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已经对林如故不满到了极点,可是碍于林爸爸,还是笑着好声好气的回答道:“手就那样了,脚的话过几天应该就能走了。”

范晓琪啐了她一口:“丫就你有!一次俩都是本事呀!哈哈哈哈!”

“他?他是白真真男朋友!”

还未等我问出口,范晓琪便一杯酒送到林如故面前说:“别客气!今儿那边儿那两位请客,白真真说了,大家尽兴!尽兴!”

又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周身满满得都冒着高高的幸福指数,这便是恋爱中的女人?林如故,拜你所赐,我活了三十年才终于明白这当中的美好。

我怔了半晌看他只望着前方轻笑,阳光顺着车窗窜入,剪裁出他好看的侧影,我收了收手指,十指紧扣。

我试着喜欢他很多年,又试着忘了他很多年,我们总在错误的时间做着错误的决定,那么现在呢?我们像是从不同的门走进一个迷宫,出口只有一个,几次相碰,都彼此错过,却在出口得以会合。

我毫不意外的吃了她一个白眼,只听她啐道:“是啊!瞒你的多了去了!老娘睡了多少个男人你不知道吧?”

“呵,是啊!我还没有恭喜你要结婚了呢……”

她嘟囔着:“我可算是明白为什么人们总说女博士是第三种生物,如果我知道我现在的生活是这个鬼模样,还不如在家里当个啃老族算了……”

他“扑哧”一声笑出口,我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就要抬起头来骂他时,他却不松开放在我头上的手。

清醒过来一些后,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房间,发现竟然是个陌生的环境。室内一片暖黄色,一张大床横在屋子中央,唯一的装饰也就是一旁的两个小沙发和对面的电视机。我脑子一个机灵闪过,赫然“酒店”两个字冒了出来。

“喜欢你。”

这对潘越来说无疑是个打击,这么多天的心思,他早已对她许了心,却没想到他的心上人竟是个身有残疾的人。那时的他,还不懂如何去顾及周围人的心,只觉得自己像是受骗了一样,久久没办法去摆脱那种受挫感。

烈酒入喉,直直的传入喉肠,酒劲又忽的窜入头颅。

我们几乎同时说出口,话出口后,又为这种巧合都低头轻笑。

可我总有自己的骄傲,自己的偏执,不愿意低头,不愿意太过下作,但是也并不代表这样我就要让别人为我的骄傲而牺牲自己的一生,比如潘越……

“宋吟,你不能嫁给他,你根本就不爱他!”

我笑着避开了他托着我的脸的手,又听他道:“对不起……”

我手足无措的站在他们面前,心里像是住了两个小人,不停的打架,一个紧张的张口结舌,一个放肆的嘲笑着另一个的没出息,我知道那个紧张的才是真正的我,可是依旧要将放肆小人的精神发扬光大。

“是!是轮不到我管!放眼看过去,什么事是我能管的?你的人,你的心,我甚至连自己都管不过来!阿吟……从前我总想弄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上你,呵呵……却没发现我早已经爱你至血骨了,我他妈这算不算有自虐倾向呢?我今儿挨了你一巴掌,不是因为我欠了你什么,而是因为我欠自己的太多!”

“爸,我知道怎么做……”

上楼后,老妈也还没睡,见我捂着脸冲进屋里,就拉着我说:“你爸去楼下接你了,人呢?怎么楼下那么吵啊?”

话已至此,我再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连最后的自尊都保存不了,推开他挡住楼道口的身子就往楼上去。

这样想着,我深吸了口气,抬起头看到他眼睛中的期待,一瞬间,前一秒刚刚建立好的镇定又化作了浮云。

这时,事端的起由者竟然发言了:“对呀,有什么事儿给这儿说呗!”

“我陪马大姐来办点事儿,喏,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马慧敏。马大姐,潘越。”

“也许只是同事约他出来谈事情呢!”想了想,虽然这件事情我没什么立场,但是多少还是要安慰一下她的,毕竟这种事情还是往好的地方想好一些。

“马大姐,你看到了吧,这才是生活里的激情,你也来一份?”

“啊,这茶的味道好奇怪啊!”范晓琪突然叫出了口。

这些细小的动作我并没有去注意,只是在潘越送我回家的时候,他一路沉默,全不像之前的他,我只好先问他:“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

看着短信我“嘿嘿”笑了两声,这样的安慰对我很受用,一想到还有潘越来解救我,怒气也消了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