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侍卫说去狩猎时她想去,被某人以保护他安全为由留了下来。

谁说秦时明月汉时关只能想象,谁说今人不见古时月,她不但见了古时候的月亮,还被丢到了这个时空不能回去了。

她所有的力气,也就仅仅够她扒□上的湿衣服,然后便是倒在他的身上一裹了之。

坐在床沿,双腿勾着,一下接一下的摇晃。

“您老人家不出去走走?”她看着窗外明亮的光影,试探着眼前人的意思,“多晒太阳,腰不酸腿不疼。”

“我也饿了。”回应的她的,是一双清明双瞳。

“别捡了,今天不想服药。”他按上她的肩头,摇了摇头。

她懒懒的从床上爬起,光洁的脚丫在地毯上踩着,一屁股坐到了他的对面,撑着下巴盯着他。

蓝绿色的光在朦胧闪烁,睡梦中的人抓抓脸,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浅吟。

“您难道不是意图谋害汗王吗?”旁边的声音忽然入,“奥洛夫侍卫长意图收买汗王身边的侍卫刺杀汗王,被拒后恼羞杀人,地上的尸体就是证据。”

门口?

顺着皮靴仰起头,鼻涕的军装上,某人双手抱肩,嘴角斜翘,“不知道您是否需要我的帮忙?”

应该说,这不是一张标准的廷画。因为廷画中的人物,是不允许带笑的,要的是优雅端庄,要的是高贵威严。可这画中的叶卡捷琳娜女皇不仅笑了,还有些放肆的拎着一截裙摆,露出下面的高跟鞋,回首间青春洋溢。

她点点头,“记得。”

昨天,她气鼓鼓的回到房间,坐在床上等他拿金疮药给自己敷伤口,然后呢?

“伺候我沐浴。”直接的命令,冷冰冰的语调,外加脚下再度踢了踢。

女皇抿唇,金色松软的发色明媚了阳光的七彩,“你们部族的名字总是那么难记,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这样的行为就是逃兵!”奥洛夫站在场边,不屑的冷冷开口,“战场上的对决,是要有绅士风度的,你这叫无赖。”

四蹄腾空,轻巧跃起,黑色的身体放开优美的弧度,全身的线条舒展到极致,在人们的视线中翩翩落地,随后又疾风一般驰向下一个障碍。

甜甜的笑着,她忙不迭的点头,“苏合大哥好,阿古达木大哥好……”

眼前的不过是一场内侍卫的演练检阅变已如此,一斑而睽全豹,可想而知沙俄的军队实力是如何。

从容的将牛咽下,他手中的餐巾拭了拭唇角,“我是您的护卫,您在此期间的一切人身安全将由我护卫,未免一切可能的加害,我都会尽力顾虑周全。”

叶灵绯乖巧的搬过椅子,伺候着女皇坐下,站在一边悄悄观察着,眼神默默的在两个人身上溜来溜去。

其实他这样笑起来,才像个人,而不是远观的雕像。

“咳咳……”渥魃希的身体摇摇晃晃,声音也虚弱无比,“他们竟敢得罪奥洛夫中校,在下亲手杀了他们替他们向您道歉。”

看看脸,深邃立体,工雕琢的美玉般,肌肤无暇细润。她的手指顺着下巴的弧度来回的游移,舍不得抽回手。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他应该明白吧?

目光,转向桌上满满的各种药,叹了口气,端起药盏推了推昏睡的人,“喂,起来喝药了。”

男子不言,手指又拈起一枚药片,就着水杯一饮咽下,水渍滋润了双唇,很有些悠然,清冷的目光里噙着些许的赞赏。

“我不打扰您老人家沐浴了,再见!不对,是不要再见。”叶灵绯艰难的朝岸上爬着,“不用送了,我自己会找路。”

“惨了!”她一声悲呼,飞快的爬起身,连滚带爬的冲到湖边。

“那风格是你的最爱,前天吃饭就见你瞄了几次。”叶灵绯靠着门楣,口气很是随意,“价都砍完了,等你开口。”

温文点头,发丝垂在身体,蜿蜒盘旋,也是同样的温柔如水。

她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才迈步,又忽然停了下来,转身望着他端坐的背影,“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背影挺直飘渺,“什么?”

“我如何才能回去?”她轻灵的声音传达着一个事实,坚持而决绝的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不知道。”这个答案回答的很快,也很冷静。

不出她的意料,叶灵绯抽了抽嘴角,似笑非笑。

“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神祗之意太深奥,非我能读懂。”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洛声音轻吐,“佛家不许妄言,我自没必要骗你。”

他停了停,在她几已绝望的时候,再度开口,“如果朝着东方而去,寻找到你来时的路,或许你就能回去了。”

东方,寻找来时的路……

难道她当初的判断没错,她果然是要回到那个叫巴音布鲁克的草原,再入那湖水中,才有可能吗?

“那我……”她强压着越跳越快的心,“怎么才能回去?”

“靠你自己的力量,借由他人的手。”

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回答让她越发的糊涂。

“谁的手?”

渺然一笑,说不出的神秘,也说不出的俊美,“你是神的人,自然是你选择谁就是谁。”

她选择谁?

叶灵绯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看向大门的方向,那扇紧闭的木门之后,站着一个优雅飘逸的人影。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

掌心突然一暖,不知何时竟已被他握上。

他不是个修行人么?这算不算六不净?算不算非礼?不过,被如此风神如玉的人非礼下,她好像也不吃亏。

正当她胡思乱想着的时候,那温暖已离开她的掌心,归于蓝袍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