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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知道敌人是个女的,甚至,如果不知道,敌人是一个德鲁伊,夏佐也许会毫不犹豫的动手,让怀中的自以为是自然界的“小猫”直接毙命。

正在这时,阿克蒙德走到夏佐面前,神色兴奋,甚至有些不安。他激动地说道:“领主大人,全都清点出来了,一共是三万七千四百五十三枚银币,还有至少四百磅重的珍贵药材!”

一只野猪人还没明白前面发生了什么,直撞在去势不减的标枪之上,被刺了个透心凉。

老兵的表现还好一些,他们沉默寡言,一丝不苟地执行军令,少了浮躁,多了沉稳。在战斗中,他们是杀敌最多的一群人。虽然埃兰人从不不缺少作战的勇气,但是,优秀的战技,给他们带来更多的收获。

反攻,就要给敌人雷霆一击,显然,火药暂时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不过,夏佐还是有所依仗的。

还有器械作坊的建设,亦被夏佐提到日程上来。

统帅:★★★★增加领导军队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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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昏迷倒地,吓坏了阿克蒙德等人,他们奋力杀退野猪人残众,急忙救起夏佐,奔回埃兰。

阿克蒙德再一次观望丛林。

“集合”,白鬃毛果断的下令,“先不要理会磨坊里的人类,我们到林子里。”言罢,挥手,三十余只野猪人,紧随着白鬃毛,小心的摸进了丛林。

再走不远,夏佐发现了三具尸体。全是男性,皆一击致命,骨骼尽碎,血肉模糊,其中一具尸体还缺少了头颅——被钉头锤砸个稀烂。血水到处流淌,浸润着本就没有生机的枯草。尸体的血液还没有凝结,说明战斗就发生在不久之前,顺着路追上去,或许还有好戏。

这一声,就如夜空里的钟声,划过一片寂静,接着,就是潮水般的咆哮;这一声,就像平静的湖面投下的巨石,击起不绝的巨浪,风一样的向外扩散。

无论是守城的士兵,还是工地里忙碌的工匠,甚至是远方赶来的商队……所有的人,都转过头望向缓缓洞开的城门,人们不约而同的丢掉手中的活计,径直涌向埃兰的南侧正门,他们眼中都闪着无比的炙热,原本心底最折磨人的担忧,此时都化作了喜悦的泪水,冲刷着一张张朴实、善良的面庞。

三个多月,没有看到领主大人了,虽然老德里克命令封锁消息,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一个多月前,将军卫队全数回归,却没有看到领主大人的身影,不少人都暗自担忧、惶恐。

如果,夏佐再不回来,老德里克恐怕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局面了。这种情况,要是被“有心人”利用了,后果将不堪设想,毕竟,他们的领主大人夏佐,对于埃兰来说,简直太重要了——黑瞳夏佐,给了埃兰第二次焕发的生命。

将军卫队此时已经用最短的时间飞马赶来,军营中的所有将士,整齐的列队,维持着极近失控的秩序。

“领主大人!”阿克蒙德一行人,激动地迎接夏佐,“您回来了,真是……真是……太好了!”

看着精神焕发的将军卫队,夏佐的心中也是激动不已,他们衣甲鲜明,武器精良,连战马都配上了简单的护具;而远处,他已经欣赏了许久的城墙、城门,则高耸坚固,箭塔林立,威严而庄重。不用说,这都是大祭司与老德里克的功劳,这都是三万多枚银币的“蝴蝶效应”。

夏佐努力地平静了一下,扫视自己的将军卫队,每一名士兵,都严谨庄肃,动作整齐,一丝不苟,双目注视着夏佐,流露着狂热的喜悦。

夏佐满意的点点头,一摆手,说道:“我们进城。”

“是的,领主大人!”

两名城门站岗的士兵,为了奖励他们的尽职尽责,夏佐破例允许他们,为自己开路,二人具是惊喜非常,连忙挺胸抬头,享受着这份不可多得的荣耀。

巨型条石铺就的大路,笔直、平坦、宽阔,马蹄踏上去,形成一种极是脆快、悦耳的声音,让人赏心悦目。

迎接的人群,被军队阻挡在街道两侧,夏佐向他们微微点头致意,同时也注意到,军队中,出现了不少的新面孔,他们的装备也是今非昔比。老兵的亲切,新兵的敬畏,子民的崇敬……一路走来,体味良多。

不久,大祭司萨琳娜和老德里克出现在长街的远处,夏佐竟然头一次发现,极为重视贵族礼仪的老德里克,此次居然衣衫随意,脚步虚浮,他颤巍巍的来到夏佐的马前,就是那么一直的看,看得眼里流出了泪,看得下颌哆哆嗦嗦,说不出一个字,看得欢迎的人群默默伫立,不出一声……

终于,老德里克伸出粗糙的手,接过缰绳,轻声问道:“回来了?”

夏佐亦是轻声回答:“回来了!”

“我给您牵马。”

“好的。”

简单的对话,就像迎接远归的孩子,令所有闻者为之动容。

所有的人,一起弯腰行礼!

此情此景,人们把最真挚的爱,化作了一个统一的动作。

包括大祭司萨琳娜,她微微行礼,不置一词,依然是一身洁白,不染一尘,依然是那么平静,那么平静的微笑着。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风月无边!

骑在马上,夏佐看到了自己最强烈的、最炙热的好奇,揉了揉被晃得有些昏花的眼睛,第一次享受到,这种不可亵渎的殊荣!

长吐一口浊气,夏佐终于抬起头,找回了心中的霸气,帝王一样,微微颔首,右手虚空轻托,说道:“埃兰与吾同在!”

“埃兰与我同在!”

“埃兰与我同在!”

“埃兰与我同在!”

……

一声响彻一声,一浪高过一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