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答应,带着菱官下去。小子安排他先呆在太监班房里,到天亮送他出去。

吴来一听,是十五阿哥。算了,估计这会万岁爷已经被吵醒了,通报一声吧。

娇娇摇头,“娘,我没事儿。就是一阵比一阵疼。贝子爷呢?我们娘俩都快疼死了,他倒好,死没影儿了。”

太后想了想,“知道你是个忠心的。这事哀家不怪你。往后,要有了证据,再来哀家跟前说。”

太后听了,很高兴,“这就对了。家里有个听话懂事的孙子,比有个常给你添麻烦的儿子,还有福呢。”

这天,十二实在憋的难受,想起五天没进请安,到正房告诉娇娇一声,让她好好休息,自己骑马去皇。

到了下午,趁着听戏,老太太高兴,乾隆顺便跟她说,西藏小对天朝极为崇拜,如果能将他收为己用,日后西藏安定,就不用愁了。

和珅等秦媚媚出去,看一眼小,轻轻对乾隆说:“皇上,这个卖苗郎奴才看过。经秦公公这么一说,奴才倒是想起来了,其中,苗郎长大后,中了科举,万岁喜欢,收为义子,人称御儿干殿下。讲的是孝悌之义。”说到这里,就不往下讲了。

和珅一面换衣服,一面奇怪,“达赖?他又整什么幺蛾子?”

小太监常来,跟冯氏也熟了,悄悄对冯氏透个底儿,“今个,达赖喇嘛进去看上头。关起门来说了好一阵子话。后来,万岁把活佛留在养心殿,吴公公就派小的来请和大人了。”

太后冷笑,“哀家疼她做什么?不过是皇后,看二十阿哥模样,像十三阿哥永璟,心里难过,跟哀家说了两句。那个汪氏要谢,还是谢十三阿哥吧。”

窝在马车里,抱着一簸箩干辣椒,一口一口嚼的欢快。“哼,打死也不回西藏那个紫外线能晒死牛的地方。嘿嘿!”一旁侍从看他一嘴红彤彤的辣椒末,心里渗得慌。

吴来犹豫一下,躬身回道:“主子,奴才听着,像是景阳,主子娘娘那边传来的。”

乾隆笑笑,“八旗子弟,纨绔横行。你以为,朕当真不知?皇后打人也好,大臣打人也罢,就连朕的皇子,曾经也因为实在看不下去,把和珅的亲弟弟揍了一顿。福贵人啊,荣安有没有跟你提过,九门提督里,也有不少兵勇收受贿赂,执勤之时,喝酒闹事来着?”

舒倩点头,端起桌上温茶,喂那拉老太太喝两口,捧着茶杯问:“本来,妇寺不得干政。论理,我不该以权谋私。只是,你毕竟是我的亲侄儿。看着你整日里玩耍,别说你祖母、你母亲,就是我,心里也难受。罢了,我就厚着脸皮,求一回人吧。”

荣安一听,吓坏了。端柔公主是谁,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那可是九门提督府的财神爷。这几年,公主在皇城开铺子,逢年过节,哪回不给九门提督送东西、送银子?说的还好听,你们保护四九城安宁,辛苦了。这点子东西,算不得什么。

乾隆一听高兴了,“怎么,十二媳妇有喜了?”要是男孩儿,那可就是朕第一个嫡孙啊!

想了想,下床来,借着微弱灯光,翻出自己帕子,走到炕前,轻轻给皇后拭泪。

福喜一听,知道主子答应了。高高兴兴将银票收好,跟翡翠玉白菜放到一处。看看主子身边无事,这才躬身告退。

乾隆冷笑,“祥瑞?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祥瑞。都是你们这些奴才欺上瞒下、故意讨好主子使出的鬼把戏。今日,要不是太后高兴,朕定不饶恕。”

小夫妻欢欢喜喜,在床帐里呆了近一个时辰,这才手拉手出来。吃完饭,坐在房时,十二这才告诉媳妇,“岳母改嫁之事,我都知道了。也知道你有八个异父兄长。你以后别为这事担心了。岳父岳母明媒正娶,没什么可瞒我的。”

福喜一听,登时吓的腿软,“主子,这可是御赐之物,可不敢当啊。”

想起如今唯一的嫡子成家立业,乾隆也感慨万千。永璂,朕无嫡子缘分,只能给你个王爵。你可千万不要怪朕!

娇娇一手撑着自己,一手点一下十二额头,“不会早说啊。你下来,我来!”一肘子把十二掀翻,扔到床里头,紧紧压上去。伸手握住那话,凑到十二嘴边问:“你真没碰那些通房?”

好在张氏自幼对孙女要求严格,娇娇本身规矩不错。这才勉强维护住了两位姑姑颜面。

说完,坐上轿子,赶往慈宁。到了大殿,就见皇后娘娘正陪着太后说话,看见容妃进来,笑着调侃,“正说你呢,你就来了。”

娇娇笑答:“奴才刚才吃了一点儿。这是为主子娘娘和十二贝子准备的。”

这二位觉得合适,便各自回。太后回慈宁正殿。和珅跟在乾隆身后,隔着院门看一眼佛堂走廊上皇后的琴,略一思量,点头随驾前往养心殿。

娇娇起身,凑到窗户上瞥两眼,闷声闷气回答:“那个呆头呆脑,像个呆头鹅的就是。”

陈嬷嬷笑着带人下去。舒倩则不依,“咦,这话说的,就您知道心疼媳妇,媳妇就不知道心疼媳妇?我那儿装不下,就赏给定亲王府、循郡王府、履亲王府、荣亲王府、质郡王府、仪郡王府、十一贝勒府、十二贝子呗。就这,媳妇还怕不够分呢!要知道,还有俩儿子没娶呢!”看看婉贵妃、愉妃二人的肚子,“这俩指不定将来娶几个呢!”说着,扳着指头算算账,故意叹息,“唉,媳妇多就是愁啊!”

舒倩见了,本不想叫这二人破费。乾隆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她们。没个什么赏赐,仅仅靠俸禄过日子,还不够打赏下人的。

皇帝御驾,不好在亲王府停留过久,永瑆、十二想起里还有太后眼巴巴地盼着,也都一齐告辞。

太医憋屈半天,最后才说了句:“王爷是吃东西不忌口,牛跟话梅一起吃,克化不动,导致内痰气上涌,呼吸不畅,故而身体突然不好。”

永瑆点头,“和珅做事确实益求。”说完,又说既然这曲子喜庆,就留给皇额娘玩吧。横竖他那里还有。

吴来答应下去,到工部衙门传旨。太后微微皱眉,这个和珅,升迁的太快了。从户部到吏部,再到工部,六部都快叫他转完了。想起那人容貌,心中不喜,只是牵涉前朝之事,不敢多说。见乾隆高兴,便转口问:“今天章佳氏与喜塔拉氏都来了。皇后也见了,说都不错。不知皇上是个什么主意?”

娇娇坐在一旁,冷眼看章佳氏,模样颜色俱佳,眉眼中,遮不住一股傲气。破有几分满洲姑气势。暗暗琢磨,这样的媳妇,这样的家世,皇后会喜欢吧?

富察氏急忙点头称是。

乾隆听了,想起吴来提起,永瑆曾去御膳房,叫他们给皇后送新鲜瓜果。原来,皇后这边用度,确实不够啊。当着皇后的面,吩咐吴来,日后,皇后所用瓜果蔬菜,不得欠缺。

这种情形,看在永瑆眼里,就是皇后日子过的惨淡艰难。

刘墉“嗯”一声,从暗处走到灯光下,瞥见十二脑门上光亮,收了笑容问:“刚练功了?”

不多时,已经日上正午,王老汉家里小孙子到田里喊爷爷回家吃饭。不远处村庄里,袅袅炊烟,逐渐升起、散去。众乡亲还有人从家里拿了炊饼、端了酿皮、抓着大块烩羊骨头,围上来,嘴里喊着,“大人,到我家吃吧!”

弘昼、弘瞻吓了一跳,“啊?”谁干的,不想活了?

和敬进屋,看到小儿子尸体,顿觉肝肠寸断,顾不得公主仪态,抱子痛哭,谁拉都拉不起来。

永瑆点头,“放心。”

刘墉则是火上浇油,“启禀皇上,此人不过是一个小头头。还有几个,跑远了,臣未曾捉到。因为他说自己是和大人亲弟弟,所以,臣不好送去巡城兵马司。不想惊扰万岁,还请恕罪。”

乾隆也不叫起和珅,接着说,“朕之十七子,乃皇贵妃所出。乾隆三十一年生,比嫣儿大两岁,今日嫣儿与朕有缘,不如,就由朕做主,给他二人指婚如何?”

几人一笑,“那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