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皮裘顺着肩头滑落,露出光裸的肩头,也是同样的粉艳一片,配合着她慵懒无力的姿态,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她与他相聚的最后一晚,也同样是他和那个人的分别之夜。

她怎么也不明白,明明伤口好到连疤都看不到了,这人然还好意思以伤患的身份死赖着让她伺候?

抓起桌上的蛋糕饼干吃的津津有味,前两日食不下咽的胃口忽然开了,她连吃了几块蛋糕,吮了吮手指上的果酱,这才打了个舒坦的饱嗝,懒懒的出声,“你还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咧起轻松的笑,她弯腰捡着药片,“当然,我只爱钱。”

是啊,他出去为什么要和她说?

可是,就是这样的美景,也不能让某人早起,对于她来说,床榻才是最好的所在。

苏合已死,一切都不过是空话,虽然奥洛夫的谋不能再继续,而她也同样拿他没办法。

波将金笑笑,回答的话意味深长,“我不得传唤,无法进入内殿,所以在门口等候。”

一双致的皮靴停在她的面前,揶揄的声音冷冷嘲讽着,“您可是汗王的人,不需要向我行如此的大礼。”

一比一比例的图画上,年轻的叶卡捷琳娜女皇身着华丽的装,手中折扇斜斜垂下,丰腴的面颊微带娇羞红润,侧身抿唇,噙着笑容。

温泉水中的那次……

她,在他床上?

摆了摆手,她有气无力的开口,“我已经滚到地上了,不打扰您老人家睡床。”

“陶格森欧德。”一个声音平静的入,“他叫陶格森欧德。”

干巴瘦的身体唯一带来的好处就是,奔跑起来一点不兜风,地老鼠似的乱窜,让那大象半点办法也没有。

那边,哥萨克的骑兵已经驾着马儿慢慢的跑了起来,他双腿夹紧马腹,整个人半伏在马背之上,马儿身姿矫健,在他的驾驭下朝着栏杆驰去。

“阿古达木……”

这就是十八世纪欧洲最强大的铁骑,不仅有最先进的武器装备,还拥有森严的军纪和史上杰出的军事家。

“这盘子也是你特地安排的吧。”渥魃希的脸上平静依旧,仿佛已是司空见惯。

“你政务繁忙,不该为我劳神的。”

心思被揭穿,叶灵绯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欣赏着他难得的表情。

奥洛夫的帽子缺了一个角,手指抚着额头,惊诧犹未回神,定定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仍冒着青烟的枪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没有了淡漠疏离的气场,她可以大咧咧的欣赏面前的人,没有那了然冷静的目光,她更是可以随便的捏捏。

她挪了挪脚步,却是挡在了床榻前,眨了眨如水两眸,闪烁着纯真的不明白。

她,就这么成了眼前人的贴身护卫兼保姆,那池温泉水潭,成为此时心中唯一坚持的力量。

叶灵绯似笑非笑,眼中写着嘲弄,“你不过是想审问我和那群偷袭你的人会否为同伙,何必放低身份?”

她情不自禁的抱上双肩,忽然醒悟过来,他刚才与自己的亲密动作,早已经将自己上上下下试探了个清楚,不然又岂会有现在这么放松的姿态。

小小的水花泛起层层涟漪,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只是那巧的链子,不见了踪迹。

某人嘴角抽搐,“你怎么知道?”

她扬起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

本来对他,是有一肚子的疑问,一肚子的不解,却在这笑容中全部咽回了腹中。

“我该叫你什么?”她挠了挠头,“坞恩,还是坞恩崎?”

“都随你。”

“崎大哥,那你可以教我骑马吗?”她渴求的眼睛放着光,亮闪闪的盯着眼前的人,“我很想感受策马扬鞭,塞外绝尘的豪迈。”

“可以。”看来对这个称呼甚是满意,他指指闲庭信步吃着草的马儿,“现在就行,不然回了土尔扈特部,只怕你就没这么清闲了。”

有了女皇的诏,有了沙俄的命令,那个人真的能一帆风顺的收回自己的权利,得到属于他的一切吗?

她跳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朝着马儿的方向跑了过去,大声的笑着,发出呜呜的嚷声。

低头吃草的马儿抬起头,耳朵抖了抖,清澈的大眼睛看看眼前疯疯癫癫的人,又垂下去继续自己悠闲的动作。

“傻瓜,不是这么叫的。”坞恩崎扯着骚动的手,牵起马缰,“你那像狼嚎。”

手指着月亮,她笑容灿烂,“满月,狼嚎是对的。”

失笑着,他帅气的拍拍马鞍,“上去,我带你遛遛,你现在坐都坐不稳,还想策马扬鞭?”

“好!”双手巴拉着马鞍,用力一跳。

“滋溜……”爬到一半的人影挂在马身边,撅着屁股上不能上下不能下,半晌之后像一只被拍扁在墙上的老鼠,滑了下来。手臂擦着光滑的马鞍,发出古怪的声音。

土尔扈特部的大汉们很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就连地上的篝火也配合着发出噼啪的炸裂,一阵一阵的。

“不是这么上的。”他的大掌轻拍了下她的腰,“挺直。”

深吸一口气,她抱着马鞍,再度用力一跳。

这一次,某人总算是半个身体伏在了马背上,却不是坐着,而是犹如一个麻袋般挂着,脑袋在马身的右边,腿在马身的左边,坚硬的马鞍顶在前,好悬把最后的小笼包压成了面饼。

狂笑声再起,她挣扎着想要抬起身,奈何滑溜溜的马鞍地方面积太小,手臂无论如何也用不上力量,一只脚勾着马镫,脑袋艰难的抬着,扭曲着表情,“救……命……”

手,推上她的小屁股,总算把她蠕动的身体给推上了马背,“走。”

马蹄缓缓,马背上的人一上一下的颠着,没有的屁股敲着硬邦邦的马鞍,别说风流潇洒豪迈威武了,简直是半分姿态也无。

前面一个人牵着,她在上面晃悠悠的坐着,这和在公园里骑马有什么差别?

才不过两分钟,她就无聊了,耷拉着脑袋,没有半点刚才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