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书来又小心地喝了口茶,压了压,拍拍善保的手臂沙哑地说:“别着忙,没大事。”又咳了几下,但声音轻多了。善保见他这样也略放心些,再递茶给他。

可皇上对吴书来却总有种细水长流的温情感觉,两人躲在养心殿里黏糊,却从来没有将吴书来推到外人面前去。就因为这份细水长流的长情,让常丰对两人的事没有太过插手,最多也只是嘴上抱怨几句,存点钱给徒弟留个后路。

“你想让朕去问李玉吗?”

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摆摆手说:“行了行了,你们两个的事哀家不想参合。”说完又严肃地警告他:“不过哀家还是要提醒你,哀家可以不管你和那人的那些事,但你若做得太明显了,对他可不是好事。”

但可笑的是,给她治腿的时候,新月又看上了那个年轻的医师,时不时的生病或折磨自己好让那来给自己看病。那医师却是个机灵的,立刻将这件事报给了院正,院正立刻告诉了陈太医,陈太医告诉了吴13看网来嘴角抽搐地告诉了乾隆。

新月奇迹地马上就明白了,脸红地低下头去。

正想着呢,弘昼到了。看乾隆这模样一问,知道后立刻翻起白眼:“那是死牢,先不说干不干净,里面甚至连死人骨头都能找得到,那么晦气的地方,皇上您还是老实点别去了。”

莽古泰咬咬牙,将马车赶到旁边靠路边停下,与马车里的两个交待了几句,然后就坐马车上拿出水壶装着一副平静的样子喝了几口水。

这是平平安安出宫去了,广延寺住的几天也很正常。可到了最后一天晚上,新月就留了一封信,带着贴身丫头云娃和克善的贴身侍从莽古泰,从广延寺里消失了。

吴书来觉得自己越来越软,全身的力气都一点点消散了,明明没有做什么呀?

李玉头痛地撑着脑袋:“你傻的吗?你就算不让皇上抱你,也会有失宠的那天吧?”

皇后连连点头,脸色惨白一脸悲伤无助。

乾隆点点头:“小格格还小,身子骨娇弱。爱妃赏一会就回去吧,别和小格格受了凉。朕还有些事,你跪安吧。”

所以弘昼自然就着急地问出口了,乾隆却顾左右而言他:“有那闲功夫打听朕的闲事,不如帮朕多干几件实事去。朕知道你小子虽然讨厌麻烦,却不是没有才能的!朕一个人死也忙不过来这么多事的,多少要你分担着些。少办两次丧事,穷不死你!”

吴书来一抬头,看到乾隆的时候即不惊讶也不害怕,而是笑眯眯地站了半个凳子出来:“爷,一块听一会呗?这老先生说的可有趣了。”

这件事让新月格格陷入二度疯狂,最后甚至要上吊自杀,幸好云娃发现得早拦了下来。新月格格被太后狠狠骂了一顿后,终于心如死灰,整日呆在佛堂中,过着古佛青灯的日子。

吴书来眨眨眼,奇怪地左右看了看,然后一脸茫然又无辜地看着乾隆。乾隆笑着在他脸上捏了捏:“醒了就起来,你这一觉,可是直接睡到中午了,猪都没你能睡。”

新月瘫在地上,本能地大口吸气,却吸入太多而差点背过气去!幸好刚刚弘昼叫的太医赶了过来,在太医的帮助下,新月终于是捡回了一条小命。

弘昼站起来咳嗽一声道:“启禀皇上,今儿个晚上宴席期间,臣弟被告知,努达海将军竟然擅闯后宫!臣弟立刻带人将他拿下,不过臣弟不敢轻易发落了这努达海,便将他带来给皇兄处置。至于新月格格,格格因带孝而没有参加宴席,理应留在慈宁宫佛堂,却被人发现出现在阿哥所。臣弟原以为格格是去寻克善世子,结果格格跪在地上求臣弟带她来见努达海将军,臣弟不好拒绝,只好将她一同带来了。”

“什么事?”

新月很久没有听过努达海的名字了,此时听见,突然发现她竟然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整整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这个人,甚至连他长的什么样子都已经记不清了!记忆中那从天而降的神祗已经虚化,曾经对他的崇拜和狂乱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努达海瞪着雁姬的背影,头一次后悔自己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没有心的女人做妻子?对比雁姬,新月是那么的完美,可是,自己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善保要善良得多,他摆摆手,让侍卫们把努达海丢出宫,这才去追皇上。

“你的意思是?”

乾隆好笑地捏了捏他的鼻子,想了想说:“钮钴禄是个人才,他既然想要早些出人头地,这些摔打就必不可少。他向你诉苦,朕却不能对他网开一面。不然,他也就前功尽弃了。”

乾隆伸手抱他起来,感觉怀里的小胖子一点热乎劲都没有了,立刻将人抱到床上心疼的喝斥连连:“你傻的吗?他让你跪你就真的跪到现在?朕都不舍得欺负你你竟然上赶着让别人欺负,你就不能有点志气?”

乾隆走了进去:“请皇额娘请安。”克善吴书来等也跟着请安。

“世子果然是个聪明人,皇上说了,世子是端王府独苗,身份尊贵,以后就让您住在阿哥所里,和阿哥们一起去上书房读书。这可是天大的体面,证明皇上极看重您的,您可要好好谢恩才是。”

乾隆更火了:“怎么不能?”

努达海难掩激动,回握她柔弱无骨的小手:“格格,这……这不合礼数。”

乾隆就这么一路把令嫔送进了延禧宫,又陪着用了晚膳,但因令嫔怀孕,所以没有留宿,而是先去看了看皇后。

乾隆这一阵公务繁忙,加上吴书来一个太监,他总不好天天去看,所以倒是有好些日子没见他了。此时见他走到面前来,脚步平稳,看着是恢复得挺好,乾隆点点头:“康复了?”

不过到底是有些放心不下,问:“叫太医看过了?”

常公公比出第二个手指头:“第二个就是全部不同意,这简单,只不过你要少赚一笔了。”

不过这位娘娘不符合皇上的喜好,虽然身份尊贵,却并不得皇上喜欢。她也没个孩子,能得到如今的地位也完全是凭借她满人的血统和家族的势力。

走到车外,各大臣们得知皇上睡着了,也都跟着松了口气,接着又是叹了口气。皇后突然病逝,也不知道会出多少风云,更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受了牵连,真让人寝食难安。

虽然难受,但乾隆倒觉得挺开心的,嘴里却训斥着:“看!都是被你害的!再敢多吃爷敲你!”

其他的?其他的皇上也懒得和他计较。

太后也阴沉着脸点头:“永琮还可能是因为出生时身子娇弱才走得早,永琏却一向是健康的。哼,其他人染不上病偏偏就永琏染上。”说着狠狠一拍扶手,“这帮作死的贱人!”

呜呜……我要哭倒长城,水没金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