪舌,萧柬作了个小小的禁声手势,于是萧源安就直接在钱元福的下颚一恰,颚骨直接脱臼,钱元福便再也不出任何音节了。

这问题倒是让身旁的二长老萧桀为之侧目,面色不善的瞪着他。

而被骂的一文不值的两位长老却是一眼都不敢做声,低头谦逊,仿佛如同听话的好学生般听着谆谆教诲。

但此刻看二长老近乎失控的情绪,萧洛知道,自己今天这步棋算是走茬了。原本打算借助一个看似最为白痴的由头展现力量,将萧家的年轻子弟辗压一遍,一来可以提升他今后在萧家的地位,二来可以借以整合萧家并不算绝对团结的力量。三来处于私怨,他要为自己的母亲当年所受到的诋毁和羞辱而报复回来,至少,他今后的念头会通达一些。

如果萧洛还是以前的萧洛,那即使就此死掉,也无碍大局,顶多给萧家的士气带来一些打击,可现在…哪怕就算是把他们两个长老都放弃了,也不可能将这位将来有可能成为第二个萧铭旭的家伙放弃!

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嚎!

“萧洛!你这个只会蛮力的野夫!”原本被轰飞的萧宇文大觉颜面尽失,将自己错位的关节接好,狰狞着对着萧洛咆哮,可却是一瘸一拐的站在山门前,眼神有些犹豫。

三十一个启轮境中段到高段的修士再加上萧宇文,除非是达到了凝元境中段,达到元力外放的境界,否则在这种悬殊差异下,恐怕不被打死,下半辈子也很难爬起来。

而他对萧明玉的映像不可谓不深刻,也许他的童年中,在嘴上唯一没讨得好处的就是在这个女人手上了吧,简直堪称前世中的某些毒舌。

“诶?浩师兄!浩师兄!这玩意可是小人费了很大代价的来的啊!”钱元福一见萧宇文拿了东西不卖账,当即便急了,跟着身后焦急的提醒道。

“宇文哥哥这是怎么了,他平时并不是这样冲动易怒的啊,不过明玉姐真的好厉害呢,真帅气!”

只见那是一本面色早已发黄龟裂的古书,《炉鼎饲玉决》五个小篆陈列其上。

脸嫩的司马罄瑶当听到苦哈哈的狗屁公主时先是面色涨的通红,随即在听到三万铁骑后又是为之苍白,用无助的眼神看向此刻皱着眉头眯着眼睛的萧洛。

齐渊候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脑海中回应道:“说吧,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才能够保我儿一条性命。”

“今封你为大晋司狱一职,掌我大晋刑律,监察百官之权!以后这折磨人的事儿,我可就全交给你了啊。”

可她的话语却没有得到回应,整个石室中沉默了半响。萧明玉疑惑的缓缓抬首看去,目光先是落在一只枯瘦的手掌上,瞳孔微微放大,像是呆了片刻。

一味的隐忍,到死也吭不出一声,那便是无可救药的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