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又要担心这个又要担心那个,郑一峰就像我的亲兄弟,我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我以前带若丞去上海玩的时候他还要收那个捣蛋鬼做干儿子,这次若安过去他们更不会亏待他。”

若丞本不信她的话。

“别掉以轻心,杨世豪可是老奸巨猾,明的狠,万一被他发现,我们这么多年的辛苦就白费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已经给大少爷开了几服克制病情的药,好的话过一晚上就能缓解下来,但如果……”

“我听大少爷说过,意思是通过学习西方的先进军事技术寻求御侮强国之道。”

“不是我,是大哥……”话到一半,若宁突然遮住口,这更加引起雅欣的好奇,连连逼问道:“若安哥哥有话要对暮雪说?什么话?告诉我!”

暮雪在心里权衡了下,既然云姨都已经问到这种份上了,说明她手中一定有证据,否则她不会如此有成竹的等在门口。

云姨刚从祠堂回来,就看见暮雪抱着什么东西往望月湖的方向走,便叫住了她,她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于是下意识的将手中几本大少爷借给她的藏在身后,她不能让别人发现她和若安只见的秘密,可偏偏这个动作被爱管闲事的云姨看见。

她语气中的坚定让只想吓唬吓唬她的杨世豪着实一惊,他没想到这个长相清新秀气的丫头然有如此坚毅不屈的神情,反而让他有点骑虎难下了。

面对杨世豪动不动就把大太太的儿子若安拿出来跟自己比,若丞心里很不不舒服,就算一开始的他是有所感悟有所愧疚的,但时间一久他就产生了一种逆反心理,你说我没若安好,我就没若安好,你说我烂泥扶不上墙,我就是摊烂泥,哪怕我可以改正,可以做得很好,但既然你认为我做不到,那我就做不到。

“怕什么,是我带你出来的,天塌下来有我扛着。”

雅欣还是睡梦中就被若丞叫醒,她穿了件小披风走出卧房,一见到表哥就被他追问暮雪去哪了。

几天过去了,虽然每天按照许大夫开的药方谨慎服用,却不见若安的症状有所缓解。大太太每天候在儿子床边,他一有风吹草动她就跟着惊动,杨老爷催了几次叫她回房歇息,她却不听。他看了,也不免忧虑重重,在这样下去莫非真像许大夫说的,回天乏术了吗?

“再去给我端一碗热的过来!”

若丞毫不理会永林的话,转身对暮雪说:“刚才她怎么打你的,你现在就全部都还给她。”

“红霞姐,看来这丫头还真的很不懂规矩!”

暮雪把视线转向说话的若安,他比她高很多,她只能抬头仰视:“春梅姐姐关照过,得看着大少爷把药喝完。”

花坛边的雅欣一见到若丞就开始心烦,但碍于面子又不能在那么多小姐少爷面前自己走过去,捡起鞋子乖乖穿好,那该多损她格格的身份?

“你告诉若安哥哥就算了,但是千万别告诉我那个可恶的表哥,否则他又不知道要怎么笑话我了。”

说完人贩还为今日手气不错而开怀大笑,可才笑了两声他的脑袋就给一块不知打哪来的砖头擦出一条血痕,幸好偏了一点点,否则要真的砸中脑门,他非当场昏死不可。

一听吃饭,雅欣乐了,瞬间就把毛笔这事给忘了,欢欣雀跃的跟着二姨太蹦出房门。

但是让她们出乎意料的是,暮雪看了这些字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和羞怯,她只是如此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久久的站着。

虽然她双眼平静如故,然而心里却早已波涛汹涌!

这怎会不让她心潮澎湃?这些字句、这巧夺天工般的笔画,即使只看一瞬她也认得出,因为她只认得他的字,曾握着她的手写下一笔一划的另一双手,冰凉的震撼人心,苍白的叫人怜惜,这世上再没人比他更让她波澜壮阔的了!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这是若安留给她的最后两句话,却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

“怎么不说话了?暮雪,到底是谁写给你的?别说你不知道,这种事出现在柳园可是天大的耻辱啊!”郁夫人大言不惭的说道。然还用耻辱?柳园再也找不出比她更适合这个字眼的女人了。

倒是二姨太比较心存仁厚,尽管话到嘴边还是句句犀利。“我一直以为你是府里最乖巧的丫头,才放心的把你安排在雅欣房里,你去问问,我对哪个丫头像对你这么好过?只可惜人不可貌相,我万万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你说吧,你是要继续在柳园待下去,还是立刻卷铺盖走人?”

她不想走,事实上她出了柳园无处可去。

但如果不实话实说,二姨太肯定会将她赶出去。

暮雪心里知道最好的解脱方法就是回答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她不会这么做,她觉得如果她否认了,就等于否决了大少爷对她的一片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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