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等一下啦。”温轩因为着急,身子向前倾着,探着脖子喊。

当然,在医院里,汪小妮的人际关系也处得很好,不过,那是因为工作了几年的缘故,刚去的时候,那里的医生和护士虽客气友好,也没细到点头哈腰、嘘寒问暖的境地。

一上午在忙忙碌碌里竟然过得飞快。

她心知眼见哥哥的形为不道德,但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她进退两难,于是,便就此装聋作哑,权当无知。

“回来做什么了?”沈拓警觉地问。

虽然自己还没有见到这小妮子,但难免这酒店里自己的耳目繁多,知道每个人的动静比看监控来的更具体。

温轩一边低头继续剥橙子,一边嘴角勾起,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知道为什么不接,我打电话,你竟敢不接?”汪小妮瞪着眼珠子冲到温轩面前站定。

温轩越来越大了,并不是当年自己刚进门时那个十岁的小男孩儿了,从一开始温轩对自己的警惕到现在的淡漠,彼此间能够交流的只剩下温暖的事情了。

是的,从没有哪个女人让温轩如此牵挂,能够让温轩守在床边入睡的女人仅温暖一人,纵使他在别人眼里如何冷的像冰,在温暖面前,都被融化为水。

“问个清楚啊。”瑶瑶有些急,天生按捺不住的主儿。

“没情况。”周以诺拉着一副小脸,受伤的样子。

憋了两天两夜,不出门,生怕错过了,终归也没有等来什么,温轩看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这小护士还不知道睡多久,也许只是受温轩指使回来探风的。

“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别想睡了。”周以诺的大小姐劲儿上来了,“必须”式的命令口气也蹦了出来。

一直在黑暗中呆着的周以诺见光后眼睛不适应,晃得厉害,用右手手背挡在眉眼处,手心朝着汪小妮。

哪怕吵一架也好吧?虽然周以诺不是那种爱吵架的人,但是,这种没有任何冲突点的刻意回避,更是让人如坐针毡。

听听这说话的语气,就知道这女人是温轩的掌上肉,那是一直捧着的。虽说是要表达性子倔,但那话听来是爱意浓浓的。

这样的街边小店对于温轩来说,卫生值得置疑。

“那我就打车吧,你自己走吧,到目的地再集合。”苗苗总是气喘吁吁地这样对付汪小妮,但这种对付只是口头上的,到头来,还是得小跑着追汪小妮。

“够花还问你?你就说你那酒店要不要人吧?像我这样的。”汪小妮在温轩面前向来很少废话。

“下地!”汪小妮简单两字,有点命令的味道。

药液马上就要滴完了。

天微微亮了,东方的天际处出现了一片鱼肚白。北方冬天的早晨亮得晚,却也亮得不够明快,又因昨夜下了一整夜的雪,天亮时还是有着阴云的笼罩,雾蒙蒙的感觉。

而现在,温大少就这样安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平日里那种似笑非笑、一副瞧不上别人的高傲劲儿没有了。他看上去像一个孩子一样安静放松,毫无防备。他那光洁的前额上划下几缕流海,使前额有着半遮半掩的魅惑感,眼帘下眼珠轻微地转动,顶起眼帘,划动眼皮,使眼皮上的经脉异常地清晰,这清晰更增加了眼皮的薄透。虽短却浓的睫毛密密地随着眼帘下转动的眼球而轻轻地颤动。挺立的鼻子两侧,鼻翼随着呼吸轻轻地有节律地一起一伏,那张平日里说话有点儿阴损的嘴巴,现在正紧紧抿着,唇线清楚地担当着分割开嘴唇与皮肤的界线。可能是由于高烧的原因,此时微红的嘴唇有点干裂。

再者说,穿什么牌子还不就是条内裤,能穿出金还是穿出银啊,还都不是块儿遮羞布?

温大少还在那儿躺着。

汪小妮看着温轩敞着的结实的胸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幸好身边没有旁人,而这个娘娘现在也是意识不清,要不然,糗大了,要是这个家伙知道了,一定会笑话自己扒人衣服手法如此娴熟的。

他这一辈子就是对妻儿倍加珍惜、备加爱护的,从不骗他们、伤害他们。

“你不说话会死?”汪小妮咬着牙低着头翻起眼皮怒视着温轩,心里恨不得一口吞了这个混蛋。

“你说呢?赔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