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廷玉凝神阖上眼眸：“你究竟是什么人。”
赵如雪走后，宸和殿又冷寂下来。
御旨钦命一名叫顾流芳的女子，将北冥国舅，赵将军府等罪臣府邸以封条查封！其财产充入国库，女眷，亦充入后宫奴役。
闻言，纳兰廷玉眸光转审视：“从你上次献计骗过东楚，朕就应该怀疑的——孤女温饱尚不足以，又哪来这么学识渊博，如斯聪慧？”
“勿令她失望，则孝！”
顾流芳却仿似毫不在乎，径自喝着粥。纳兰廷玉走近坐下去，见状微微皱眉道：“山药薏米芡实粥……你怎么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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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外加要一碗山药薏米芡实粥，放少量冰糖，熬两个小时……”不知道他懂不懂小时是什么，顾流芳改口道：“熬一个时辰左右。”
纳兰廷玉眉宇深锁：“最近东楚也好像猜到些什么，蠢蠢欲动。”
云姑姑低哑一笑：“谢姑娘，正好有些脏活要使得杂役干，那这两人我便带走了。”
“姐，爹不是说把她送进宫后，皇上用完就会砍了她的脑袋吗？”赵如雪在旁边弱弱地扯着赵如霜的衣角，对顾流芳说不出的恐惧。
管他什么东楚欧阳永君，管他什么言而有信，让她为一个利用的承诺在这受折磨？
西凉人独有的特点，难道，她是西凉人？
“皇上恕罪——”
容太妃使个眼色，旁边宫人太监当即退下，室内再无旁人。
紧接着就是正二品的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
“不是自私，是可怜。”顾流芳神色微泛黯淡，薄叹道：“外界认为你乃无道昏君，因为他们不知你心！而我知，则你在我看来十分可怜。”
夜幕垂，顾流芳又开始讲红楼梦。
“你不用跪，芷若是我的女儿，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臭性子，自以为是，骄纵无礼，滚回水灵殿面壁思过去，再罚抄一千份女诫来。”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恶心，真的能活到千岁吗？那还不成老妖精。
“焚龙诞香。”
“你怎么知道？”纳兰廷玉脸色一变，却是换来顾流芳的笑，他后退，为什么有一个女子能在自己面前笑得如斯轻狂，这笑……
眉毛如画，鬓若刀裁，萧疏轩举，风姿飒爽，举止投足间散发出一股帝王尊贵，看那倾国倾城的五官，便已经为之倾倒，更那堪他眸中含着凄清，浓眉淡皱，紧紧压抑着忧伤之情，嗓音更是低哑沧桑，仿佛受尽这红尘俗世带来他的折磨。
欧阳永君自认自己找到比五万兵马更值钱的东西。
“姑娘果然做事简练，快人快语，好！”欧阳永君赞叹地点头，道：“我乃东楚靖南王，只要我力所能及，条件随便姑娘你开。”
“不是，是一名奇女子以神秘暗器击杀，我的人禀报，她从战场离开后就走往北汉，入你赵将军府，再未出去过。”欧阳永君声音转厉。
旁侧内堂赵如霜已经由白夫人领出，见欧阳永君翩翩君子，气度非凡，垂眸道：“这位是……”含羞带怯，细语无声。
脸色再变，他一个将军居然扯不动一个女子分毫？
“我的……玫瑰花！”赵如霜气得攥紧不大的拳头，恶狠狠地瞪向顾流芳，目露凶光。
“姑娘莫怕，我乃东楚欧阳永君。”欧阳永君止步三米外，眯起眸子看她，目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