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爷。”宝络应声,眼睛却直愣愣的盯着离他近的那碗锅巴,虾仁,青菜,玉米,红萝卜丝,还是咸的,好想吃。武氏上前低声问:“福晋可是要吃锅巴?”按以往即便是宝络想吃的要死,但只要那碗菜在胤禛手边,她是绝不会让人去取的,但今儿个不知怎的,想的她都快哭了,眼巴巴的盯着那上面炸的金黄脆生生的锅巴点头:“嗯,你给我舀一碗。”

但宝络脑中实在没有一个人物能跟他对上号,况且要是知道他叫多隆,她肯定能记住,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傻拉吧唧的让人怀疑,再想着他刚进来第一眼见到自己喊得是六姑娘,想是应该把她认**了六妹,宝络掩嘴一笑,端庄道:“贝子爷莫不是认错人了吧。”

有时候他不在的时候,宝络有偷偷翻过一些书,里头不加标点的繁体字就绕的她头晕,而且内容都极其的枯燥乏味,不是经世治国就是佛理通典,完全打不起兴趣来看,这位大爷倒是很有耐心,一看就看了半天。

宝络偶尔也会跟着德妃来惠妃这边坐坐,眼瞅着四周都是眼熟的的面孔,没见到生人,心中惦记着那个可能和自己一样都是穿越来这里的人,宝络问道:“听说娘娘近来刚得了一个贴心的丫头**候,不知现在可在?”

若是这般也就算了,丫的还三不五时的折腾一番,还必定要闹到她到现场安**情绪,勘察结果才舒坦下来。宝络背地里**暗的想他哪里是被抓的,明明是被咬的,人说**有狂**病,不知老虎有没有狂**病。

他又四处去打听了,费扬古大人不在这份名单内,他忧郁了好几天想着什么借口能不跟来,又听说四贝勒会带着四福晋来。多隆只觉得一个大大的馅饼砸在他头上,滋润的他**心肝不住的翻腾。这次来踩点,多隆是卯足了劲,托了好几层**才接到这份活。

大福晋晃了神,及至宝络坐在镜子前,浅笑回头看她时,大福晋这才回道:“哪里的话,咱们妯娌间有什么笑话不笑话的。”

宝络jia了一块胤禛最**吃的**运糕入嘴,刚咬下一口在嘴中咀嚼就忍不住皱眉了,甜的发腻,他这怎么吃得下去?宝络连忙吐出,秦嬷嬷**借住,紧接着又送上热茶:“福晋,**才熬了**米粥还烫着,您等下再配着吃吧。”

每天一大堆的事儿都等着她处理决断,她都**最近脑细胞死伤无数,现在**候完他还要再**猜谜,宝络脑中是一团浆糊,累的手指都懒得抬了。

多隆挑起一边眉头,神情黯然一下,又很快换上嬉皮笑脸,追上勾住贵喜的肩膀调笑:“贵喜x,你给爷打听一下,这姑娘是谁。”

宝络留心观察着,发现弘晖容易烦躁,没有耐心,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这也就是算了,最要命的是她儿子竟然不愿意分享!宝络怕极了弘晖这样下去,**大后就**了人人讨厌的“官二代”,从此就下定决心要趁着弘晖还**把**格扭转过来,现在一切从最简单的下手,要让弘晖知道什么东西都不是不劳而获的。

**黄**绸缎**落在地上,宝络空着**,身上只有一件旗装掩饰着,可旗装两边是开叉的,宝络下意识jia紧胤禛,两条******的**也吊在外头,**无限。

弘晖点头,低着头拉好香囊,正要收起。

几个**妾眼瞧这次宝络不在**,**了心思想博上位,几双眼睛瓦亮瓦亮盯着胤禛瞧,宋氏眼明手快见他眼光是往冬菇**汤望去,连忙给他进上,可下一刻胤禛就冷着脸训斥:“蠢货,是酸辣鱼羹。”

得,这回是彻底不能摆*李氏了,至少得做一回心理辅导师不可。谁说古代**人是绣**枕头,李氏这动不动就抹眼泪,又哭的楚楚可怜的样子,就是娱乐圈的老牌**都望尘莫及x,可这样子的哭美人要不是极有耐心,估**没几个人能消受的起,宝络**暗的想或许四爷就**李氏这样子。

“额娘?”**弘晖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母**,****的包子脸上还带着xx意。九点钟日头就已经**了,宝络**了**儿子被晒得红红的**脸蛋,这才放松下来:“走吧。”

每次见到不**的事儿一定要在她面前说一说,对于八福晋,即便是主子,她也看不惯,一是因为八福晋身上的轻狂样,二是善妒,三是无子,每次说的话不一样,但内容总是一致的,现在说完轻狂了,xiamian就得说无子了。

正想着,突然门外走来一个老嬷嬷脸色暗沉,面色冷冽,急冲冲的走到太后身边伏在她耳朵旁说了声什么,太后脸色立马就变了。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门外突然跑来一个公主模样打扮的迎头就太后跪下,蓬头垢面的,鞋子也缺了一只,脖子处领巾也没了,现出一条淡红色勒痕,太后也吓得够呛,哎哟一声跳脚:“你怎么就成这幅样子了!”语气颇为恼怒,面都发紫了,台上的戏子也不敢在唱在领班的指挥下麻溜的就走。

宝络还弄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这个公主怎么没见过的样子,哑然看向五福晋,却不料五福晋也有些纳闷,凑近了看才惊呼:“新月格格!”声儿不大,但听到来人四周顿时闹开了锅,几个公主身后的嬷嬷吓得赶忙跟太后身边的嬷嬷告了礼,拎着自家的公主走人。

宝络心中纳闷,新月难不成是qy奶奶笔下的那个新月格格?不能呀。

“太后!请您看在奴才的阿玛和额娘面上,成全奴才和努达海吧。”新月跪地叩头,不要命的往石子路上磕,只几下头也青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直往下流,如花的容貌此刻有些恐怖。

宝络吓到了。

太后大怒,气的直喘粗气,手指已捏着一旁瓜果恨不得撒到她身上去,强忍了半天还是怒道:“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他是什么身份。打太祖高皇帝就没这个理儿,哀家劝你死了那条心,好好等着做郡王府的福晋。”

从太后开口起,新月一边听着一边痛苦的摇头,皇权对于她来说并不再是那么可怕,甚至为了爱情她连生命都可以舍弃,她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追求真爱啊,为什么雁姬不能理解她,为什么皇上不能理解她,甚至现在连太后都不能理解她!

她以为太后是不一样的,她没有得到先皇的爱和同情应该更能体会得到爱却得不到的痛苦,新月哭的期期艾艾,泪眼闪烁:“不,不。”不能和努达海在一起,对她来说生还有什么意思呢?

“太后,您真的不能理解奴才的一片心意吗?”新月毅然起身,决绝的望向太后,了然一笑:“你们都不懂,你们谁都不懂。”

那孤傲的气节像一朵雪山上的白莲花,谁都不懂得她的真爱和痛苦,这个世界所有的人都是愚蠢的。可为什么又让她死也死不成了?新月激动极了。

宝络比她还激动,捏着五福的手,这新月格格是往哪儿串出来的,她怎么不知道宫里有这号人物呢?她颤抖问:“她是谁?怎么没见?”

五福晋一叹,更小声的说:“她是端亲王的嫡女,康熙二十九年那年和葛尔丹激战乌兰布通战死,福晋自缢身亡,几个兄长也战死了,一家子只留下她和一个庶出的小儿子克善那时候她才十岁吧,后来被皇阿玛带进宫养在太后身边,但她不愿意留在宫中,要跟着当年救过她和克善的努达海将军,就这样过来七八年吧,有一日突然那个努达海要自动请缨去驻守边疆,后来传来战败的消息,皇上念在过去功不可没免于一死。可回来的时候却带着新月格格回来,原来新月竟私奔去前线找了努达海。努达海的夫人雁姬这才不得不说出两人早已心属的事儿,可一个都娶了夫人一个又是格格之尊哪里能相容的,为此这事儿托了三年这个新月格格也过来二十岁。宫里太后不愿让人提起她,她也整日哭哭啼啼的让人好不郁闷。这几日听说将军府的老夫人正打算给努达海纳妾,不知哪个混账东西嘴碎传到她耳朵里了,这不正闹着吗?”

吓,果真是qy奶奶里头的新月格格,她到底穿越到哪里去了呀。

宝络惊魂未定,就见那边新月哭的更凄惨,太后气恼的头疼病又犯了,直叫人拉她下去,新月不甘心死拽着桌椅不放嚎啕大哭,完全没有一点格格的样子,被拖拉到宝络桌子这边,宝络正要上前看清她的样子,可突然新月像发了疯的拉住宝络,睁大眼睛:“救我,救救我,告诉努达海让他来救我!”

宝络被她这么一拉,身上没着力,脚抽着劲的歪倒旁边扑着五福晋一同摔在地上,她只觉脚被针刺了一般忒疼,鼻尖脂粉味衣服的味道,令人难以忍受:“恶——”

“福晋”

“格格——”

“快去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