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纨看了一眼那镯子,笑吟吟的收下了:“妹妹也真是客气的很,姐姐脸皮儿厚,不与妹妹见外,便收下了噢?”
而离去的珠落,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肆千泷愣了愣,知晓了嫣然话里的意思。
他比她要高一头。她站在他面前,头顶只到他肩膀。昏暗的灯光全都被他遮住,她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肆无忌再次点头。
“娘娘,您、您没事吧?”虽然嫣然是罪妃,但毕竟是皇上的妃子,他亦是要做到为人臣子的本分。
“出来吧。”红娘子忽然开口道。
再说,这里明明不是谷地,倒像是山顶。
另外一个人?!这已经是红娘子第二次提起了。到底是谁?嫣然在心里挂了个疑问。
刚刚起床打开窗户的红娘子抬眼便见站在鱼肚白天色里的嫣然,眉眼带了笑。
“还好,只是出了点血。”嫣然看后抬头说道:“用干娘的药治伤,不过三日便可结疤痊愈。三日后你便启程进京赶考罢,该不会误了日子才是。”
“你在这里,我。”红娘子闻言对嫣然道,说着便朝那里走了过去。
“呃······”嫣然惊异的抬起眸子,随即笑道:“好呀!干娘!”
“奴才在!”小五忽然从梁间跃下,跪伏于地应道。
他的背影里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和寂寥。高处不胜寒么?
“啪!”
四恶狠狠的咬着牙:“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找出来,然后······哼哼,狠狠的教训!”四又摸了摸耳朵。哎呀,疼死了,师傅下手怎么这么重······
“朱砂,你替主子接旨吧!”何公公将圣旨递于朱砂。
已经在宫里待了半辈子的她,早已对人死没有感觉。看惯了生死离别悲欢离合的人,不是无情,是漠然。
“咳咳!”一曲未了,戴琳忽然一口鲜血喷在琴弦上。
“这是······?”嫣然奇怪的伸出手。
“也罢,他可是钰,岂是说调查便能调查到的。”肆千泷阖眼倚到椅背上:“能将生意做到遍布三国,绝非一般人。”肆千泷觉得,就算是交给他一个国家,他也能打理的井井有条国泰民安。
“呵呵~~~~”嫣然负手朝殿内走去:“果然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
“李大人请。”
“小何子。”
“起驾~~~~~”何公公一声高呼,尖细的嗓子让宫殿门前的两棵桂花树上的桂花都抖了抖,嫣然便觉察到车辇动了起来。
宋青竹微微叹了一口气,跟上宋青云的脚步。
“主子,青衣女官在外头等着,主子是让她进来还是······?”素云估摸着嫣然该是吃过了,便领了青衣在外头等着,自己进来问。
嫣然掀开帘子,珠落慌忙扶过嫣然的手。
四五天的路程赶下来,已经足够从墨城到达意城了。
肆千泷眉稍扬起,雀?
“没有。”珠帘摇摇头。
这座城名为墨城。而这座城映入嫣然眼帘的时候,嫣然只觉得这个名字很贴切,名副其实到不行。
“姐姐!姐姐你没事吧?!”被人救上来的珠落刚站到地上便朝嫣然扑来。她们的命途怎么就这么坎坷?死吧,死不成;活吧,还活不安稳。
水流激烈碰撞的声音和从谷底呼呼吹出的风声将两人的对话淹没,珠落只能凭借看嫣然的口形来判断嫣然说的话。
“无碍。”肆千泷转身离开。
“恩!”珠帘肯定的点头。
真是的,不就一个男人么,至于跟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一样的费尽心思去抢么?
老二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回道:“就说是四儿闹着要来的······”
宇文晋低了眼睑,看向床沿:“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吧。”
而这个说法,嫣然是不同意的。在她与他之间,从来没有这般勾心斗角把不纯粹变成一种纯粹的。
“姐姐放心。”珠落踮起脚尖在嫣然耳边说道。
“对,姐姐。”珠落眼神渐渐延伸到远方。
她竟然没听到梨落的脚步声,该死!要是来的不是梨落而是图谋不轨的杀手,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梨落咬了一下嘴唇,扭头快步出去了。
“成交!”梨落愉快的同意了,“我先问。”
“恩。”嫣然抬眸看向迎着灯光走来的珠落,那鼻子,那眼睛,那走路的姿态,都与她脑海中隐隐的一个人影相似。可是当她努力想要把这人影揪出来好好看看时,它却像一尾戏水的鱼隐没在湖底不出来了。
原本他以为这个公主不过是一个和亲的牺牲品,跟其他和亲的公主一样只是花瓶而已,所以言语里不免带了轻视。刚刚看她听过自己暗含嘲讽的话之后竟然还谈笑自如,甚至带了更深的笑意回讽自己,瞬间不觉脊背发凉。这个女人心思很深,气场很强,极其危险。不知道到了肆国是好是坏。
东罗国公主出嫁和亲,皆着七层红色纱衣,单层红色面纱,于布满红色曼珠沙华的露天嫁撵上端坐,游城一周,向本土的百姓告别。
“哦?”肆千泷瞄了一眼小何子,放下手里的书道:“快请进来!”
“我不是死了么?”007不禁自问道。她明明记得他的匕首刺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她还记得她闭眼时眼角流出了凉凉的泪,怎么······不禁抬手朝脸颊摸去,却兀自发现这双手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