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净思的问话,阿摩惊了一下:“哦!原来她并不是什么哑巴,她会说话!她不仅欺骗了我,也骗过了净云以及百子庵的所有尼姑!这个人面兽心的可耻的骗子!”

天,慢慢的放亮了,他并不知道家在什么地方。他知道家应该在山下不是很远的地方,但他不仅没有往山下走,而是向山上走去,他最最需要的是要到山顶,开阔一下自己的视野。

他把乾坤玉导入丹田,金光明经的每个字也都依依不舍的收回光芒。

他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直起,就看净云一声惨叫,慌乱的向楼梯上爬去。

随着这一叫声,净云从清心住持身边向跪在地上的清思扑去,她的两只小手紧紧的卡住清思的脖子,清思的头重重的跌在地面。

大鼠处于绝望之中,但阿摩又不得不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这就叫“人之初,性本善”吧!

阿摩想:“净云真是生不逢时啊!像她这么大的孩子,就是在我们老山区,也正在上学,要是在城里……”城里到底是什么样,他也不十分清楚,这是上几年爸爸从城里打工回来的时候,讲的一些城里的事情……

“呃——”

“嗯。”阿摩依旧像菩萨一般,说话的声音既不大,也不小,闭眼盘膝。他虽然心烦,但为了保持自己半仙形象,脸上仍无半点烦躁表象。

“我……我担心你走丢了!”

“……”

他被清心住持的虔诚所打动,他的手不由自主向她伸去,因为她上一次请求自己为她摸顶,他拒绝了她,他知道她非常难过。

阿摩问完之后,一下子有二十多个声音在回答。那回答声阴森森的,令他毛骨悚然,此时,他真的想立即把乾坤玉从体内导出,立即把他们赶走。可是,一想到净云的父亲,他还是把他们留了下来。

“你家少爷他怎么样了?”

听他说她们娘俩,两人又是一惊。

他们拜了观世音菩萨,又拜了拜阿摩,最后与清心住持打个招呼,无激ng打采的走了。

阿摩看净云与清心住持仍向自己的面前冲,柴庄主便把他高高举起,就差向下发力了。在这十万火急的生死关头,阿摩突然猛叫道:“鲁夫,难道你不想叫你的孩子活了吗?”当时,他也不知怎么叫他“鲁夫”的,大概他经常听爷爷讲古,都这样称呼一些有鲁莽行为的人吧!

“**的,你太过分了!”

净云的头刚刮过,还没有长出头发茬子,整个头皮又白、又亮、又滑,他反复的摸了几个来回。

阿摩听到这里,才知道自己多心了,清心住持并没有出卖自己的意思!

他刚坐下,上面洞口就被打开,光亮随即射了进来,净云从楼梯上跑了下来,她手里拿的不是阿摩每天吃的稀饭,而是一个冷窝窝头和一杯冷水。

他闭上眼睛,心里特别的静,静得可以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咚咚”的节奏声很是悦耳。

他再一次听到大鼠说地震,他打了一个酸鼻:他曾听爷爷讲过,有一年,大地震来了,曲池村的所有房子霎时间一扫而光,山上的那些大石头滚滚而下,眨眼之间,家里亲人就没了……大鼠也不知多大岁数了,仅锁就被锁了一千三百多年,他要经历过多少次地震啊?

“我们怎么办?”

“净云啊,背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轻声的叫我‘娘’了。”

“一边是没有实权的皇帝,一边是宇文护;你爷爷可能认为宇文护不过是个权臣,不可能长久的,所以,他生前一直都不向宇文护靠拢。你爷爷生前,宇文护曾想拉拢你父亲,你爷爷告诉他,叫他不要依附于宇文护。现在,你父亲虽说表面上不反对宇文护,但也不和他走近,所以,宇文护经常会找麻烦……”

“主席、总理?”

“……”

清心住持一走进门来,就盯着净云的脸上望,就像是狗即将要啃骨头的那个表情差不多。

她的手在继续,还有……他想: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便“哇哇啊”的大叫一声。净云被吓得连忙倒退几步,脸色吓得苍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眼睛直愣愣地望着他。阿摩在想:“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在这春天里,外面的花儿开得那么鲜艳,这古代的女孩子成熟也早,她又没有见过男人……”

“不同寻常的邪病!”

“阿摩,你的意思是想叫我出去?”大鼠可怜巴巴的说道。

清心住持把阿摩扶起来坐着,拿着一个木头挖的勺子,舀着黑窑碗里的不知什么粥往他的嘴里喂。一来他正在发着高烧,二来那粥有一股刺鼻的霉味。于是,他把嘴偏向一边。

“我这里有银子!”这是我父亲震怒的声音。

阿摩说的这些话虽然没有发出声来,但是,他身上还是在不停的动弹。父亲看见他动弹,还以为他要尿尿,便蹲了下来,掰开他的双腿。

“你曾短暂的附入我的身体,现在,我们是同甘共苦的朋友,我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都是遭到皇甫真君迫害的人!”大鼠有气无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